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個幼稚鬼
- 我嘴臭但我無敵
- 本人蕉哥
- 2324字
- 2019-10-04 20:00:00
“你表姐和你一個姓,你當我白癡呢?”
張百歲點了根煙,單手開車,瞇瞇眼睛。
“其實昨晚想了一會兒,我就覺得你是趙長安了。你不知道吧,你們趙家現在是找你找瘋了,出了大價錢,說只要看到一老頭一女人一男人,肯提供信息,就有賞,前兩天更是放了兩次你們趙家特有的信號槍,全世界都看得見。印利那邊的鬼子找過去,趙家的人沒抓住幾個,倒是兩次都把湊熱鬧的天川人包了餃子,死了一大批人,你這三少爺的命還真他媽值錢。”
“憑這些就能知道我是趙長安?”
“不是還調戲了一下你姐么?看你反應,大概就是那樣了,我也有個姐姐,心里啥滋味臉上啥反應清楚得很。再說了,你是不是趙長安對我也沒有太大影響。”
張百歲往窗外吐了口煙,撇撇歪嘴。
“咱倆井水不犯河水,我還當你是救了我一命的普通人,送你到外圍。你不是說往我水里下毒了嗎?到時你給我解藥,咱倆好聚好散算了。”
“你不怕我殺人滅口搶貨?”
“我怕你個雞兒殺他媽雞*人滅*卵口。”
張百歲撇撇歪嘴。
“老子出來混的,干的就是在閻王爺上拉屎的活,會怕?”
“真不怕?”
“真不怕。”
“呵,那對不起了。”趙長安眼神一變,竟真的想要暴起出手。
“你們吃的檳榔上我也放毒了。”
“……”
“你車上肯定有解藥。”
“是有解藥,但是毒藥更多,你知道是哪瓶嗎?”
“沒有你的解藥,我趙家還不能自己弄?”
“你趙家現在自身難保,找個屁的解藥,嚇唬誰呢,不說別的,老子要是愿意現在一車撞樹上大家一起死。”
“我現在就把你頭剁了,自己開車。”
“你有種試試,我死了,做鬼都不放過你,在你拉稀的時候把屎坑炸了,你媽買菜必漲價,你爸看視頻看完廣告必卡死。”
“這么絕?”
“就是這么絕。”
“我反彈。”
“我反你媽*彈,再反彈。”
“反彈你的反彈。”
“你幼稚不幼稚,反彈。”
……
魏青竹在一旁聽了兩個男人唇槍舌戰,是一陣頭疼,她是萬萬沒想到,剛剛還在一起愉快地討論不良話題的兩人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這個社會這么險惡的嗎?
“好吧,我開玩笑的。”
意識到吵下去沒完沒了的趙長安先選擇投降。
“其實我沒有往你水里放毒。”
“呵,果然如此。”
張百歲冷笑一聲。
“說實話吧,我也沒往檳榔上整毒。”
“哈哈哈,騙你的,我是真放毒了,只要再過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你的肚子就會劇痛難忍。”
“……其實我是沒在檳榔里整毒,但是我在酒里弄毒了,你不覺得頭暈暈的嗎?”
魏青竹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這樣耗下去沒意思,那大家一起拿解藥出來吧。”
“好呀。”
“你先拿。”
“我開車呢,解藥在車廂后面綠色袋子里,你自己拿。”
“行。”
趙長安伸手夠到解藥,打開袋子,確認了一下,然后很遵守承諾地,從背包里拿出一片藥,扔到空著的副駕座上。
張百歲掃了一眼,繼續開車。
良久——
張百歲又忍不住開口。
“其實你拿的那不是解藥,是毒藥。”
“我的也是。”
“……不如……”
“你們兩個還沒完了是吧?!”
魏青竹心態崩了,頭上青筋直跳。
“再搞來搞去我就一劍砍了你們!對,就是你們,看什么看,都把解藥拿出來!自己先吃一遍!停車!快點!”
“……”
結果兩個大男人在魏青竹雙劍的監視下,進行了友好的解毒儀式,又等兩人運了靈氣,百分百確認自己身上無毒后,方才又重新開車上路。
魏青竹抱著兩把劍,在一旁氣鼓鼓的。
李木頭在一旁偷笑。
“大概再開三十分鐘,就到圣跡外圍了。”
張百歲心情不糟反好的瞇眼看著前方。
“呵,也算和你們投緣,待會兒下車的時候,你們……整點吃的帶走吧,省得以后你們說我不仗義。”
“沒毒?”
“哈哈哈,沒毒。”
魏青竹在一旁咬牙看著趙長安,她發誓只要他們兩個中有人再說騷話,就一劍砍了趙長安。
但總是莫名背鍋的趙長安這次卻很老實,只是點點頭,半開玩笑道。
“你剛剛說你有個姐姐,是不是真的。”
“那可不。”
張百歲撇撇歪嘴,將煙頭扔出車窗。
“但是你這小身板估計和她玩不了幾回合,換你哥來吧,你哥還差不多。還有我說喜歡你姐姐,那可是真話,有空幫我向她傳達一下,說益州南嶺區雞哥覺得她寫的文章還可以,看她有沒有興趣等幾年,男朋友可以交,但是先別結婚。”
魏青竹抿抿嘴唇,覺得這張百歲是狂到沒邊了,一個走貨人,和趙長安說這種瘋話,也不怕被人笑死。
“哦對了,聽我姐姐說,我其實還有個大哥的。”
“聽說?”
“嗯,聽說。”
張百歲揉揉臉,打個哈欠。
“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死了,沒啥記憶。”
“病?”
“不是,是我從小沒爸,我媽又*毒,有一次被抓進局里很久沒放出來,三兄妹在家餓得頭暈腦漲,把家里能啃的都啃光了,我姐說那時我是餓得連掛歷都啃了個印。我哥覺得不是辦法,就去酒吧門口偷那些醉鬼的錢包,想來也是頭腦發昏,那些人的東西是你一個小孩能偷的?結果就被人叫小混混找上門來,抓著頭就哐哐往門框上撞,牙齒磕掉,椅子砸斷,腿給打折。”
“那時候警察倒是來了,直接就送醫院,讓那小混混賠錢,小混混笑嘻嘻地認罪,但就是不給醫藥費,醫院也不是什么慈善機構嘛,我姐沒辦法,背我哥走十幾里路,弄回家里,沒幾天傷口感染,一聲不吭,痛得把舌頭給咬到半斷,死了。”
“……”
“從此我姐就給我家立了個規矩,是寧愿餓死,也不可偷人一粒米。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班班長非冤枉我偷了他的手機,嚯,那時候我連手機咋回事都不知道咧,被我姐知道了,哭著把我綁木梯上打了個半死,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又是借錢給人家買個新的,結果你們猜怎么著,媽了個*,那傻*是自己丟了手機不敢讓爸媽知道,就找我當替死鬼,結果有個好心人撿著了,給他媽打了個電話,我才算是有了個清白,就這事,能記一輩子。”
張百歲又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語氣很淡很淡。
車里卻沒人說話。
魏青竹喉嚨動了動,但是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言語,任何富含感情道理和安慰的言語,在一個滿身是傷的人生面前,都顯得太過脆弱輕浮和無禮。
她吞口口水,默默地縮在趙長安旁邊。
車子再往前開不久,終于停了下來。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