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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二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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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范驍?shù)情T拜訪,告訴冉斯年,警方排查葛凡的同事朋友,有了新的進展。他邀請冉斯年跟他一起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他們剛剛查到的關系人。范驍說,這個人很可能有幸聽過葛凡那三個夢中的后兩個。

“什么?圖書管理員?”饒佩兒聽范驍簡單介紹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松江市圖書館,要見的重要案件關系人是個圖書管理員后,不解地問,“一個圖書管理員怎么會跟葛凡的案子扯上關系?”

范驍解釋:“根據(jù)葛凡同事朋友的說法,最近半個月葛凡頻繁地往市圖書館跑,一開始,他們都以為葛凡是看上了圖書館里的美女,因為葛凡平時根本不看書。幾個狐朋狗友就在酒后突發(fā)奇想跟蹤葛凡,結果發(fā)現(xiàn)葛凡去圖書館總是直接去找一個年輕的圖書管理員,還是一個冷若冰霜的酷男帥哥小白臉。”

“天啊,葛凡該不會以為這個小白臉就是小蝶轉世的吧?”饒佩兒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想到葛凡可能因為對小蝶的癡迷變成了一個GAY,她更加替葛凡的妻子和女兒不值。

范驍否定地說:“沒有,葛凡的狐朋狗友進一步確定了,葛凡跟這個小白臉圖書管理員之間并不是那種關系。他來圖書館,的確是來查閱資料的,并且他查的,是……”

“是民國年間松江市的地圖以及古建筑的圖片資料,沒錯吧?”冉斯年插嘴說道。

范驍絲毫不驚訝冉斯年猜對了答案:“沒錯,葛凡想要找的,是他夢中的宅子,也就是他自認為他前世的家。我想,他之所以要找到那個地方,就是為了故地重游,等待同樣‘覺醒’后找到那里的小蝶吧。”

下午兩點多,一行三人來到了松江市圖書館,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直接見到了那位圖書管理員——莊墨函。

冉斯年的臉盲癥已經(jīng)好轉許多,看到長相比較出眾或者特殊的人,已經(jīng)可以不費力地辨認。這個莊墨函就是那種讓他這種人都能過目不忘的男人,莊墨函的確長得俊美非凡,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美男子。可惜的是,莊墨函長著一張面癱臉,不但不茍言笑,面無表情,更是惜字如金。就像是之前帶路的工作人員說的一樣,莊墨函是個怪胎。

面對這樣的莊墨函,范驍只好提出具體的問題讓他回答。

“你認識葛凡嗎?”范驍問。

“認識。”莊墨函的回答干脆利落,卻也只是如此。

“怎么認識的?”

“他來拜托我?guī)兔Σ橘Y料。”

“查什么資料?”范驍?shù)故呛苡心托母@個莊墨函耗下去。

“松江市建筑的老畫冊,他要找的是民國年間的建筑。”莊墨函不假思索地回答,頓了一下,他還是好奇地提出了疑問,“葛凡是怎么死的?你們懷疑他的死跟他要查的東西有關?”

范驍不答反問:“葛凡為什么單單找你幫忙查資料?”

“因為他沒時間,而我又整天泡在這里,有時間幫助他搜集他想要的資料。我每搜集到一批民國風格建筑的圖片就會通知他,他就會過來辨認。”莊墨函冷冷地回答。

“你為什么愿意幫他?他給了你報酬?”冉斯年雖然這么問,但是他也猜到了,這個莊墨函恐怕跟之前的沈夢丹和祁峰一樣,都沒有拿葛凡一分錢的報酬。

果然,莊墨函搖頭:“我不缺錢,之所以愿意幫他,是想要證明投胎轉世說是否真實。老實說,我對此很好奇。”

“哦?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會對這類說法嗤之以鼻呢。”冉斯年打趣地說。

莊墨函仍然一副極為認真的神態(tài):“我對一切未解之謎都非常感興趣,想要盡可能多地了解這個世界,所以才會選擇這樣一份工作。前世今生的理論在大部分人眼中是迷信,可就像它難以被證明是真實的一樣,它也難以被證明是虛假的。現(xiàn)在有一個可以證明的機會,我當然愿意參與其中。”

冉斯年一時之間找不到什么話去反駁莊墨函,他倒是很欽佩莊墨函的這種探究精神,出于對這個怪胎的奇妙的好感,他說:“我想,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跟你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是要證明前世今生說的虛假。等到案子水落石出的時候,也是證明題的結論出爐的時候,到時候,只要瞿隊允許,我愿意告訴你結果。不過現(xiàn)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你們想知道葛凡做的夢?”莊墨函馬上猜到了冉斯年的意思,“不過可惜,我只是聽過葛凡三個夢中的前兩個,第三個夢,我們說好要在下次見面時他講給我的,只可惜……”

冉斯年暗喜,這一趟終于沒有白來,他終于可以聽到葛凡的第二個夢。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要聽聽從莊墨函口中講解的第一個夢,看看是不是跟沈夢丹的版本相同。如果兩個版本有出入的話,那么他之前的分析恐怕就得被推翻了。

莊墨函先是詳細地復述了葛凡的第一個夢,令冉斯年欣慰的是,莊墨函的版本跟沈夢丹的版本居然完全相同,雖然描述的語言風格不同,但是幾個關鍵點全都對上了。冉斯年更加肯定,這第一個夢絕對是葛凡兒時目擊到命案的反映,兇手就是個瘦高白凈的男人,而且兇器就是個細長狀的物體。

2

接下來,就是關鍵的葛凡的第二個夢。

時間跨越到了葛凡的少年時期,那年他十四歲,仍舊是周家的大少爺,在城里最有名的中學讀書。中學是外國人開設的,典型的歐式建筑,富麗堂皇像宮殿一樣,只有有錢有權人家的子弟才能進入。

小蝶也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成了周家的丫鬟,而且是洗衣丫鬟。這是周家夫人的安排,她是故意要減少小蝶與葛凡見面的機會,要不是小蝶的父母都是周家的老仆,周家夫人顧念他們夫妻倆一直為周家鞠躬盡瘁,早就把他們一家三口趕出周家了。

雖然葛凡跟小蝶在周家見面的次數(shù)有限,但他們倆還是會時常相會,地點改在了周家之外,葛凡就讀的中學。時間是放學后,學校里的人都走光之后。

小蝶沒讀過書,只認識一些常用的漢字,都是葛凡教的。讀中學之后,葛凡接觸到了很多西方的科學知識,他本人對這些奇妙的知識驚奇不已,也非常急于把這些新奇的知識分享給小蝶。

于是,放學后,葛凡就成了“老師”,偷偷潛入學校的小蝶就成了葛凡唯一的“學生”。葛凡會把一些有趣的知識講給小蝶,兩個人會在只有月光照射的教室里小聲地教學交流,倒也十分浪漫。

直到有一天,當葛凡正在教室里給小蝶講解勾股定理的時候,樓下傳來了腳步聲。兩個人馬上就意識到了,除了他們倆,還有人在學校里,很可能是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往這邊趕來的。

葛凡忙示意小蝶噤聲,迅速收拾好書包,拉著小蝶藏在了教室最角落的桌椅下方。

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他們所在的教室門口,竟然停住了。葛凡和小蝶屏住呼吸,從桌椅的縫隙中,借著月光往門口望去。朦朧中,他們只見一個瘦高的身影站在門口,那個人的嘴巴附近還亮著一個小紅點。同時,他們隱隱聞到了煙味。

瘦高身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之后才轉身離去。葛凡和小蝶這才敢大聲喘氣。他們聽腳步聲越來越遠之后,又手拉手鉆了出來,打算逃離學校。因為一旦學校的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他們,免不了又要讓周家夫人知道,那樣的話,小蝶肯定會被趕出周家。

兩人手拉手來到了走廊,打算從樓梯下到一樓。輕手輕腳地走了一會兒,他們竟然又看到了那個瘦高的身影,那人的影子就投射在樓梯的轉角處,葛凡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人的手里攥著一支煙槍,煙味也在空氣中蔓延。

兩個人馬上停住腳步,輕輕轉身往回走。就在他們剛轉身沒走兩步的時候,下方又傳來了腳步聲,而且是急促的腳步聲。原來那人是故意要把他們倆引出來的!

葛凡拿定主意,拉著小蝶開始狂奔,他準備帶小蝶去往實驗室方向,因為學校的實驗室分布比較特別,地形復雜,便于他們倆藏身。

兩人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實驗室的區(qū)域,藏在了走廊的木架子后面,這個位置雖然隱蔽性不佳,可是因為實驗室都是鎖著的,他們根本進不去,也只能躲在這里。

葛凡本來以為他們這次一定逃不掉的,因為對方是學校的工作人員,對實驗室這里的地形也一定熟悉,他只要跟過來就會找到他們。可令葛凡意外的是,那個人似乎迷了路,他的腳步聲越來越凌亂,來來回回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兜兜轉轉,就是沒有找到他們這里來。

“該死,到底在哪里!”

葛凡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果然,對方是個男人,聽聲音不年輕,應該是個中年男人吧。而且他好像十分氣憤懊惱,像是非要找到葛凡不可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葛凡聽到那人離開的腳步聲。這一次,他直到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才敢拉著小蝶的手走出來。兩人從學校后門離開,一路狂奔回周家。

冉斯年仔細聽完莊墨函的轉述,微微一笑,這第二個夢再次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葛凡和小蝶絕對是曾經(jīng)目睹到了一起命案,見過了那個瘦高白凈的兇手,這第二個夢所表現(xiàn)的,正是那個兇手前來殺人滅口。

現(xiàn)實中,葛凡的潛意識絕對發(fā)現(xiàn)了曾經(jīng)有人想要對他不利,甚至很可能他經(jīng)歷過一場跟那個兇手的追逐躲藏的生死游戲。可葛凡還是跟第一次一樣,選擇逃避,自欺欺人,把這一切改裝成浪漫的驚心動魄,兩個人跟學校老師的捉迷藏游戲。

“斯年,怎么樣?”饒佩兒急于知道冉斯年的想法,“這第二個夢有什么深意嗎?”

冉斯年笑而不語,目前他還不能在莊墨函面前透露太多,畢竟莊墨函也是嫌疑人之一。

冉斯年沉吟了片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莊先生,你有沒有找到葛凡想要的資料呢?”

莊墨函搖頭,終于表現(xiàn)出了個人情緒,他頗為失望地說:“沒有,我已經(jīng)搜集了圖書館里所有民國風格的建筑圖片,包括家宅和歐式學校的圖片,可葛凡看過之后,表示沒有一張跟他夢里的環(huán)境吻合。只是有一部分圖片里有一些細節(jié)局部跟他夢里的周家大宅有相似之處。相似的地方,已經(jīng)被他在復印件上勾畫出來了。”

“哦?請把那些勾畫過的復印件交給我們。”范驍馬上提出了不容莊墨函拒絕的要求。

莊墨函起身去取資料。

待莊墨函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冉斯年、范驍和饒佩兒三個人的時候,范驍才開口詢問:“冉先生,葛凡的這第二個夢有什么深意嗎?”

“這第二個夢跟第一個夢一樣,也是改裝后的重現(xiàn),其中的確有幾點值得注意。首先,葛凡注意到晚上出現(xiàn)在學校的是個瘦高的身影,后來聽聲音,也可以肯定對方是個男人。這個瘦高的男人跟第一個夢里清掃紅色楓葉的家丁,那個瘦高白凈的家丁,應該是同一個人。而這一次,葛凡聽對方的聲音,推測他是個中年男人,在時間上也正好吻合。第一個夢里的葛凡是七八歲,第二個夢里的葛凡是十四歲,所以第一個夢里的家丁在經(jīng)過了七八年之后,也由一個青壯年男人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當然,變化的只有聲音和容貌,身形還沒變。可因為當時學校里沒有開燈,只是借著月光,葛凡也沒能看清對方的容貌。僅憑著身形都是瘦高型的,葛凡自然也不會聯(lián)想起第一個夢里的家丁。也就是說,葛凡根本沒想過,第一個夢的家丁就是第二個夢里的這位所謂的‘老師’。”

“所謂的老師?”范驍聽出了冉斯年的弦外之音,“你是說,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老師?”

“沒錯,他根本不是老師。”冉斯年繼續(xù)解釋,“這第二個夢里還有值得注意的兩個點,都可以證明他不是學校的老師或者工作人員,他是個闖入者。第一,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開燈,一直在黑暗中追逐葛凡和小蝶。如果開燈的話,找人和追人都會容易得多,可是他偏偏沒有開燈。因為一旦開燈,可能會引來學校的工作人員。要知道,學校在晚間也不是空無一人的,也會有值班人員和更夫的。他如果真的是老師,發(fā)現(xiàn)有學生放學后藏在學校里,應該聯(lián)合其他工作人員一起找人才對,更加應該開燈。第二,他對學校的地形并不熟悉,實驗室區(qū)域的地形復雜,如果他是本校人員,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僅僅是躲在架子后方的葛凡和小蝶呢?”

“冉先生,你的意思是說,第一個夢的家丁,也就是當年的兇手,在時隔七八年之后,終于想起了要找到當年的目擊證人葛凡和小蝶殺人滅口了?所以他才會夜間潛入中學,在黑暗中追逐這對少年少女?”范驍馬上開竅,葛凡的這兩個夢在葛凡看來是有先后順序,有邏輯有因果的,在冉斯年看來同樣如此,只不過冉斯年和葛凡看待這個夢的深度和角度完全不同。

冉斯年自信滿滿地點頭:“沒錯,這個人是來殺人滅口的,在時隔七八年之后,當然,也有可能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殺人滅口,只不過,由于種種原因,他沒有得逞,沒有被葛凡的潛意識注意到。”

范驍歪著頭問:“對了,夢中還反復提到了煙味、煙槍和嘴巴附近的小紅點,這些元素有什么深意嗎?”

冉斯年打了個響指,說:“問得好,煙在這個夢里表現(xiàn)的正是這個人的動機。只不過,這個人抽的是香煙,現(xiàn)代的香煙,而不是葛凡說的煙槍,嘴巴附近的小紅點代表著當時那個男人正叼著一支香煙。而葛凡看到的瘦高身影手里拿著的狀似煙槍的東西,其實是兇器!也就是說,這一次,對方選擇的兇器應該是匕首一類的細長利器,而不是第一個夢里那種狀似掃帚一類的大型兇器。由此可推理,第一個夢里,也就是命案現(xiàn)場,兇手應該是沖動型犯罪,在現(xiàn)場隨機挑選了某個大型利器作為兇器;而第二個夢里,兇手自備了小型兇器,方便于攜帶和暗殺用的匕首刀具。”

“我還是不懂,兇手為什么要吸煙呢?如果煙頭遺留在了現(xiàn)場怎么辦?煙味引來學校工作人員怎么辦?”饒佩兒問。

冉斯年嘆息著說:“的確是有這個危險,可是盡管如此,對方還是寧可冒險吸煙,那是因為,他緊張!”

范驍馬上附和道:“沒錯,許多煙民和有煙癮的人在緊張的時候都會想要吸煙。就說瞿隊吧,在執(zhí)行危險任務之前,他都要吸上一根煙。”

“是的,即便是瞿隊這樣的專業(yè)人士,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警察,在執(zhí)行危險任務之前都要吸煙緩解緊張情緒,更何況一個非專業(yè)的兇手呢?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用隨身攜帶的兇器殺死葛凡和小蝶。殺人這件事對于任何一個非變態(tài)殺人狂的人來說,無疑都是一件令人十分緊張恐懼的事情。”冉斯年覺得跟范驍?shù)慕涣饔禹槙场?

范驍蹙眉分析了一會兒,問道:“這么說,葛凡和小蝶是真的遭到過這個瘦高男人的追殺嘍?這個夢的重現(xiàn)還原度比第一個夢要高出許多嘛,會不會現(xiàn)實中,瘦高男人真的就是在學校里追殺他們呢?”

“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非常有必要去葛凡就讀的中學走一趟,盡管那里絕對不可能是夢中的奢華歐式貴族學校。”冉斯年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實地檢查一下,尤其是實驗室的區(qū)域,是否真的是地形復雜。他想要確定一下,葛凡的這第二個夢到底有多少成分是經(jīng)過了夢的改裝,多少成分是還原重現(xiàn)。

3

三個人還想再聊幾句,門口那邊莊墨函已經(jīng)抱著一個牛皮紙大信封走了進來。

“你們要的資料都在這里了,”莊墨函沒有坐下的意思,冷冷地說,“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如果你們還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抱歉,我這里沒有,但是,你們可以去找葛凡雇用的私家偵探。”

三個人都是一驚,饒佩兒搶先問出來:“葛凡還雇用了私家偵探?找小蝶嗎?”

莊墨函點頭:“是的,我只是聽葛凡無意間提起過,他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私家偵探,而且對方竟然也跟我一樣,愿意無償幫忙。”

“你對這個私家偵探了解多少?”范驍著急地問。

莊墨函搖頭:“完全不了解,我只知道有這么個人,就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不過你們是警察,總會有辦法找出這個人吧。”

范驍還想再問,莊墨函已經(jīng)用離開的背影回絕了他的提問。

“最后一個問題,”范驍大聲問道,“周三晚上八點鐘到十點鐘之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沒有人能夠證明?”

莊墨函停住腳步,稍稍思索后頭也不回地回答:“在圖書館的員工宿舍里看書,我住單人間,沒有人能夠證明。”

說完,莊墨函便邁開大步,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被警方懷疑,對于他沒有不在場證明這一點,絲毫不在意。

冉斯年摩挲著下巴,歪嘴一笑:“有意思,從最開始的沈夢丹,到后來的祁峰、現(xiàn)在的莊墨函,還有一個沒露面的私家偵探,這些人居然全都愿意無償幫助葛凡。他們之中,絕對有一個人的動機有問題。”

范驍補充道:“還有葛凡的妻子丁怡和女兒葛莉莉,她們倆也是嫌疑人。現(xiàn)在除了祁峰之外,這幾個嫌疑人都沒有案發(fā)時間的不在場證明。”

冉斯年贊同地點頭,又問范驍:“關于案發(fā)現(xiàn)場,你們那邊有沒有什么線索?”

范驍略微尷尬地擺擺手:“沒有,目前還沒有找到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冉斯年神秘兮兮地說:“我有種直覺,葛凡在遇害之前那消失的48小時里,已經(jīng)找到了夢中的周家大宅,當然,現(xiàn)實中不可能真的存在周家大宅,葛凡是看透了他夢境的深意,找到了當年目擊命案的地方。他去了那里,見到了當年的兇手,然后,被當年那個兇手殺死在了那里。也就是說,造化弄人,葛凡遇害的第一現(xiàn)場就是當年兇手殺人的現(xiàn)場。”

饒佩兒感慨著說:“果真是造化弄人,葛凡竟然死在了他夢寐以求的周家大宅。但愿他在臨死前已經(jīng)找到了跟他同樣是目擊證人的小蝶,了卻心愿吧。哦,不,應該說但愿他沒有找到小蝶。如果他在當年的案發(fā)地點見到了小蝶,搞不好小蝶也被那個兇手殺人滅口了。但愿小蝶還活著,而且比葛凡小心謹慎,清楚記得自己是當年的目擊者,保護好自己,遠離兇手。”

冉斯年沖饒佩兒笑笑,淡淡地說:“還有一種可能不是嗎?殺死葛凡的并不是當年的兇手,而是小蝶。葛凡追尋小蝶的行為危及了他和小蝶的安全,小蝶為了阻止葛凡繼續(xù)把他們倆置于危險之中,殺死了當年的同伴。”

饒佩兒不滿地搖頭:“小蝶怎么會這樣?她就那么懼怕當年的兇手?跟葛凡一起站出來指證兇手不行嗎?非要殺人的話,小蝶也應該殺了當年的真兇啊!”

冉斯年示意饒佩兒不要激動:“指證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當年案發(fā)時葛凡和小蝶年紀太小,法官也許不會采信他們的證詞。不過佩兒,現(xiàn)在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可能性還有很多。你先不要急,眼下還是先找到那個私家偵探最重要。葛凡還有第三個夢,我們需要從那個私家偵探口中得知。如果殺死葛凡的兇手就是當年那個瘦高男人的話,那么這一次他絕對逃不掉殺人的罪行。”

范驍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這就回去告訴瞿隊私家偵探的事情,安排人尋找那個私家偵探,至于說葛凡勾畫過的這些圖片復印件,就交給你了,冉先生,咱們分工合作,有進展馬上通知對方。”

“好的,”冉斯年跟在范驍后面,信心十足地說,“但愿今晚我能在夢里得到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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