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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宮墻紫禁,傾權(quán)而策(5)

  • 衿生今世
  • 棲棲不一
  • 3099字
  • 2019-10-16 21:00:00

在宮內(nèi),皇上的寵愛,便是一切的源頭,失寵,便等于打入冷宮。況且如今又來了個正當(dāng)妙齡,且有月貴妃作為靠山的月嬪,云妃頓時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雙方劍拔弩張,而皇后和喻子衿這兒,倒是悠閑得很。

“這海棠開得倒是極盛。”抬手撫了撫海棠花瓣,恰有一只彩蝶繞指飛過,皇后唇角微揚(yáng),面色柔和。

見狀,月貴妃施然上前,“皇后姐姐說的是,前些年也不見這海棠花開得有今年大朵,想是連海棠都感受到了宮中這即將迎來的喜氣。”

喻子衿微微蹙了蹙眉頭,本見百花齊放,由于突然受詔進(jìn)宮的憋悶心情,得以緩解。不想月貴妃再是提及此事,一抹愁色頓時涌上心頭。

幸而,有月貴妃的地方,總少不得云妃參上一腳。在喻子衿還在思索如何回應(yīng)月貴妃時,云妃已搶先一步發(fā)言,“比起海棠,本宮更喜歡這秋菊,孤標(biāo)傲世,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雖說是在說喜歡的花,卻又忍不住帶一絲攀比的意味。總歸是年歲不大,還帶了些小孩子的心性。

未等兩人再次“斗”上,皇后便出言掐了這份苗頭,轉(zhuǎn)頭向喻子衿柔聲詢問道,“郡主可有喜歡的花?”

“倒是沒有特別喜歡的,只是覺得桂花不錯,十里飄香,沁人心脾。”喻子衿心下松了一口氣,微微一笑,算是謝過皇后的解圍。

不想,一語剛落,園中霎時鴉雀無聲。皇后和月貴妃還好,頂多是眸光動了動,云妃卻是眉頭一皺,像是聽了難以置信的大事。

喻子衿不禁一愣,細(xì)細(xì)回想一番,似乎言語上并未有什么不妥之處,除了說自己喜歡桂花......難道是桂花?可若說在這宮中不許談?wù)摴鸹ǎ髯玉茀s是不信的。

昨日宮宴間歇,自己可是偷偷跑出來,尋著桂香,找到了一處桂院。桂樹林立,溪水潺潺,好不美麗。既然有此優(yōu)雅僻靜之地,又怎會有宮中禁制之說。

還未想明白,思緒又被一聲麗音打斷。

“見過皇后娘娘,月貴妃,云妃,郡主。”一抹水綠色倩影施然而至,額間一抹紅色花鈿,黑直的長發(fā)利落地盤起,用一頂細(xì)柳戴月冠束起,長長的流蘇輕晃在耳間。

不似昨日的驚艷,今日的葉桑,多了一分清雅。

“桑兒來了。”月貴妃嘴角微揚(yáng),面帶笑意,款款走到葉桑面前,熟絡(luò)地牽起她的手,“還覺得郡主年紀(jì)尚小,跟我們一塊會有些拘謹(jǐn),不想你來了,正好,你們年紀(jì)相當(dāng),應(yīng)是能更有話聊些。”

“是。”葉桑大方一笑,朝月貴妃等人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看向喻子衿,“郡主可愿隨我去前面的醉香亭看看,那里的花,開得也是極好的。”

“麻煩月嬪娘娘了。皇后娘娘、月貴妃、云妃,衿兒先行告退。”想來自己也有些話要問葉桑,正好趁此機(jī)會解了這心下之疑。喻子衿大方地朝眾人施以一禮。

“去吧。”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葉桑一眼,淡淡道。

兩人緩步而行,見離眾人有了一段距離,葉桑方幽幽開口,眸子里帶著感謝,卻少了之前的那份真摯,“本覺得恩人當(dāng)是蓮城的名門大戶,沒想到竟是當(dāng)朝郡主,此前是葉桑不識,還望恩人海涵。”

當(dāng)是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一名弱女子孤身前往京城,卻又遭到丞相府閉門不接,心下是遭了怎樣的煎熬。可如今瞧她的這副模樣,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那日,不管我遇到的是誰,我都會幫她的。”喻子衿客氣道,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更沒造成什么損失,實在擔(dān)不起葉桑的這一句恩人。

“恩人總是這番心善。”葉桑眸子微垂,掩去一抹復(fù)雜的神色,“距葉桑所知,恩人不日便要成為那東宮的女主人,這宮里可不比外頭,恩人當(dāng)小心行事。”

“嗯,謝謝。”東宮......是啊,就連葉桑也明白的道理,自己又要逃避到什么時候,喻子衿心道。

“恩人應(yīng)該很好奇,為何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吧。”畫風(fēng)一轉(zhuǎn),葉桑正了正神色,眸子中帶著一種特別的鎮(zhèn)定,似是接下來要談?wù)摰模贿^是今日吃了什么一樣的尋常話題。

可就算她極力克制,此時的氣氛,卻已不再如先前的那般輕快。

喻子衿未做應(yīng)答,她知道這是葉桑的逆鱗,若不是葉桑主動提出,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既然她愿意說,自己默默聽著便是,畢竟或許在葉桑眼里,自己終究有些不同。

“我爺爺與左相原是要好的兄弟,在我還未出生時,便以鴛鴦玉佩為媒,與云家的嫡孫云洛結(jié)下了姻緣,鄉(xiāng)親鄰里無不羨慕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

當(dāng)初我們家在洛城也算是一個大戶,而云家稍有不及,門面也小上許多,可聽說左相要進(jìn)京求名,爺爺可謂是全力支持,為了資助左相進(jìn)京,不惜耗費巨財打通關(guān)系。

如今,葉家蒙冤受難,爺爺?shù)纳碜涌辶耍R終前托付我來京城,希望能得到左相的幫助,救葉家一命。

以左相如今的地位,想要為區(qū)區(qū)一個葉家申冤,又有何難?我千里迢迢趕到京城,希望在葉家沒落的最后一刻,能抓到轉(zhuǎn)圜之機(jī)。

不想,差點客死異鄉(xiāng)便罷,最終還落得個被拒之門外的下場。本以為此事就此終了,只能感嘆幾聲世事無情,

可結(jié)果呢,云家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派人對我這么一個弱女子趕盡殺絕。”說著,不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葉桑的眸子中滿是狠厲,雙手緊緊攥著。

“你......”趕盡殺絕!喻子衿整個人頓時愣住。再怎么說葉桑也不過是一名女子,若相府不想出手相救,早早打發(fā)了便是。

雖說可能會惹人非議,可也不至于到了需要殺人滅口的地步。這相府,不光是不念舊情,還心腸歹毒,真真可恨。

可那又如何,天子腳下相府都敢如此囂張,若是出了這皇城,又會如此作妖。當(dāng)真沒有人能夠制得住嗎?

“所以啊。”葉桑的神色逐漸扭曲,眸中的恨意更甚,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我葉桑發(fā)誓,定要讓云家人,血債血償。”

見狀,喻子衿心下一驚。仇恨竟能使一個溫婉可親的少女,變成如今這副猙獰的模樣。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葉桑微微抬手,寬袖遮面,緩了緩神色。望向喻子衿帶著憐惜的眸子,重重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喻子衿,我利用了你。天上沒有掉下的餡餅,要想復(fù)仇,就必須依靠月貴妃的力量。而代價......

可嫁給太子有什么不好,若干年后,便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不像自己,為了家族的復(fù)興和仇恨,只能甘于成為他人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對了,還有一事,桂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忌,恩人萬萬不要如今天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喜歡桂花。”避開喻子衿的視線,葉桑緩聲道。

“為什么?”喻子衿不解。

“事關(guān)太子殿下的親生母親,郡主是明白人,即使葉桑不多說,也能知曉其中的利弊。”葉桑伸手撫了撫眼前盆栽里的海棠嫩瓣,神情淡淡。

當(dāng)今太子殿下,便是小時候與喻子衿有過接觸的五皇子楚莫珩,聽聞剛出生時母親靜妃便難產(chǎn)而逝,一直以來都與七皇子楚莫晨共同養(yǎng)在月貴妃處。

雖說五皇子不是月貴妃親生的,可她對待楚莫珩,卻比七皇子還要好。月貴妃與靜妃向來姐妹情深,天人永別后,更是盡心照顧靜妃之子,倒也成了宮中一段佳話。

為了培養(yǎng)好楚莫珩,不負(fù)靜妃之托,月貴妃竟是說服皇上在五皇子三歲的時候,將其送出宮到凌莊習(xí)武。正也如此,幼時的喻子衿和楚莫珩得以結(jié)識。

可當(dāng)時的楚莫珩已年滿十歲,不多時便被召回宮中。是以兩人不過是月余的時間呆在一起玩耍,倒也算不上是青梅竹馬。

不想八年之后,竟多出了這么一份口頭婚約。又將二人緊緊地系在了一起。

一語落下,葉桑便不再多言。由是見一襲銅綠色長衫的男子,信步而來,微微俯身抱拳,“微臣見過月嬪娘娘、郡主。”

“起來吧。”葉桑一臉淡然,唯有捕捉到眸中一閃而過的波動,方能夠感受到她的異常。

本就有些僵住的氣氛,更是多了一抹寒意。

葉桑明顯不想與綠衣男子搭話,可對方卻視若無睹,仍舊嘗試著解釋,“之前......”

“云公子的好意本宮心領(lǐng)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過去,便不必再提了。”顯然,云洛一頭撞到了板子上,葉桑并不領(lǐng)情,逐客的味道溢于言表。

云洛眸色微暗,自嘲地笑了笑,無奈地說道,“多謝娘娘體諒。此前家父所為,云洛難辭其咎,此來只想以舊友的身份,最后與娘娘說幾句話。

宮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想生存下去,便得步步為營,但也切莫要為了大局而虧待自己。若是受了難,我......家中長輩定會心疼的。”

也不知葉桑究竟有沒有聽進(jìn)去,云洛倒是執(zhí)著地把話說完,見她輕閉著眼,輕聲嘆了口氣,微微俯身,“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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