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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虛偽的黎明

  • 長夜之影
  • 夜之詭
  • 6516字
  • 2019-10-18 17:59:27

深秋的時節(jié),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天空中烏云密布,偶爾傳來幾聲遠處的雷鳴,宛若悲鳴。

肖靖攙扶著虛弱的劉依琳,手中舉著雨傘站在路邊,干道上呼嘯而過的警車擦肩而過。

隨后一輛黃色的出租車緩緩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肖靖讓劉依琳先上了車,自己從另一側的車門上車,然后把她的額頭輕輕的靠在了自己的肩上才終于開口。

“司機師傅,去刑警隊。”

司機從后視鏡里審視了兩人一眼,目光在劉依琳的傷口處停留了幾秒。

“不先去趟醫(yī)院?”

肖靖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行,麻煩您稍微快點。”

話音未落,便覺得腰間一陣酥麻,來電顯示一個未知的號碼。

“喂?”肖靖試探的詢問到。

聽到肖靖的聲音,對方才開口:“肖靖,我是顧煒彤,你聽著,現(xiàn)在調(diào)查組幾乎都是朱志剛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要去警局,明白么?現(xiàn)在的證據(jù)對你十分的不利,他們已經(jīng)給你定罪了。”

“顧隊?”肖靖微微一怔,這個手機是孫瑜給他的,顧煒彤如果知道號碼,說明她已經(jīng)見過孫瑜了。

“你沒事吧?”他問。

電話另一端的顧煒彤眉頭緊皺,聲色嚴厲的說:“現(xiàn)在不是關心我這邊情況的時候,我說的你聽懂了么?孫瑜已經(jīng)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跟我說了,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們還需要時間進行深入的調(diào)查取證。”

“顧隊”肖靖沉聲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很抱歉,我現(xiàn)在沒有別的選擇,依琳她必須馬上去醫(yī)院接受治療,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依琳?劉依林他怎么了?”顧煒彤一向沉穩(wěn)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她肩膀中了槍,雖然簡單的包扎過,但我不能確定體內(nèi)還有沒有殘留的碎片,以及內(nèi)臟的受損程度。”

“……”顧煒彤沉默了許久,方才終于再次開口:“你先別著急,告訴我你的位置,咱們見面再說。”

“我正在去警局的路上,現(xiàn)在位于西二環(huán)上。”

“好”顧煒彤沉聲道:“肖靖,聽我說,劉依琳的傷我會找醫(yī)生給她處理,如果我們的調(diào)查方向沒錯的話,這是一起滅口案,我們調(diào)查過黑色八月慘案的死者,那些人生前都在八月份里和孫樹博有過接觸,其中數(shù)人都有著暗網(wǎng)的背景,他們在暗網(wǎng)公開叫賣一份絕密名單,這應該就是他們被害的原因,我本來打算抓著這條線繼續(xù)查下去,可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甚至在警方內(nèi)部都有他們的人,我只能說對方的實力過于龐雜了,單靠我們是不行的。而且根據(jù)已經(jīng)掌握的線索進行演繹推理,現(xiàn)在很有可能還有一次謀殺正在預謀中。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么?”

肖靖只覺得有些頭暈,一旁的劉依琳看起來越來越虛弱,如果不送到醫(yī)院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但如果自己去自首,無疑會被當成替罪羊。

怎么辦?他該該去何從?無數(shù)的想法在腦海中繞作一團。

“顧隊。”肖靖緩緩的出了一口氣:“你叫上醫(yī)生,咱們在歌德青年旅社見面。”

“好,三十分鐘后,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掛掉電話,肖靖便讓司機更改了目的地,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車流,他明白,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結束。

大約三十分鐘后,出租車緩緩停在歌德青年旅社的門前時,孫瑜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他了。

見到肖靖下車,孫瑜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她先是彎腰看了一眼車里的劉依琳,臉色慌張的把她攙起來,邊往里走邊說:“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哥哥的尸體又找到了,就好像沒丟過一樣,太奇怪了。”

肖靖此刻的心思都在顧煒彤說的話上,對于孫樹博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畢竟孫樹博歸屬于影,從事人口買賣也是事實,最后還背叛了組織想要撈一筆錢,對于這種人,那個影組織要滅口,甚至是毀尸滅跡,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醫(yī)生到了么?”肖靖問。

“到了,就在里面”孫瑜一邊扶著劉依琳,一邊引著肖靖向里面走。

顧煒彤聽到外面的聲音也走了出來,正好迎上走過來的三人,看到劉依琳虛弱的樣子,臉色十分的凝重。

“孫瑜,麻煩先把她扶進來,肖靖在外面等著。”

關門之前,肖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房間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打開自己的醫(yī)療箱,拿出一雙白色的橡膠手套套在手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肖靖只覺得是那么的漫長。

終于,門開了,孫瑜把肖靖讓進了屋子,劉依琳正有氣無力的坐在床上,醫(yī)生則在衛(wèi)生間清理用過的器具。

看到肖靖迫切的表情,顧煒示意孫瑜關上門后開口說到:“她運氣不錯,子彈穿透了身體,只是擦傷了內(nèi)臟,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不過疤肯定是要留的。”

肖靖終于松了一口氣,緊趕幾步走到床邊彎下腰,輕聲道:“你怎么樣?沒事吧?”

劉依琳用力的擠出一抹無力的笑容:“沒事,已經(jīng)好多了。”

肖靖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拂過劉依琳的長發(fā),起身轉向顧煒彤說:“顧隊,你剛才說還有一次謀殺是怎么回事?”

顧煒彤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思慮了片刻,思考從何說起。

“現(xiàn)階段只是一個推測,假設對方的目的是滅口,那么孫樹博見過的人就都是目標,我們調(diào)查過孫樹博的行動軌跡,在八月的時候他曾經(jīng)回過一次家,很有可能把事情透漏給了家人。而且就算他沒透漏,恐怕兇手也不會冒這個險。”

肖靖不禁蹙了蹙眉,轉頭看向孫瑜:“你們有遇到過襲擊么?”

孫瑜繃著嘴,手托著腮幫思索了片刻之后,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

“沒有?”肖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關于這件事情,你有什么線索么?”這句話他在問顧煒彤。

顧煒彤走到桌子邊,從包里取出一摞厚厚的文件擺在桌子上:“這是我剛打印出來的卷宗,里面記錄了所有案件的詳細情況,你先來看看有沒有什要補充的。”

肖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她所致指的卷宗。

“你這里那份黑色八月慘案的記錄,之前你應該看過,有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肖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卷宗里詳細的記載了黑色八月慘案的受害人以及現(xiàn)場調(diào)查的結果。

他上次看的時候并沒有太上心,除了大致的經(jīng)過之外沒有太在意別的內(nèi)容。

可盡管如此,他一拿到那份文件還是能明顯感覺出來比上次厚了很多。

顧煒彤看出了他的疑問,便說:“是不是覺得內(nèi)容變多了?”

肖靖點了點頭:“的確,這是怎么回事?是后面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線索和證據(jù)?”

顧煒彤搖了搖頭:“問題就出在這,我并不知道多出來的這些線索是誰加進去的,兩天前還沒有,可今天我托人掃描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

肖靖皺了皺眉:“你是說,這些都是這兩天你不在的時候加進去的?”

“沒錯。”顧煒彤肯定的答到:“你應該明白這代表了什么。”

肖靖不做聲,自顧自打開資料,找出里面多出來的那部分內(nèi)容翻了翻,不出所料,都是和他有關的證據(jù)。

監(jiān)控視頻、目擊證人、現(xiàn)場取證一應俱全,但顯然都是偽證。

這些偽證幾乎全方位無死角的證明他就是黑色八月慘案的幕后黑手。

肖靖面色鐵青,這種證據(jù)可不是僅僅一張含義不明的名單就能推翻的程度。

“明白了?無論你現(xiàn)在手里掌握了什么證據(jù),抓不到幕后黑手,不能證明他們作了偽證,脫罪是不可能的。”

顧煒彤說話時的臉色十分難看,對她來說,警局內(nèi)部人員作偽證這件事情是極大的恥辱。

肖靖沒說話,他把卷宗放回了桌子上,轉向顧煒彤。

“顧隊,你聽說過一個叫影的組織么?”

顧煒彤微微一頓,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多了幾分陰沉。

“你是什么意思?這件事情和他們有關?”

肖靖毫不避諱的直視著顧煒彤,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根據(jù)我調(diào)查的結論,這一系列案子就是這個組織一手主導的。”

顧煒彤沉默的思索了片刻才說:“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你知道他們?”肖靖問。

“聽說過。”顧煒彤雙手放在桌子上,呈半握拳的狀態(tài):“你或許不知道,十五年前,那時候我剛剛當上刑警就遇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案子,說起來那個案子和這起案子很像,都是連環(huán)殺人案,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十幾個人接連死亡,可奇怪的是這么大的案子卻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只派了三兩個人到現(xiàn)場取證,最后也草草的以意外死亡結案了,我就是當時為委派的警員之一。”

肖靖聚精會神的聽著,顧煒彤喝了口水繼續(xù)說。

“當時那個案子里有一個幸存者,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孩子,頂多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就這么一個孩子甚至被當成了誤殺父親和哥哥的兇手,我覺得難以接受,所以就私下對案情進行的深入的調(diào)查,在調(diào)查中我得到了一個名字——影。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只潛伏在黑夜中的蜘蛛,無論如何查探也都追查不到一絲一毫的真實面目,再加上上層缺少支持,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十五年前?顧隊,你還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么?”

顧煒彤搖了搖頭:“記不清了,不過他好像和你是一個姓氏,都姓肖。”

“顧隊”肖靖無奈的笑了笑:“你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我。”

顧煒彤眉頭一緊:“是你?可我記得那孩子死了,病故。失去父母之后送到了孤兒院,生病之后就再沒有治好。”

聞言,肖靖十分的詫異,當年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竟然需要以自己的死亡告終?

“送到孤兒院是事實,可我并沒有生什么病,從小學開始我就寄宿在公立學校,一直到大學畢業(yè)。”

顧煒彤的眉頭漸漸緊促起來,十五年前的那個案子一直是她的心病,沒想到十五年后,竟然又發(fā)生了有關聯(lián)的案子,而且其中的核心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肖靖。

兩個人心中同時隱隱浮現(xiàn)出一種感覺,現(xiàn)在這件事情恐怕和十五年前的那件案子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lián)。

顧煒彤把另一份卷宗遞給了肖靖,肖靖接過卷宗的同時肖淵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

“這是徐倩那個案子的資料,你能想起來些什么?”

他粗略的翻了翻卷宗,之前法醫(yī)陳晨更新的尸檢記錄已經(jīng)更新了上去,更新后的死亡時間可以完美的證明肖靖的不在場記錄,可僅憑這樣依舊是不夠的,只有徹底的搞清楚真相才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9月5日上午11點05分,徐倩接到過一個來自孫樹博的電話,根據(jù)我們的推測,徐倩的死亡可能和這個電話有關。”

“等等,顧隊。”肖靖打斷了顧煒彤的話:“這個不太對,既然徐倩的死亡時間是12點前后半小時內(nèi),那么如果說這個11點的電話是兇手殺人的動機未免太牽強了,這樣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命案的布局。”

顧煒彤壓了壓手,示意肖靖繼續(xù)聽下去。

“我們的其中一種猜測,是黑色八月慘案之后,孫樹博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給徐倩去了一個電話警告她,不過顯然這個電話還沒有起作用,徐倩就遭到了殺害。唯一可惜的是關于兇手是怎么作案的,還沒找到線索。”

肖靖沉吟了片刻:“關于這一點,我倒是查到了一些線索。”

“哦?”顧煒彤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事后我曾經(jīng)去過現(xiàn)場,我在進行現(xiàn)場調(diào)查的時候找到了目擊證人,根據(jù)他的證言,11:20到11:30之間的時候,有一個帶著鴨舌帽穿著快遞制服的男人進了案發(fā)現(xiàn)場,大約30分鐘之后,也就是11:50到12:00左右男人才從案發(fā)現(xiàn)場出來,而且出來的時候身子明顯比進去之前臃腫了一圈,本來他感到有些奇怪,但因為聽到了屋子里有寒暄的聲音,所以也就沒多想。”

“哦?那這么說,這個人應該就是真正的犯人了。”

話音未落顧煒彤眉間浮現(xiàn)幾率愁容:“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聽到的寒暄聲又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個時候徐倩還活著?”

肖靖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沒弄清楚,但是他身材變臃腫這一點我倒是有一個猜測,既然對方是為了找泄密的名單,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把可疑的資料和不小心留下的罪證帶走銷毀,為了不那么明顯,所以藏在了衣服的下面?”

顧煒彤點了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性。”

“還有”肖靖繼續(xù)說:“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三個鞋印,除了徐倩和那個兇手的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當時我不知道是誰的,但后來到了孫樹博的公寓,我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就明白了了,孫樹博在徐倩被害后應該到過現(xiàn)場。”

顧煒彤點了點頭:“關于這一點,在孫樹博遇害之后,我們查他生前軌跡的時候其實也查到了他在你之前到過案發(fā)現(xiàn)場,時間是十二點十分,然后在十二點三十分離開。”

“二十分鐘?”肖靖問。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顧煒彤繼續(xù)說:“在一個命案現(xiàn)場待二十分鐘,而且沒有選擇報警,那么他在那干了點什么就是關鍵所在。”

肖靖不得不承認,目前來看只有這個可能性,命案現(xiàn)場的偽證很有可能就是孫樹博干的。

“關于這一點,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顧煒彤:“之前還沒有,但是結合你得到的證言來看,他極有可能是幫助真兇清理了現(xiàn)場。”

“可,為什么?”肖靖不明白:“徐倩不是他的妻子么?”

“關于這一點恐怕得去問真兇了,不過不外乎威逼利誘兩種可能。”

“好,那徐倩這個案子的案情就很明了了,真兇在殺了徐倩之后利用空調(diào),甚至可能用上了冰箱降低室內(nèi)溫度,讓徐倩的尸檢出現(xiàn)死亡時間的偏差,然后孫樹博在12:30左右到達現(xiàn)場,清除了現(xiàn)場殘留的痕跡,最終嫁禍給12:38分到達現(xiàn)場的……我,因為死亡時間是在12:30-13:00之間,所以就算孫樹博被攝像頭拍到,嫌疑會比我大,再加上他和死者的夫妻關系,這極有可能會被當做一次平常的會面。”

說到這個‘我’字的同時,肖靖轉頭看了一眼肖淵,雖然肖淵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但在他看來,會去現(xiàn)場這件事情,肯定也是肖淵的手臂,這么想來,在那個時候肖淵就找到借用自己身體的辦法了。

“沒錯,基本上是這樣,不過你那個時候去那做什么?”

肖靖轉頭看向肖淵,正好和他的目光對視上。

肖淵冷冷的說:“去殺人,那個代號3留了張字條,說他會在那等著。”

肖靖一陣無語,沒想到一向敏銳的肖淵竟然會上這么淺顯的當,不過再一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孫樹博的案子還不是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他轉向顧煒彤說:“我當時被他打暈了,醒來之后身邊有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就是那個地址把我引過去的。”

“哦,是這樣。”顧煒彤沉吟了一聲,同時收回了肖靖手里的卷宗,又遞過去最后一份。

“不過重點是孫樹博的這個案子,無論我們?nèi)绾握{(diào)查,兇手都是你,對于這個,你有什么看法?”

肖靖粗略的翻了翻卷宗,里面記錄的遠遠沒有他知道的細節(jié)清楚,于是便放了回去,露出一抹苦笑:“孫樹博,的確是我殺的。不過當時的情況比較復雜。”

顧煒彤似乎是猜到了他會這么回答,也并沒有太過驚訝,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當時我到了孫樹博門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埋伏在那的便衣,于是轉身向逃生通道跑,卻沒想到剛進逃生通道就被打暈了。”

肖靖看著肖淵,一句一句陳述著肖淵在他昏迷之后見到的事情。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孫樹博的公寓里,孫樹博就在我身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男人,關于那個男人我只知道別人叫他代號3,隸屬于影”肖靖沒有說出十五年前的事情,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暫時保密或許比較好。

“那為什么便衣沖進去之后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

肖靖繼續(xù)說到:“代號3給了孫樹博一把刀,讓他殺了我,否則他就殺了他,孫樹博當時已經(jīng)被嚇的神志不清了,拿著刀向我走過來,我立刻意識到如果不先下手,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殺,所以搶過了他的刀,殺了他。”

顧煒彤蹙著眉沉吟了幾秒:“那這應該算是正當防衛(wèi),然后呢?”

“然后我自然不會放過那個代號3,不過他還是快我一步,從窗戶跳了出去。”

“窗戶?那個高度他是用了繩索么?”

肖靖點了點頭:“攀登鉤,在他下去之后就立刻回收了。”

“原來如此,那這樣一來,就說得通那群家伙為什么這么安排了。”顧煒彤眉頭緊皺。

許久,才抬起頭看向面帶疑惑的肖靖:“其實我一直懷疑省廳來的人里有內(nèi)鬼,當時出隊去埋伏的時候一共有兩波人,一波是朱志剛從省廳調(diào)來協(xié)助偵查的,一波是隊里的,可抓捕現(xiàn)場安排人員的時候,隊里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外圍,抓捕現(xiàn)場只有省廳的人,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有意為之。”

“你是說,朱志剛有問題?”肖靖問。

“目前來看,嫌疑很大。”

沉思了片刻,窗外一道曙光劃破黑暗照進窗子,天色微微擦亮。

醫(yī)生和劉依琳躺在床上睡著了,孫瑜因為要參加孫樹博的葬禮,所以兩小時前就離開了旅館,縷清楚事件的始末之后肖靖頓時覺得心中輕松了很多,但還有一起命案必須去阻止。

“孫樹博的家人怎么辦?”

肖靖問。

顧煒彤起身走到窗邊:“無論如何,對方是不會放過孫樹博家人的,他的父母預定了今天晚上的車票回老家,所以兇手一定會在此之前動手。”

肖靖眉頭一皺,腦袋嗡的一下,一條線突然被串了起來,周航樓下酒吧的爆炸,孫樹博的尸體消失,不久后又莫名出現(xiàn)。

如果真的是這樣,肖靖直覺的心底一陣惡寒,語氣陡然嚴肅。

“那你為什么還讓孫瑜去參加追悼會?!”

“肖靖,如果換做你,你會怎么做?我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龐雜的組織,一個滲透到警方內(nèi)部的毒瘤,想要徹底拔除這個毒瘤,就必須讓所有人到意識到毒瘤的危害性不是么?這個世界的秩序本就是建立在無數(shù)的犧牲之上的。”

震驚震驚了:“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對不起,肖靖,我不能讓你影響這件事情的發(fā)展,我必須讓朱志剛這種人從警隊消失。”

一瞬間,肖靖覺得顧煒彤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婆娘,他拼了命的沖出了青年旅社,一路奔向殯儀館。

雨比昨天下的更大了,雖然已經(jīng)過了黎明,陽光卻依舊昏暗。

爆炸聲和雷聲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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