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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三個夢

瞿子沖再次回到審訊室,冉斯年和饒佩兒也回到了監控室,透過鏡面觀看那邊的情況。

在瞿子沖的要求下,柯帥開始講述葛凡的夢境。他的復述能力不怎么好,但是前兩個夢講述下來,還是包含了其中那幾個關鍵點,跟之前沈夢丹和莊墨函的版本是相同的。

接下來就是葛凡的第三個夢,也是有關小蝶的最后一個夢。

時間跨越到了葛凡二十四歲,地點是奢華典雅的教堂,教堂里正在舉行一場婚禮,新郎是葛凡,新娘是個相貌平平的陌生女人,并不是葛凡心愛的小蝶。

葛凡注意到教堂座位的最前排坐著他的父母——周家的老爺和太太,身邊還有一對穿著華貴的中年夫妻。他知道,那對夫妻一定就是他的岳父岳母,新娘是跟自己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他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犧牲了自己的愛情,犧牲了小蝶,也犧牲了未來的幸福,成了封建社會的一個陪葬品。

但葛凡別無選擇,他不能,也不想跟小蝶私奔,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自己周家大少爺的身份,放不下榮華富貴。

婚禮進行到了尾聲,正當葛凡跟新娘交換戒指的時候,教堂門口起了騷動。周家的幾個家丁似乎在門口阻攔什么人,隱約還能聽到女人的哭聲。

葛凡聽出了那哭聲正是小蝶的聲音!小蝶竟然來了教堂,想要大鬧婚禮!

葛凡不恨小蝶上演了這么一出鬧劇,搞砸了他的婚禮,他只是心酸,心疼小蝶,同時又很滿足,因為他現在知道了,小蝶對他的愛是那么濃烈,濃烈到可以支撐一個膽小的弱女子來大鬧婚禮,放下一切自尊和名聲,只為了奪取她心愛的男人!

“小蝶,你走吧。”葛凡沖到門口,用身體阻擋了那幾個家丁對小蝶的推搡,苦口婆心地勸誡,“我們之間不可能的,對不起,小蝶,忘了我吧。”

小蝶號啕大哭,一個字都說不出,只是揪扯著葛凡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放手。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耽誤了你,我配不上你啊!”葛凡也聲淚俱下,同時用力地去掰開小蝶的手,“今生是我負了你,如果有來生,我會用盡一切,哪怕是生命去償還。今生我們有緣無分,但愿來世,來世我們能夠再續前緣吧!”

小蝶拼命地搖頭,哭喊著:“我不要來世,我只要今生!少爺,不要丟下小蝶,求你!”

葛凡一咬牙,抓破了小蝶的手,硬生生把她的手掰開,拂袖轉身,背對著小蝶輕輕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砰”的一聲,小蝶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周遭響起眾人驚嘆的唏噓聲。

葛凡一回頭,只見滿眼的紅色。小蝶竟然以頭撞向門口的羅馬柱,當場斃命!

小蝶竟然以死明志,她用生命告訴葛凡,她愛他!而他葛凡,的確辜負了她,并且不配小蝶的這份深情厚誼!

葛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對著小蝶的尸體,他沒有眼淚,整個人木然,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嘴里不斷呢喃著:“來世,來世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定會的,來世我絕不負你,我發誓,如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嘖嘖嘖,”饒佩兒撇著嘴巴酸溜溜地說,“還真是狗血民國劇,葛凡的潛意識里還真是個三流的狗血編劇。”

瞿子沖跟冉斯年合作久了,也自認為摸到了一些釋夢的精髓和大致規律,他覺得葛凡的這個夢不可能跟前兩個夢一樣是重現性質的,一定是更加隱晦地在表達著什么,于是便問道:“斯年,這個夢似乎跟你說的命案沒什么關聯吧?小蝶也不可能真的為了葛凡自殺不是嗎?這第三個夢到底有什么含義?”

冉斯年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我認為,這個夢還是重現性質的,它重現了葛凡和丁怡的婚禮。”

瞿子沖馬上反駁:“不可能,我調查過葛凡和丁怡,他們的婚禮上可沒出什么亂子,更別提有個女人直接去搶新郎,搶不成就當場自殺的。”

“沒錯,婚禮表面上是順利平靜的,”冉斯年意味深長地說,“可在葛凡看來,小蝶已經死在了那場婚禮上。”

饒佩兒不滿冉斯年的故弄玄虛:“斯年,你到底什么意思?咱們還要不要去見見那個柯帥找來的小蝶啊?”

“不見也罷,這個小蝶只是一顆棋子,最后公布真相的時候再見她不遲。”冉斯年猶豫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第三個夢已經指出了當年和現今的兇手身份。瞿隊,我有了些想法,可是還是有些混亂,這樣,今天我先回去,等我整理好思路再聯系你,怎么樣?”

瞿子沖聽冉斯年說有了想法,頓感輕松,他對冉斯年充滿信心:“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冉斯年帶著饒佩兒回家,剛一到家,他就把電話給范驍撥了過去。

“小范,之前我讓你調查葛艷的資料,查得怎么樣了?”冉斯年想到剛剛在警局一直沒見范驍,這小子估計是正在忙活著自己布置給他的任務呢,并且還沒有來得及把調查葛艷的事情匯報給瞿子沖。

范驍打了個呵欠:“冉先生,我把能夠搜集到的葛艷的信息資料都整理好了,我已經連軸轉一天多了,這會兒正打算回家休息呢,順便先把資料給你送去。”

冉斯年嘿嘿地壞笑著:“小范,你還不能休息,除非,你想要錯過一次立大功的機會。”

“哦?立大功?”范驍馬上來了精神。

冉斯年就知道自己這招對范驍絕對是屢試不爽,他假裝為難地說:“是這樣的,關于葛凡的案子我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只不過這一次啊,我突然沒來由地沒自信,畢竟我的推理風格只是通過釋夢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去猜測。現在這個程度,我還沒什么把握,如果貿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瞿隊,他安排人手去排查,最后發現搞錯了方向,浪費了警力,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在他面前還想要保持破案率百分百的紀錄呢。”

范驍還是比較機靈的,他馬上明白了冉斯年的意思:“冉先生,你是想找我先去驗證一下你的想法?如果驗證說明你的想法是對的,再告訴瞿隊?”

“沒錯,”冉斯年抓住了范驍想要立大功的心理,“小范,如果我猜對了,這次你絕對功不可沒;如果我猜錯了,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什么也不對瞿隊說。你看怎么樣?”

“沒問題啊!”范驍馬上收起了倦意,拍著胸脯充滿干勁兒,“冉先生,你需要我怎么驗證?”

“我要你去我猜測的、可能是葛凡命案第一現場的地方,尋找那里是否留下發生過命案的蛛絲馬跡。簡單的取證工作你沒問題吧?比如利用魯米諾檢測現場遺留的很少的血跡,另外還有詢問那里的人員案發時間那里的狀況,以及是否有人見過葛凡等等。”

“沒問題啊,”范驍已經迫不及待了,“冉先生,謝謝你給我這次表現的機會,我相信你這次也一定沒錯!對了,你要我去的地方是……”

冉斯年微微一笑:“小范,之前我不是跟你核實過葛艷的職業嗎?”

范驍愣了一下,兩秒鐘后爆發出爽朗得意的笑聲:“冉先生,我知道了,我這就出發,有發現了馬上通知你!”

饒佩兒一直在一旁觀察著得意的冉斯年,等冉斯年掛上電話,她笑嘻嘻地說:“斯年,你這次也是胸有成竹,對你的推測抱有百分百的信心,沒錯吧?”

冉斯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被你看出來了啊。”

“你之所以要范驍替你驗證,而且是在不通知瞿子沖的前提下,一定有你的打算吧?”饒佩兒看出了冉斯年的別有用心,“你想要瞿子沖和范驍之間產生隔閡?”

冉斯年大方承認:“沒錯,之前我曾經猜測過,范驍是范鐵芯的兒子,他的手里握有他父親范鐵芯為他留下的致命武器,也是保護他的法寶,那就是可以制約甚至是威脅指證瞿子沖罪行的證據。現在回想和范驍認識以來他的一舉一動,還有目前對他的觀察,我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決定瞿子沖的生死,不知道范鐵芯和瞿子沖合謀都做了些什么。當然,我也有可能猜錯。但不管怎樣,取得范驍的信任和好感對我都是有利的,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打探出他手中的致命武器,另一方面,分化范驍和瞿子沖的關系,漸漸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對我也是有利的,更有利于我坐收漁翁之利。”

饒佩兒點頭說:“沒錯,我注意到范驍對你的欽佩和尊重已經超過了瞿子沖,而且瞿子沖也注意到了一點,他已經對范驍有所不滿了。你這次又給了范驍立大功的機會,還是背著瞿子沖,無疑是又給他們倆之間的關系降了溫。你這個男人啊,還真是滿腹心機,太可怕了。”

冉斯年一開始還滿意地聽著饒佩兒對自己的肯定,到后來聽她說自己滿腹心機,馬上擺手做澄清狀:“佩兒,我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至少對你,我絕對是單純的。”

饒佩兒一歪頭,意味深長地說:“真的嗎?你沒有什么事瞞著我嗎?”

冉斯年吞了口口水,氣定神閑地說:“當然沒有。”

饒佩兒審視著冉斯年,最后吐出一口氣,小聲嘀咕:“看來真的是雷鈞霆幫我解決了危機,這一點上,他還是說到做到了。”

冉斯年馬上明白過來,饒佩兒一定是上網看到了水軍們替她解圍的陣仗,她曾懷疑過是自己在暗中幫忙,現在,她還是更加傾向于是雷鈞霆在其中運作。冉斯年想要講出事實,告訴饒佩兒那個雷鈞霆根本什么都沒為她做,只是坐享其成,真正幫她的人是自己,是他放下面子尊嚴向一直有隔閡的叔叔開口求助。

可冉斯年也知道,自己不能說,因為他不能告訴饒佩兒自己看過了網上的視頻,他不想讓饒佩兒知道自己失信于她,所以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對了斯年,我有一個想法,也可以說是個計劃,可以引那位孔祥老先生主動現身,甚至暴露他的身份,說不定……說不定我還能見到我的父親。”饒佩兒極為嚴肅地說,“等到葛凡的案子結束后,我想要請你幫忙,幫我實施這個計劃。”

冉斯年想也沒想便答應:“當然沒問題,只要不危及你的安全,我一定義不容辭。”

凌晨兩點,冉斯年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來電,正是范驍。

“冉先生,冉先生!”范驍在電話那邊興奮地大叫。

冉斯年光聽范驍的語氣和狀態就知道范驍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于是先不急著談工作,而是親切地說:“小范啊,不要每次都先生先生地叫,大家都是年輕人,不必那么外道,你也叫我斯年吧,這樣我聽著也舒服一些。”

范驍有點兒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終于叫出了冉斯年的名字:“斯年……那個……斯年哥,我真的找到了現場遺留的血跡!這里果然就是第一現場!”

“先別急,魯米諾反應不單單只對血液有反應,你確定你找到的證據足以證明那里就是第一現場嗎?”冉斯年真的不想打擊范驍的信心,但是卻不得不確認。

“斯年哥,我不光找到了摩擦的血痕,還找到了兇器——一個鐵質燭臺的底座,邊緣處還夾著皮屑和毛發,一定就是死者葛凡的頭皮和頭發。我之前看過法醫的驗尸報告,葛凡頭部的傷口形狀就是一個弧形,大小跟燭臺的圓形底座正好吻合,這燭臺就是兇器準沒錯。而且燭臺上面還有半枚指紋遺留下來,說不定就是兇手的!”

冉斯年松了一口氣,也認定了范驍找到的就是兇器:“如果只有半枚指紋的話,那就不可能是其他工作人員留下的,應該是兇手時間緊促,沒來得及徹底擦除指紋。小范,你馬上把這重要物證帶回警局去檢驗。天亮以后,你就通知瞿隊把所有涉案人員都帶去案發現場,采集他們的指紋,只要經過比對,就是指證兇手的鐵證!”

掛上電話,冉斯年輕松地笑笑,在他看來,葛凡的案子,還有多年前葛艷失蹤的案子,現在已經水落石出了。剩下的就是明天白天,由他親自把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公之于眾了。

想到兇手,冉斯年不禁感嘆,兇手的確在這方面不夠專業,由于時間緊迫和過于緊張的原因,他沒能做好善后工作,把案發現場清理干凈。不過也難怪,畢竟案發現場比較復雜,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清理徹底的。所以他只能轉移尸體,把葛凡的尸體丟進松江,以此來掩藏第一案發現場。只是兇手沒想到,葛凡的夢就是指引他找到第一案發現場的通道,葛凡的夢也已經指出了真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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