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錢順就瘋了跑出房門四處叫嚷,卻沒有人聽得懂他在叫喊什么,他好像在瘋了的同時也忘記了如何說話。
宋郜得到消息時起了疑心,前些天還是偶犯癔癥,今日怎就立刻瘋了?莫不是有人動了手腳?他的親信查過后卻發現所有可疑人物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被投了致幻藥的藥罐在錢順發瘋時就被人趁亂換了。于風將衣物一把火燒了,練傲寒又換回了原來的裝扮和司馬靈一同離開的。
“姐姐,您別氣。”司馬靈勸道。
沒想到自己已經掩藏的情緒變化也能被這鬼靈精看出來,練傲寒道:“我沒有氣,我只是對細作,對叛徒感到惡心。”
“聽父皇說,最近就是要抓這些人。”司馬靈大眼一轉,“姐姐可以讓這些人消失。”
練傲寒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越來越不手軟了。”
“風哥哥說了,誰要敢惹咱們家,咱們家就活剝了他。”
嗯,司馬靈不手軟也是件好事,至少能替小風震住內院,也不知以后她還能不能照看著這兩。
趙羽等三人抓了不少細作,上報后該突然消失的就突然消失了,該以儆效尤的全被斬首,首級懸掛示眾。
“你怎么把錢順弄瘋的?”太子隨口問道。
“你怎么認定是我的?”練傲寒回道。
司馬越輕一挑眉,“直覺。”
“給他扎了一針而已。”練傲寒輕描淡寫地一句將此事略過。
司馬越也沒再多問,都是共同的敵人,交給她還能給她解個氣。
“我想下次開戰打先鋒。”練傲寒試探地提上一句。
司馬越停下手中的筆,扔進墨池中,雙手背后,板著臉,“不行。”
“為什么?”
“你傷沒好。”
“這又沒關系。”
“你去和叔父說。”
……
清和泡上一壺好茶給三個茶杯都倒上。
練傲寒先聞后飲,品了一品,“好茶。”
“我就知道只有這貢茶才入得了練姑娘的眼。”清朗急著將茶一飲而盡反倒讓茶湯燙了嘴,疼得手一抖茶湯灑到了身上,還好隔著衣物沒有立刻燙到身上,清朗朝了身上摸了摸卻沒找到可以擦拭的帕子,練傲寒正要拿出自己的帕子時,清朗見到清和黑色衣襟間露出一角淺灰色亮錦急忙伸手扯過,果然是一條帕子。
清朗急急忙忙往自己身上擦去,卻沒看見清和幾欲伸手想要拿回的樣子。清朗擦干了身上的茶漬又拿帕子擦了擦濺到桌上的茶湯。這下子清和的臉色更加的好看了,滿臉寫滿了心疼,端正的五官都想要擰在一起,偏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清朗擦拭干凈后將帕子扔在一邊,上面繡的小花正好映入了那女子的眼簾。
原來如此,練傲寒又抿上一口茶。
“對了,你找我們做什么呀?”清朗問。
“大將軍可有對下一次開戰的布署?”練傲寒問。
“應該有吧,他每天都忙到很晚。”清朗看向清和。
“師父沒怎么和我們說過。”清和確實也不清楚。
練傲寒道:“那大將軍最矚意誰做先鋒?”
“若是難打的仗多是毛英將軍,其他的話就是定安軍內各營的主將或者官軍里的將軍了。”清和說。
“對的,”清朗接話道,“之前師父挺看重你的,凌陽城一役就讓你去了。不過現在難說了,畢竟你是個姑娘家的。”
“小朗。”清朗這才閉了嘴。“練大人,師父也是不放心你。”清和道。
“我明白。”看來還是得從薛繁處下手。
“練大人可以找找師父說說,畢竟你的能力擺在那。”若是練大人去提了,他和小朗再說說,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師父會同意的。
“你讓越師兄去說,他是太子,他準了誰能不準,除非皇帝下旨。”清朗吃著茶點含糊其辭地說著,順便嫌棄了一句,“這茶點太次了,還是哥你之前帶回來的玫瑰餅好吃,那才香……”清朗仿佛沉溺其中。
這下屋里安靜了,除了清朗外各懷心事。
片刻后,清朗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不說話了?”
“沒啊。”清和略顯尷尬。
“我忽想起一事,告辭。”練傲寒匆匆離開,邊走邊覺著不對,她走什么,她有什么好尷尬的,讓自己的主子出面又沒什么,該尷尬的是清和,不聲不響地就把人拐走了,她可什么也沒說呢。
她急匆匆地走過長廊,“練將軍。”于風翻過欄桿直接跑到她面前。
兩人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后,兩人便和尋常同僚一般并肩走著,“薛繁剛剛和我說北燕一定會再來挑釁,想讓我去做前鋒。”
“你去?也好,帶上我。”練傲寒有了主意。
“我去就好了,你傷還沒好。”于風并不同意。
“當前鋒,我可以殺在最前方,只要我夠快,召回的軍令就追不上我,這才暢快。”看來她這個弟弟也得在她的盤算之內了。
“除非薛繁同意,否則這個前鋒我不讓。”于風笑嘻嘻跑遠了。
“大將軍,您還是聽我的吧,不論那東西有沒在那小妮子身上,你把人扣下,那薛繁也得乖乖聽你。”暗處的黑衣人似笑非笑地說著。
“薛繁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兒就對我唯命是從,死一個還有其他幾個。”蕭斥話鋒一轉,“不過,可以借此給他點教訓。”
暗處的人這才將嘴角彎出了弧度,“那將軍可有主意把練傲寒抓來?”
“那丫頭雖年輕卻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要抓她還需從長計議。”蕭斥思索著。
“大將軍勿憂,我有一計。”黑袍人起身走到蕭斥身邊耳語了一會。
“你確定?”蕭斥抱著懷疑的態度,“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她會搭上自己?”蕭斥輕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她可不傻。”
黑衣人冷哼一聲,十分肯定地說道:“她一定會。”
她可是那人親自帶大的,這種事她必然干的出。寧易,你等著,我現在對付不了你,那我先整死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