薄霧迷蒙,彼岸冷冷戚戚開著猩紅的花朵,血珠不時滴落,像眼淚,傷情的滴落。生死的路上,是未知,是鉆心的痛,巖石硌腳,血銹腥臭,卻栽培著污濁中圣潔的彼岸花。彼岸花沒有枝葉,單單一朵朵花搖曳卻靜謐,它們身在虛無之中,啃食著,充塞著,除了腳下的路,不再有其他的景致,這一切,單調,卻同時也復雜多變。
我走在黃泉的路上,水流淌著,我不知道它在何處,惡心,暴躁,憂郁,是彌漫血氣的味道,我不知道為何我走在這逝者走的路上。
哦,我想起來了,我心死了。
走在這路上的不是我整個的身軀,單單只有我的心,我靈魂的心。
沒了心,我不再會去愛,一切也平和了,一切也干凈了。
血都是心流出來的,沒了心,我便是這世間最純凈圣潔的事物,血腥從根源處消散凈盡。
是啊,一段情,傷了愛了,心死了,難道不是人間常態嗎?
路到了盡頭,前方,只有無盡的猩紅花海,走過的路漸漸也淹沒在花海里。
走到此,沒有回頭的路。
水聲更清晰了,更近了,仿佛就在面前,隔著我,只有一層薄薄的血霧。
我想抬起手來,戳破這淡淡的血霧,讓黃泉的水,涌來,洗去我不該有的那段情,卻不想,手沉重,千鈞,抬不起,只能任由黃泉水一點點迫近,最終懸在眼眸前。
它仿佛像一個孩子,好奇地打量著我,謹慎,不敢靠近,不敢包納;也像一個垂暮的老人,不肯也不信不愿邁出這最后一步。
它剔透,卻也渾濁,流轉著光華,光線變換折射著,隱隱約約,有了他的影子。我,不敢再看,閉上了眼睛,卻不想眼角,微微流溢出淚來,這一點點淚,觸到了黃泉水,瞬間,洶涌而來,淹沒了我。
心剝離這個世界的痛,比他,他傷我的還痛。
就那樣吧,沒了心才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