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米高的參天大樹,根根樹枝交錯在一起的高處。
藤蔓彎曲盤纏,五顏六色的樹葉一起構成一個廣敞的空間。
偏向草原與森林的樹葉被修出一個大口,明亮的陽光從洞口處照射進來,從這里看下去,方圓百里的風景一覽無遺。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廖人有一顆稱王稱霸的心。
這里是聚居地大樹里面,十分隱秘,也是這個部落神像呆的地方。
坎居里廖人部落信奉的是樹神,一個遠古久遠又大眾的信仰。
樹神之上,便是最高神。
部落里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來到樹梢間,而部落里僅有的十二名武士已經(jīng)分兩排站好,手里握著象征和平、堅韌、勇敢的石矛,昂首挺胸。
大樹的頂端,菊正捧著一根金屬制成的長矛,端尖匯聚著紅色的兇光,菊尖下巴不時掉落汗水,雙臂不住顫抖。
她體內(nèi)的靈力壓制不住這只槍。
陽光漸漸升高,陽光終于直射在了菊的身上。
時間到了。
所有人翹首以盼,他們在等他們的王。
兩米多高的巨人一步步從樹下爬上來,他巨大的身軀即使是站著不動,也令人感到恐懼。
易翎今天穿著角龍皮衣服,頭頂戴著部落里女孩子為他編織的荊棘頭冠,一頭黑發(fā)洗的干干凈凈,飄柔在空氣中。
抬頭,前面是以黑為首的十二武士。
有時候易翎思考過,為什么上任首領不是黑,直到后來才知道,原來上上任首領就是黑,上任首領是黑禪讓過去的。
跟同生共死的兄弟們擁抱了一下,直到他們被抱的喘不過氣,才一步步走向樹冠。
部落里的三十多人都擁上來,易翎一個個跟他們打招呼,也全部接受了他們呈上來的“貢品”。
樹冠承受不了易翎的重量,搖搖晃晃的更加劇了菊的窘態(tài)。
沒等來到面前的易翎說什么,菊就立馬把手里的槍推給易翎,自己跪倒在樹枝上,埋頭喘著大氣。
“額,這算是在神靈面前承認了我的地位了......”易翎捧著槍,看著倒在樹枝上的菊,一時間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我記得不是還有一大段話要對我說的嗎?
回頭看了一下期待的眾人,又看了一下面前半死不活的菊,易翎無奈,只好在沒有見證人的情況下說出了那句話:
“即日起,我將給予領導與指引,直到我死去。”
單手舉槍,一時間,易翎、槍、樹似乎達成了某種頻率,在陽光的照射下震動,震的眾人心頭微顫。
轉(zhuǎn)過身來,易翎問道: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你們的首領了,是可以命令你們了吧。”
眾人:“是的!”
易翎:“好,第一件事,去把衛(wèi)生搞干凈。”
眾人:“......”
郁郁蔥蔥的森林里,各式各樣怪異的植物扎根在其間。
穿著破爛,神態(tài)絕望疲憊的一行人出現(xiàn)在森林之間。
“小張死了,自殺的。”不知誰說了那么一句。
隊伍里沉默的很,沒有一個人理他。
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會慌亂成一團,還會去安慰說話的這名男青年,但現(xiàn)在......
原本三十九個人的隊伍,到現(xiàn)在只有十九個人了,多一個少一個,也不是那么有所謂了。
“休息一下吧,那條該死的恐龍吃掉了五個人,應該不會在追過來了,對了,你們誰有繃帶,我受傷了。”一個女孩子實在走不動,請求同隊的人幫助。
沒有一個人聽她的,大家只是沉默的走過,能遠離那條恐龍就遠離那條恐龍。
女孩子咬咬牙,爬起身來繼續(xù)跟上大部隊。
許多事情只有發(fā)生了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
肖海濤嘆了一口氣,對后面渾渾噩噩的金大黃說了句:
“休息一下吧,金衣這狀態(tài),也不能走太遠。”
金大黃聽到后,麻木的將擔架放到一塊陰涼地,雙手抱著白發(fā)蒼蒼的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驚將疲憊脫水的海顏藝放下,自己也坐在了樹下,不愿意起來。
隊伍里有一些人看了看肖海濤他們,走了一段路也走不動了,便離開隊伍,倒在一旁的植株或樹下。
原本行走的隊伍在一兩分鐘后紛紛倒下。
后面跟著一瘸一拐上來的女孩看到這一幕,也躺了下去。
休息了十分鐘,也許是二十分鐘,總之太陽很大,森林很熱,燒的眾人昏頭轉(zhuǎn)向,就在此時,肖海濤聽到一個聲音:
“請問一下,你們有繃帶嗎?”
肖海濤抬頭一看,是剛才那個一瘸一拐受傷的女孩。
女孩臉型很好,身材不錯,稍微化妝一下便是冷酷的科研女神,但在這種情況下,美麗卻成為了累贅,尤其是在男朋友剛剛被吃掉的情況下。
肖海濤從金大黃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卷繃帶,給了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也許等一下就聽不到了。
“譚愧,我會報答你們的,謝謝。”
女孩走到一旁,脫掉衣服幫自己綁好手臂上刮傷的地方。
肖海濤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在意這句話。
金黃衣奄奄一息,他的一只胳膊被打斷了,骨頭插進動脈里,又缺乏醫(yī)療與休息,離死亡不遠了。
他看著自己的爺爺,英俊潔白的面孔上,那雙富有靈光的眼眸里滿是對生命的渴望。
無限接近死亡,更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突然感覺到鼻尖一涼,一滴水珠在上面濺落開來。
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天上已經(jīng)烏云遍布。
涼北之地,這是后世人對此地的稱呼,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夏天了。
“下雨了啊。”肖海濤說完,就感覺整個人一昏,暈死過去。
夢里,肖海濤好像回到了地球,優(yōu)越的工作環(huán)境,舒適的沙發(fā),刷不完的朋友圈,喝一杯咖啡,看著疼愛的老婆在廚房里弄這弄那,小孫女突然撲上來說道:
“爺爺,爺爺,該醒醒了。”
“醒?”
綠色逐漸清晰,感受著身下的冰冷,肖海濤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被綁了起來,像垃圾一樣丟在冰冷的地上。
觀察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其他人也都被綁了起來,其中有幾個男人還鼻青臉腫的,嘴巴里面流著鮮血,明顯被打了一頓。
誰干的?
肖海濤掙扎著轉(zhuǎn)了一個身,卻突然感覺到背部一股巨力傳來,將他踢滾了一個圈。
“啊啊!”肖海濤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嚎叫。
原來,施暴者就在他的背后,是兩個原始人模樣的人。
“你們不要傷害他!”被綁著的譚愧突然大喊一句,滿臉的視死如歸:
“有什么事沖我來!”
也可能是真的視死如歸,就在剛才,這兩個活在恐龍時代的怪人從樹上跳下來,將隊伍里僅剩的十九人綁了個結結實實,反抗的直接打暈,誰也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兩個原始人分別是易翎部落里的瓊和唐山。
瓊是一米七五,肌肉成塊成塊,頭發(fā)亂糟糟,性格暴躁的二十歲大齡單身漢;唐山有家室,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韻,今年十九歲歲,體格健壯勻稱,高了瓊一頭,性格沉穩(wěn),所以易翎將兩人安排在了一組,共同巡邏部落外圍。
雖然聽不懂譚愧的話,但兩個壯漢也能從譚愧的神情中猜出什么,瓊有些驚訝,問道:
“她該不會以為我們要殺她吧。”
唐山把嚎叫的肖海濤撿起來丟在男人堆里,拿起石矛:
“應該就是吧,這女的思維真是奇怪......別磨蹭了,趕緊把這些人趕到首領的那里,我們沒有權利決定他們。”
瓊撇了撇嘴,走到譚愧面前,開始孰瀆起來:
“不殺你,你長的很漂亮,這里的男人沒有一個強壯的,配不上你,你以后就當我的老婆吧。”
“咳咳,你們這群畜生,咳咳,你們對一個小女生下手算什么男人?”此時肖海濤也不顧生死了。
瓊兩雙大手動作不斷,似乎是想檢查一下自己未來老婆是什么樣子的。
譚愧奮力反抗,但無神的雙眼出賣了她,她已經(jīng)絕望了。
制止了瓊更過分的動作,唐山拿石矛捅了一下他:
“趕緊回去了,這么大的事要早點告訴首領,這些無家可歸的人,說不定就是不久的我們。”
瓊撇了撇嘴,對唐山的判斷感到不服氣:
“首領那么強大......”
還沒說完,就見唐山已經(jīng)押著男人們先走了。
瓊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唐山這是在說他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一樣。
沒有力量的人,就應該做沒有力量的事。
沒說什么,瓊黑著臉押著女人們跟上。
疑惑又恐懼的眾人被兩個怪人押著,步履蹣跚的進入庇護人類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