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風波再起,誰是誰非(2)
- 衿生今世
- 棲棲不一
- 3047字
- 2019-09-13 19:09:50
喻子衿急忙趕到林府大門的時候,恰好碰上正下馬車的百里珊。
“阿珊!”
似是沒料到喻子衿竟會如此熱情的在門口迎接,百里珊抬眸看到朝自己奔來的喻子衿時,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子衿,你怎么出來了?”
“當然是特地來接你的啊。”語罷,喻子衿伸手抱住百里珊的胳膊,就興沖沖地準備將她往林府內拉去,“走,今日收到娘親給我帶的鳳梨酥,可好吃了,一起去嘗嘗。”
但喻子衿剛跨出一步,就發現對方并無動作,停在原地。百里珊看著火急火燎的喻子衿一臉無奈,抽回被喻子衿抱著的胳膊,笑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別急嘛,來,給你帶了個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誒?這怎么好意思啊,你來找我,我還收你禮物。”話雖如此,喻子衿仍舊伸手接過百里珊手中的紫檀木盒子,扣住鎖匙輕輕打開。
小小的盒子內,平躺著一塊雪色的玉環,上面沿著圓形刻著一條生龍活虎的鳳凰,一條血紅色的編織繩將玉環套住,呈現出項鏈的樣子。
喻子衿小心拿出白玉項鏈,在陽光的映照下,玉環周身仿佛泛著一層淡紫色的光霧,“哇,好美。”喻子衿不禁感嘆道。
“這是我特意為你定制的,快戴上試試。”百里珊見喻子衿一臉歡喜,心下也是愉悅起來,接過白玉項鏈,繞至喻子衿身后,為她帶上。
“嗯,真好看。”百里珊右手扶住下巴,細細端詳一陣喻子衿,做出意味深長狀地點了點頭,得出這個結論。
“謝謝阿珊,這個禮物這么好看,我定是連洗漱都不會把它摘下來的。”喻子衿也是笑意相應,語罷,還朝百里珊眨了眨眼。
“那說好了,我哪天看到你沒戴著它,我可是會生氣的。”百里珊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假意威脅道。
“遵命!”喻子衿也不掃興,兩人說說笑笑,立馬一臉正經,仿若受命的士兵,朗聲承諾。
林瀟剛出來,就看到喻子衿做出發誓的姿勢,還不忘吐吐舌頭,把調皮搗蛋演繹地淋漓盡致。不禁嘴角上揚,微微嘆氣,而后向二人走去。
“準備好了嗎?”林瀟看向百里珊,問道。
“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百里珊打了個響指,眼神指了指馬車車廂。
看向二人閃爍其詞的互動,喻子衿心下茫然,“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呢?”
“去城主府。”并未有過多的解釋,林瀟只是簡略說明了一下三人的去意,就率先邁開步子跟著百里珊走向馬車。
“誒?”雖心有不解,但喻子衿還是聽話地跟了上去。
副城主李巖前腳剛走,三人就立馬前往城主府,饒是喻子衿想破腦袋,也猜不透林瀟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馬車悠悠地行駛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主府門前。往日恢弘氣派的城主府,如今白紗漫天,少了分莊嚴肅穆,多了分愁情感傷。正門大大的開著,院子正中擺著一個由百花擺成的“奠”字。
喻子轉頭看向百里珊,心下了然,就上次所見,她就是一襲紅衣,腰掛金色鈴鐺的朝氣打扮,可今日再見時,卻換上了灰黑色的簡約羅裙。出門吊唁確實不宜有太過喜慶的打扮。
可看林瀟和百里珊的表象,兩人像是很早就約定好前往城主府的樣子,可城主遭人刺殺的消息,是今早李巖來林府時才知道的,難道說在李巖來的時候,林瀟就產生了前來吊唁的想法,那時就已經約好了百里珊結伴出行嗎?
且不說林瀟是因為莫名闖入林府,尋求生計的陳平來到這里,那百里珊身為他國公主,又是為什么要攤這趟渾水?
“公子,小姐。”喻子衿的思緒被來自城主府方向的一聲叫喚打斷。來者是一位身著素服,鬢角斑白的老者,眼角上還有一顆未曾拭盡的淚珠,見三人到來,立馬上前躬身作揖,布滿血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戒備。
“今早從副城主口中得知,城主昨夜不幸遇難,林某等人理應前來吊唁。”林瀟也客氣的回以一禮,說明自己的來意。
“原來是林家公子,老奴是城主府的管家,有失遠迎。”老者聽聞,終于將緊繃著的心放下,微微呼了口氣,
“管家言重了。不知......現在可方便進去?”暗暗觀察了一番老管家的行為舉動后,林瀟禮貌問道。
“自然,三位這邊請。”語罷,老管家提步以作指引,在轉身的一瞬間,暗暗抬手拭去眼角還未干透的淚珠,卻似是害怕他人發現,并未將拂淚的手直接收回,而是停在嘴角處,假意捂嘴咳嗽。
城主府正廳中央,擺著一副蓋著素色綢緞的棺材,棺前放置有一個炭色火盆,里面還有一些尚未燒盡的紙錢,棺木周身圍著一圈同色的祭花,屋內的房梁上,垂掛著一片片白綢,在微風浮動下,盡顯凄涼。
“城主府內竟沒有家眷的嗎?”百里珊一言,點醒了喻子衿心中的怪異之感,照理說,一家之主亡故,發妻側室等人需在此哭喪,可自從進了城主府,一路上除了幾個行色匆匆的下人,不見有女主人的身影,來到正廳更是凄凄涼涼,空無一人。
“姑娘有所不知,城主一生并未娶妻納妾,故而......”說到這里,老管家的神色更是悲傷,全身上下散發著落寞孤苦的氣息,“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沒想到......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是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老管家總算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捶胸頓足傷痛不已。
看著失態的老管家,百里珊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自己一言,就繃斷了老管家最后一根神經,看來,這個老管家和這個城主府的緣分,怕不是主仆一詞就可以寥寥帶過的。
同樣觀察到老管家失常的喻子衿,也是默默在心中盤算。按老管家的表現來看,對城主之死的傷痛似是早已超脫了主外之間的情感,城主府內無女主人管事,老管家便在一定程度上充當了這主內之職,若按陳平的說法,老管家作為城主一派的忠實者,應當會受到副城主等人的欺壓。
但就現在的情形來說,他不但所過安好,還久居管家之位,甚至還存留有一定的威望。喻子衿猜想,這位久居其位的老管家,一定不是表面上的這么簡單。
“管家也不要太難過了,逝者已矣,定是不希望在世的人為他受累。”見管家一副悲痛隱忍的樣子,喻子衿不禁出言勸導。
“這位姑娘說的是,老奴僭越了。”
“現在為時不早,府上已在準備齋飯,三位不妨先去客房休息片刻,吃過晚飯后再走,如何?”老管家收拾好情緒,恭聲邀請道。
“有勞了。”久立不言的林瀟,突然開口同意道。
“這邊請。”
喻子衿心下了然,也并沒有出聲婉拒,跟隨老管家向廳外走去。
“對于城主昨夜遇害一事,在下深感不幸,事發突然......容在下冒昧一問,管家可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林瀟走至管家身旁,詢問道。
“哎。昨夜晚些時候,眾人大多入睡,我正準備去城主屋內為他守夜,不曾想到老遠就聽到房內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響,等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城主中劍倒地,近前一看,就,就發現城主已經沒氣兒了。”提及此事,老管家神情哀慟,眼眸中暗暗含著一絲憤恨,“一劍斃命!城主他就那么倒在血泊之中!”
“當時周圍沒有下人嗎,可有見到兇徒?”喻子衿問道。
“自從上次宴會,城主遭人暗算之后,就整日在房中療傷。城主向來不喜歡他人伺候,因而當時四處并無下人。但我見城主近日重傷未愈行動不便,提出親自為城主守夜,幸得城主信任,他也并無反對。
沒想到,兇徒便趁著我按例去處理府上事宜的時間,趁虛而入,謀害城主!奈何行兇者武功太高,在眾人趕來之前,就悄悄溜走了。”老管家越說越激動,仿佛即使將兇徒千刀萬剮,也難解心頭之恨。
“城主平時房中都未有留人伺候的嗎?”林瀟暗暗思索。
“對,這是城主的習慣,凡在府內做事的人都知道。”老管家答道。
四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很快就走到了客房。
“貴人在此稍作休息,待到晚膳時候,老奴再親自來請三位。”語罷,對三人微微行禮便轉身離去。
見老管家走遠,喻子衿道:“這樣看來,陳平所說便可對的上。城主不喜下人侍候,大多是心有疑慮,不愿與不相干的人有過多的接觸。根據城主對老管家的態度,想必這管家是城主的心腹,而這行兇之人竟能準確掌握城主心腹的行為動向,怕是對城主府有很深的了解。”
“如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位副城主,也就是城主的弟弟,李巖。”語罷,林瀟便陷入沉思,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