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入萬山圈子里6
- 亂世太平之游園驚夢
- 三十二畫生
- 2218字
- 2019-11-27 09:15:20
王雙喜這才想到昨晚也給汪家下了帖子,于是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汪隊長說得確實不錯,但今天的午宴是商會內部的聚會,我家老爺正是為此事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沒辦法招待幾位……”
高秋陽已經有些生氣:“是沒辦法,還是不愿意?”
王雙喜支吾著說道:“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只是你們幾位之前又沒下拜帖,府里的規矩……”
還沒等王雙喜說完,高瞻遠就突然從腰間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朝天鳴放了一槍,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王雙喜哪見過這陣仗,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他在王家待了十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在王家大宅大門口鳴槍。王雙喜使勁咽了咽口水,顫抖著開口道:“高局長,你、你這是做什么?”
高瞻遠將槍口對準王雙喜,冷冷道:“拜帖我已經下了,你可以去通知王會長見客了!”
王雙喜將頭點得如小雞啄米般:“好、好、好的,小人馬上去,馬上去!”然后逃也似地往里踉踉蹌蹌跑去。
剩下的仆人見王雙喜進去了,都自覺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生怕這個不按常理行事的高局長一個不高興就會遷怒于他們。
沒多久,王雙喜就又滿頭大汗地一路小跑著回來,滿臉堆笑地對高瞻遠道:“高局長,我們老爺請你們幾位去書房。”
高瞻遠三人跟著王雙喜徑直到了王義夫的書房,一進門,便見一個身穿暗紅色唐裝、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者正坐在書桌后慢慢擦拭著手中的玉佛,而王有繼和一個與老者年紀相仿、看似管家模樣的人則各在其兩旁站立著。
王雙喜畢恭畢敬地說道:“老爺、少爺、王管家,人帶到了。”
王義夫并不抬頭,只是開口說了句:“下去候著。”
王雙喜聞言便立即退到了門外侍立,只留下高瞻遠三人在原地站著。
王義夫還在不緊不慢地擦拭著玉佛,卻不理會面前的三人。
高瞻遠明白王義夫這是有意給自己難堪,于是率先打破沉默道:“王會長,在下高瞻遠,今天因有要事想與王會長相商才冒昧到訪,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王會長多擔待。”
“哼,警察開槍硬闖私人住宅,就只是叫作‘冒犯’?”王義夫話里帶刺,卻仍是不看高瞻遠。
高瞻遠不以為意,一笑道:“早上高某見王公子帶從人大鬧警察局,以為太平城的‘規矩’一向如此,便只好入鄉隨俗、禮尚往來了。”
還沒等王義夫開口,一旁的王有繼已經忍不住罵了出聲:“你個臭娘們,在我爹面前胡說八道什么!”
王義夫恨鐵不成鋼地對王有繼低聲喝道:“還不給我住口!”然后終于放下手中的玉佛,抬頭看著高瞻遠輕描淡寫地道:“犬子魯莽,還望見諒。”
高瞻遠見王義夫仍沒有請自己坐下的意思,便自顧自地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然后開口道:“看起來王會長是個不拘禮節的人,既如此,高某也客隨主便,隨意一些了。”高秋陽和汪懷赤也跟著站到了她身后。
王義夫本想給高瞻遠難堪,沒想到卻反被將了一軍,一時不知如何回應,臉上變得紅一陣白一陣的。王小泉見狀卻反應了過來,馬上對著門外喊道:“王雙喜,你還不滾進來!”
王雙喜聞聲立馬進來跪在了王義夫面前,將頭低垂卻不敢說話。
王小泉對王雙喜斥道:“你怎么回事?平時的禮數都到哪里去了?客人來了這么久也不知道看座上茶!還杵在這里做什么?沏茶去啊!”
王雙喜喏喏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領著仆人把沏好的茶給高瞻遠三人端了上來,旋即又退了出去。
王義夫對高瞻遠說道:“列位用茶吧。實在抱歉得很,是老夫沒把家里人管教好,讓高局長誤會了。”
高瞻遠道:“無妨,既是誤會,解開便好。”
王義夫問道:“高局長這次光臨寒舍是有何要事?”
高瞻遠知王義夫是明知故問,卻不打算再與王義夫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地說:“自是為王少夫人被害一案而來。”
“聽犬子講,此案兇手昨晚已經被我王家抓住。既然已結案,高局長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莫不是別有用意?”
“王會長此言有失偏頗。一者,高瞻遠用心破案,只圖找出兇手,還王家一個公道。二者,王公子所抓之人是否真兇、案子是否已結皆尚未有定數。高某所做一切皆是秉公行事,何來其他用意之說?”
王有繼又沒忍住開口:“我說高副局長,早上我不是已經跟您說明白了嗎?既有兇手的口供、又有信件為證,這樣都不能結案,你還想怎么樣?”
王有繼此言正中高瞻遠下懷,于是她故意說道:“王公子口中所述的那封信有處異常的地方,不知是王公子沒發現,還是有意隱瞞?”
王有繼聞言大怒,拿出那封信“啪”地一下用力拍在王義夫面前的書桌上:“放屁!這封信在我手里已經放了這么久,我都沒有發現哪里有不對的地方,而早上你只看了一遍就發現有問題了?你這分明是無中生有、胡說八道!”
高瞻遠道:“王公子若是不信,交由高某一驗便知!”
王有繼“哼”了一聲,道:“你少給我故弄玄虛!驗就驗,我還能怕你不成!”
高瞻遠看了高秋陽一眼,高秋陽于是快步走到書桌前,將信件拿回來給高瞻遠。高瞻遠接過信件,卻不打開信封,而是直接將信件放進了西裝的內兜。
王有繼見狀急了:“姓高的,你這是幾個意思?你不是要驗信嗎?倒是驗給我看啊?”
高瞻遠看著王有繼冷笑一聲,道:“信肯定是要驗的,但不是我驗!高某來貴處前,曾聽得一件事,倫哲旭并不曾收到過這封信,所以私會并殺害丁蘭更無從談起。而所謂供狀,則是王公子刑訊倫哲旭所得。王公子,敢問是也不是?”
“這……”王有繼看了眼王義夫,猶豫著不敢回答。
高瞻遠正色對王義夫說道:“不知道王會長有沒有聽說過指紋鑒定這回事?”
王義夫聞言一愣,繼而面色陰沉地點了下頭。
高瞻遠于是接著說:“王會長既知道,也不需高某對這項技術多解釋。如若高某所聞非假,那么這封信上是不會有倫哲旭的指紋的,就如高某先前所述——倫哲旭是不是殺人兇手一驗便知。”
高瞻遠說到這里,王有繼的表情已經頹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