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中情人》 前世今生
- 神探弗洛伊德(大結(jié)局)
- 時雪唯
- 7732字
- 2019-08-30 14:41:20
由感覺知道,夢中所經(jīng)驗到的感情和清醒時刻具有相同強(qiáng)度的經(jīng)驗相比,是毫不遜色的。
——弗洛伊德《夢的解析》
1
機(jī)場的停車場,冉斯年坐在饒佩兒的車子里,一邊透過車窗看著天空中飛機(jī)留下的白色直線,一邊打開收音機(jī),調(diào)到了當(dāng)?shù)氐囊魳冯娕_。
他不打算馬上駕車離開,而是想要在這里先整理一下復(fù)雜的思緒。在心里再次跟苗玫道別一次,再次告訴自己,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軌跡,告訴自己,他跟苗玫之間是該徹底畫上句號了。
沒錯,苗玫走了,就在第三次檢測結(jié)果出來后的第二天,她飛去了遙遠(yuǎn)的大洋彼岸,去找她的父母。苗玫已經(jīng)跟家人商議好,一家人旅行過年,短時間內(nèi)她都不想再回到這個傷心地,也有可能會在大洋彼岸開始嶄新的生活,忘記令她傷心欲絕的賀啟睿,忘記曾經(jīng)給她帶來快樂也帶來無盡痛苦的冉斯年。
冉斯年萬分慶幸,也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是,苗玫是健康的,她并沒有感染HIV。
悠揚的情歌十分契合冉斯年此時的心情,然而一曲結(jié)束后,主持人卻說要轉(zhuǎn)換風(fēng)格,給大家奉上一曲新人轉(zhuǎn)型的主打歌,號稱絕對會令大家耳目一新。
冉斯年覺得這個電臺主持人可以下崗了,既然是新人,又何談轉(zhuǎn)型?既然是在電臺聽歌,只能聽不能看,又何談耳目一新?
然而歌聲響起之后,冉斯年才恍然大悟,為什么主持人會這樣說。
“男神不要怕,男神等等我……我沒有惡意,只想么么噠……”
熟悉的女聲正在嗲聲嗲氣地捏著嗓子半說半唱著這種讓冉斯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爛俗歌詞。而這個熟悉的女聲正是來自冉斯年熟悉的一個女人——饒佩兒!
饒佩兒這個三線的小演員居然轉(zhuǎn)戰(zhàn)歌壇!怪不得主持人說她是新人,她的確是歌壇的新人,又說是轉(zhuǎn)型,沒錯,她的確是轉(zhuǎn)型了,以往她在影視劇里扮演的都是一些腹黑貌美女,或者是打醬油的胸大無腦女,都是有點兒傲嬌氣質(zhì)的御姐風(fēng)格,這次居然轉(zhuǎn)型唱起來什么“男神等等我”之類的無腦歌詞。
而主持人之所以說會耳目一新,那是因為聽歌的人絕對可以腦補(bǔ)畫面,一個屌絲女追在帥哥后面,一面追一面流口水地唱著讓男神等等她,要么么噠的“猥瑣”畫面。如果聽眾知道唱這歌的女屌絲是昔日電視劇里那個傲嬌打醬油御姐的話,那還的確是耳目一新。
冉斯年幾乎是硬著頭皮把這首神曲聽完的。歌曲結(jié)束后,冉斯年也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找饒佩兒,把車子還給她,順便問問她這首神曲是怎么回事,再順便,見見這個三個月未見、有些想念的女人。
到達(dá)饒佩兒家所在的小區(qū)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冉斯年沒有事先通知饒佩兒自己要來找她,他害怕饒佩兒拒絕,或者謊稱不在家。不過事實上,饒佩兒也很有可能不在家,畢竟人家現(xiàn)在出了唱片,也算是大忙人了。冉斯年心想,如果饒佩兒不在家,自己就先把車鑰匙交給饒佩兒的母親陶翠芬,畢竟用了人家的車子三個月之久,很過意不去。
電梯門剛一打開,冉斯年便毫無預(yù)兆地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更加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是在看見這張臉的同一時間就認(rèn)出了這個人,他的臉盲癥真的有了突破性的好轉(zhuǎn)。
在冉斯年和對方都愣神的工夫,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還是對方先反應(yīng)過來,伸手一把擋住了電梯門。
“冉斯年?”那人高聲叫著,臉色突然由吃驚轉(zhuǎn)為欣喜,“你來得正好!”
冉斯年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他想起了饒佩兒三個月前跟自己說的,她的母親陶翠芬很可能會找他這個負(fù)心漢、甩了她寶貝女兒的臭男人算賬。沒錯,眼前的女人,正是陶翠芬——這個冉斯年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頭疼不已,以后次次見面次次頭疼不已的女人。
不容分說,陶翠芬一把把冉斯年從電梯里給拽了出來,拉著往家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著:“你來得正好,你來得正好,我正琢磨著這兩天去找你呢!”
冉斯年苦著一張臉,低頭去看陶翠芬手里提著的菜籃子,說:“阿姨,你應(yīng)該是要出去買菜吧?我來得不是時候……”
“不不不,你來得正是時候。”陶翠芬頭也不回地解釋,“其實,其實不是我要找你,是佩兒要找你,但這孩子磨不開面子。”
饒佩兒要找他?還磨不開面子?難道是饒佩兒想要搬回去,或者是想要跟自己發(fā)展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這樣猜測著,冉斯年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陶翠芬用鑰匙打開房門,推門而入。冉斯年跟在身后,一眼就看到了穿著家居服窩在沙發(fā)里擺弄手機(jī)的饒佩兒。
饒佩兒抬頭一看,陶翠芬的身后還有一個冉斯年,像是被彈簧彈起來似的,一聲沒吭就迅速跑回了房間。
等到冉斯年在沙發(fā)上落座,陶翠芬竟然給他端上了一杯水之后,饒佩兒才穿戴整齊地從房間里走出來。
已知:饒佩兒這么在乎在他面前的形象;陶翠芬說他來得正好;陶翠芬說要找他的其實是饒佩兒,但饒佩兒磨不開面子;陶翠芬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客氣地給他端水。
冉斯年簡單地推理,結(jié)果為:饒佩兒想要跟自己重歸于好,說白了,饒佩兒想要跟他——好。
“斯年,你怎么來了?”饒佩兒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側(cè)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客客氣氣地問。
冉斯年看得出饒佩兒比較拘謹(jǐn),便笑嘻嘻地回答:“好久不見,佩兒,我是來還車子的。”說著,冉斯年掏出了車鑰匙,擺在茶幾上。
饒佩兒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陶翠芬看不下去了,站在饒佩兒身后捅了她的肩膀一下:“你這孩子,不是有話要問人家嗎?人家都來了,你倒不好意思問了啊。難道真的要讓我這個當(dāng)媽的替你問?”
饒佩兒急忙回頭擺手:“別,媽,這事兒還是我自己問吧。你先去忙吧,你在這里,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啦。”
陶翠芬咋舌:“哎呀,這都什么年代了,行,你們單獨聊,我回避。但是有一點,斯年啊,阿姨得讓你明白,之前你跟佩兒分手的事,阿姨不怪你,分手也不代表就是敵人,大家還是應(yīng)該和和氣氣的,彼此照應(yīng)幫忙,是不是?”
冉斯年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目送陶翠芬進(jìn)了臥室。
“斯年……”饒佩兒艱難地開口,卻沒了下文。
冉斯年抬手,神色肅穆地說:“佩兒,不用說了,有些話,不應(yīng)該女孩子先開口的,還是讓我來說。佩兒,我正式邀請你搬回我那里去住,當(dāng)然,不是以客人的身份,更不是租客,你也無須再夾在我和瞿子沖之間當(dāng)什么雙面間諜,你在我的家里身份非常簡單,只是——女主……”
冉斯年那個“女主人”的“人”字還沒出口,卻被饒佩兒給打斷了。
“斯年,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有關(guān)夢的問題,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饒佩兒當(dāng)然聽出了冉斯年話中的含意,所以才及時出言打斷,以免冉斯年繼續(xù)誤會下去。
冉斯年似乎一時間沒聽懂饒佩兒的意思,懵懂地問:“問我有關(guān)夢的問題?”
“是啊,”饒佩兒解釋,“這個問題關(guān)系到我的終身大事,我媽讓我一定要問問你。我一直跟我媽說就算問了也白問,你才不會贊同我的說法呢。可我媽說,還是問問吧,她是很相信前世今生理論的。”
“什么什么?前世今生?”冉斯年終于清醒,萬分尷尬,原來是自己鬧了一出笑話,就因為他徹底誤會了,自作多情了!
饒佩兒頓了一下,羞赧地低下頭,一只手抓起沙發(fā)上的手機(jī),來回擺弄著,嬌滴滴地說:“我交了一個男友,他叫雷鈞霆,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好像我們前世就認(rèn)識,而且還是十分親密的人。第一次見面之后,我就開始每晚都夢見他,夢的內(nèi)容,好像就是我們倆的前世……”
冉斯年僵住不動,大腦迅速運轉(zhuǎn),還有點兒天翻地覆的感覺。原來一切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也不是他來之前預(yù)估的那樣冷漠,而是更加糟糕的熱情和求助。最重要的是,饒佩兒沒有怨恨自己避而不見,也不是冷淡相對,以普通朋友相待,而是要問他她跟現(xiàn)任男友是不是有什么前世因緣。
饒佩兒看冉斯年不說話,只好繼續(xù)解釋:“雷鈞霆是仙娛唱片公司的老板之一,正是他這位伯樂發(fā)現(xiàn)了我,主動找到我要給我發(fā)片。結(jié)果我們倆第一次見面……”
“這段聽過了,”冉斯年也及時打斷了饒佩兒,他本來想控制一下語氣,讓自己看起來和聽起來也是無關(guān)痛癢的模樣,結(jié)果說出來的話還是泛著酸意和冷意,“你那首《男神等等我》,我已經(jīng)聽過了。說實話,實在是不敢恭維,我不得不懷疑,你跟這位雷鈞霆老板前世的確有些因緣,但是恐怕是有——仇。”
饒佩兒愣了兩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冉斯年話中的嘲諷之意。她本來還想著,三個月不見,怎么也得保持面子上的友好和氣,可是冉斯年說話卻如此不中聽。
“喂,冉斯年,你這是什么話?你別忘了,這是在我家,我是這里的主人,而且還是你主動找上門的,我又沒有請你來!你說話注意點兒!”
冉斯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緩解氣氛,一低頭,卻看見了饒佩兒的手機(jī),手機(jī)的壁紙是饒佩兒跟一個男人的親密合照自拍。想必這個男人就是雷鈞霆吧。一股醋意直涌而上,讓冉斯年渾身不舒服。直到這個時候,冉斯年才發(fā)覺,原來自己對饒佩兒的感情,遠(yuǎn)比自己認(rèn)為的深厚,這深厚跟心底的酸意是成正比的,他有多吃醋就有多喜歡饒佩兒。
“好啦,我大人大量,原諒你啦,作為你表示歉意的方式,你就態(tài)度友好謙虛地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啦。”饒佩兒看不得冉斯年一副委屈相,給他找了個臺階,“我問你,有沒有可能,我的夢就是我前世的記憶?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夢境有可能是幼年甚至是嬰兒時期的記憶,那么有沒有可能,夢境是前生的記憶呢?”
冉斯年苦著一張臉,不可置信地問:“不會吧?你要問我的就是這個問題?”
“對呀,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現(xiàn)在,我跟鈞霆都認(rèn)定了,我們倆前世就是一對戀人!說真的,真的很奇妙,就連我們倆的夢都是一樣的!我們倆做了極為相似的夢!如果這極為相似的夢不是我們前世的經(jīng)歷,這怎么解?”饒佩兒說得手舞足蹈,提及雷鈞霆,她神采奕奕,很是自豪。
“巧合,”冉斯年淡淡地說,“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你沒聽說過無巧不成書嗎?”
饒佩兒噘著嘴,不滿地反駁:“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三次也是巧合嗎?你沒聽說過事不過三嗎?”
冉斯年沒心情去深究饒佩兒跟那個屌絲品位的雷鈞霆到底做了怎樣雷同的三個夢,只是草草打發(fā)地說:“佩兒,你不要異想天開啦。我的確說過,夢有可能是夢者嬰兒時期的記憶,這說法就算在一些墨守成規(guī)的人眼里是離經(jīng)叛道,但好歹也算是屬于科學(xué)的理論。你所說的,夢見前世的經(jīng)歷,夢是前世的記憶,不論怎么說都是迷信。你要是真的對這方面有興趣,想要深究,想要跟你的那位什么天打雷劈的男友彼此欺騙找樂子,那么你們該去找個真正的神棍,最好是有執(zhí)照有資格證的正宗神棍,我這個偽神棍,給不了你們喜歡聽的答案,我只能潑冷水。”
饒佩兒臉色青紅不定,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倒是陶翠芬從臥室里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一陣風(fēng)似的狂卷而來,沖到冉斯年面前,一把揪住冉斯年的脖領(lǐng),叫囂著:“你才是天打雷劈的臭小子!你給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沒風(fēng)度沒氣度沒禮貌的前任!出去!”
冉斯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身材臃腫的陶翠芬一路扯到了門口,被陶翠芬粗壯有力的手臂一推,整個人踉蹌地連連后退。
“砰”的一聲,陶翠芬關(guān)上了房門。
冉斯年原地愣了幾秒鐘,這才落魄地拍拍身上蹭到的墻壁上的灰塵,走到電梯前,按下了按鍵。他來之前曾經(jīng)想象過很多種可能,卻始終不愿意去猜測饒佩兒已經(jīng)有了男友,現(xiàn)在看來,一切就是最糟糕的情形。他錯過了饒佩兒,饒佩兒找到了她認(rèn)定的真命天子,而且是前世今生的戀人,聽起來就比他這個不知好歹的神棍、妄想一個女人等他的無業(yè)游民要高大上得多。
冉斯年知道自己是活該,但是他也有預(yù)感,饒佩兒跟這個天打雷劈的娛樂公司老板,長不了。
打車回家,冉斯年渾身無力地上樓休息,連晚飯都懶得吃。
2
人來人往的鬧市,冉斯年破衣爛衫地蜷縮在墻角,面前是一只破碗,手里握著一根破樹枝,身上的衣服不但千瘡百孔,竟然還掛著很多小袋子。
冉斯年自嘲地笑,原來自己的夢又穿越到了古代,而且由于自己是餓著肚子入睡的原因,夢里自己竟成了同樣餓肚子乞討的丐幫成員。
冉斯年才不愿意盡力去扮演一個稱職的乞丐,他索性坐在地上,一邊敲碗一邊哼哼著“有一種愛叫作放手”和“你到底愛誰”。
正在這時,鬧市變得更加熱鬧,人群開始向路兩旁散去,留出中央的大道,并且大家都在翹首以盼地往路的盡頭望去。
冉斯年也站起身跟著看。很快,遠(yuǎn)方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響,一頂紅色的花轎愈加清晰。原來是趕上有人結(jié)婚娶媳婦了。冉斯年這樣想著,然后馬上意識到,莫非這花轎里的新娘就是饒佩兒?而花轎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就是那個天打雷劈的雷鈞霆?
冉斯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行頭,泛起一股酸意,這個夢果然就是現(xiàn)實的寫照。難道就這樣認(rèn)命,把饒佩兒拱手讓人嗎?先不提現(xiàn)實中怎么做,至少夢里,冉斯年得瘋狂一回。
等到花轎行至冉斯年所在的十字路口時,冉斯年突然沖出來,撞向新郎騎著的白色駿馬。
“哎呀!”冉斯年驚叫著躺在地上打滾,心里自嘲,沒想到在夢里,他竟成了自己最憎惡的那種人,做了最可惡的那種事——碰瓷兒。
“哎呀,要命啦,馬蹄子踩死人啦!”冉斯年索性大叫道。
新郎忙下馬,沒想到竟然蹲下身,關(guān)切地詢問:“這位兄弟,你不要緊吧?我馬上差人送你去就醫(yī)!”
冉斯年暗暗冷笑,夢里的情敵居然還是個君子。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花轎里傳出熟悉的女聲,正是饒佩兒。
“娘子,我的馬撞到了一個乞丐,我正打算找人送他去看大夫。”新郎溫柔地回頭解釋。
冉斯年趁新郎不備,突然起身,沖到花轎前,一把掀開蓋簾,扯掉了饒佩兒頭上的紅蓋頭,大叫:“佩兒,不要嫁給他!”
饒佩兒被掀開蓋頭,本來還一副嬌滴滴的模樣,以為掀開蓋頭的是新郎,一看是個乞丐,嚇得尖叫。
“佩兒,是我啊,冉斯年!”冉斯年運用自己在夢中的“導(dǎo)演”地位,主導(dǎo)著夢境的發(fā)展,他要求饒佩兒認(rèn)得自己,并且意識到自己就是她昔日的戀人。
“斯年?是你?”饒佩兒心痛地說,“斯年,沒用的,我已經(jīng)要嫁給雷郎了,你還是忘了我吧。”
“為什么?就因為他是你前世的戀人?”冉斯年回頭瞪了一眼身后沖出來要拖走自己的家丁,那幾個人就真的如同雕塑一般定在那里,冉斯年繼續(xù)說,“佩兒,就算他是你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啊!”
新郎在后方大叫著沖過來:“佩兒,我不但是你的前世,也是你的今生!我才是命中注定的你的愛人!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錯過你!”
饒佩兒越過面前的冉斯年,眺望遠(yuǎn)處正向她走來的新郎,感動得淚水漣漣。她一把推開乞丐冉斯年,奔跑著沖向她的雷郎。
冉斯年回頭望著慢動作、配樂的美好場景,電視劇里的狗血橋段,不禁醋意大發(fā)。他再次運用了他丐幫高手的蓋世神功,用內(nèi)力使得不遠(yuǎn)處的馬兒騰空而起,一腳踢在了奔跑中雷鈞霆的頭上。
雷鈞霆頓時躺倒在地,血流不止,已經(jīng)斃命。
這個無厘頭的夢至此落幕,冉斯年實在是懶得再做下去,不如醒來。
清晨七點,冉斯年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早餐,草草打掃之后,他又去了書房,打算上網(wǎng)看看饒佩兒那首歌的MV,到底能毀三觀到什么程度,同時,也想領(lǐng)教下那個雷鈞霆的品位到底差到什么地步,分析一下,他這樣對饒佩兒毀人不倦,到底是何居心。
冉斯年硬著頭皮,面容扭曲地看完了饒佩兒的MV,再次刷新了神曲的下限。同時,對于饒佩兒和這個雷鈞霆的未來也有了自己的預(yù)測,他們倆,真的長不了,因為這個雷鈞霆比起自己,至少審美方面,差得遠(yuǎn)了。
門鈴響起,冉斯年驚訝會有誰在大清早登門。打開位于書房的可視對講,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饒佩兒。
“佩兒?”冉斯年趕忙按下了開門的按鍵,“歡迎,快請進(jìn)。”
開了門,冉斯年快步下樓,路過樓梯口的鏡子的時候,還不忘駐足對著鏡子整理一下發(fā)型。
很快,饒佩兒和冉斯年面對面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饒佩兒的面前還有冉斯年沖的咖啡。
“佩兒,我為昨天的言行道歉,如果你今天是來找我算賬的話,還請手下留情。”冉斯年蹺著二郎腿,雖然是道歉的話,卻讓他說得風(fēng)度翩翩。
饒佩兒白了冉斯年一眼:“算啦,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懶得跟你計較。今天來也不是找你算賬的,我還是想跟你仔細(xì)探討一下,到底有沒有那個可能性,哪怕是一點點。”
“什么可能?”冉斯年明知故問。
“就是夢見前世的可能性啊。”饒佩兒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
冉斯年毫不遲疑地說:“沒有,我認(rèn)為一點兒可能性都沒有,我甚至都不相信前世今生、投胎轉(zhuǎn)世的說法。”
饒佩兒一聽冉斯年這樣說,絲毫沒有跟她細(xì)致探討的意向,直接就阻斷了下文,氣得起身準(zhǔn)備離去。
冉斯年也忙起身擋在饒佩兒身前:“且慢,雖然我不相信前世今生說,但是對于你跟那位天打,哦,不,是雷鈞霆先生夢境雷同的原因,我已經(jīng)有了肯定的答案。你不想留下來聽聽嗎?是基于科學(xué)的角度,給出的答案。”
一聽說冉斯年愿意解釋兩個人會做雷同的夢的原因,還是從科學(xué)的角度去解釋,饒佩兒來了興致。坐回原來的位置,也不出聲,靜靜地等待著。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冉斯年徐徐開口,“正是這個夢給了我提示。”
“什么夢?快說說。”饒佩兒已經(jīng)三個月沒聽冉斯年講夢釋夢了,難免有些好奇激動。
冉斯年盡量客觀地把昨晚那個無厘頭的夢講了一遍,當(dāng)然,他隱去了最后雷鈞霆被自己虐死在夢中的橋段。
“這又能說明什么?”饒佩兒躲閃冉斯年的目光,其實她心里清楚,這個夢說明了冉斯年在吃醋,這個笨蛋到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打翻醋壇子。只可惜,為時已晚,她已經(jīng)有了冥冥中注定的前世今生的戀人雷鈞霆,心里面再也沒有位置留給冉斯年,他原來占有的領(lǐng)地正在迅速后退,到如今,只剩下了一隅之地。
“關(guān)鍵在于夢里雷鈞霆的那句話,他說:‘我不但是你的前世,也是你的今生!我才是命中注定的你的愛人!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錯過你!’”冉斯年饒有深意地重復(fù)夢里雷鈞霆的話。
饒佩兒翻了個白眼兒:“這話有什么問題?我和鈞霆前世是戀人,今生也找到了彼此,也是戀人啊。所以說是命中注定的愛人,有什么不對嗎?說這一次不再錯過我,很可能是因為前世,我們因為什么,有緣無分錯過啦。”
冉斯年搖頭:“佩兒,你不要忘了,你被你的父親催眠過,你的記憶中,有至少一個片段是空白的。說白了,很有可能你早就見過這個雷鈞霆,只不過恰好雷鈞霆是屬于你失去的那段記憶的。你們之間根本沒有前世,只有今生。而且很可能,你喪失的記憶里,你跟雷鈞霆的過往中,他錯過了你,所以他才會說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錯過。”
饒佩兒恍然大悟,但也馬上本能地抵觸這個說法:“鈞霆可沒說過這個話,那只是你的夢。換句話說,你根本沒有證據(jù)證明我跟鈞霆這一生早就認(rèn)識,你只是懷疑而已。”
冉斯年聳肩:“沒錯,我沒法證明你們今生早就認(rèn)識,并且有過一段緣分,但是你也沒法證明你們前世有什么關(guān)系吧,你甚至無法證明人可以投胎轉(zhuǎn)世。所以,你們倆會做雷同的夢,從科學(xué)的角度解釋原因,就是因為你們這一世有過接觸和某種關(guān)系,你們的夢不過是在重復(fù)和加工你們共同的過往罷了。”
饒佩兒別過頭,小聲嘀咕:“你這個人真沒勁,非要打破我美好浪漫的想象。就撒個謊善意地欺騙我一下不行嗎?”
冉斯年當(dāng)然聽到了饒佩兒的嘟囔,他解釋:“不好意思啦,我可以說一些別的討你歡心的話,但是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原則撒謊去討任何人歡心。”
“好吧好吧,你有原則,”饒佩兒轉(zhuǎn)了話鋒,“那么釋夢大師,就請你幫我分析一下我和鈞霆的夢,幫我找回失落的記憶吧。”
冉斯年不解地問:“為什么要這么費勁?你不記得了,雷鈞霆總不會也這么湊巧不記得吧?他肯定記得的,只不過看你不記得了,就索性不說,再把你們的過去通過夢的方式講出來,制造跟你不謀而合的假象,騙取你的好感,還有什么前世今生的所謂浪漫想象。我是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但是我勸你,還是盡早跟他攤牌,問問他你們過去到底有什么交集。”
饒佩兒無奈地?fù)u搖頭:“問不了,鈞霆出差去了歐洲,最早也要月底回來,也就是最少我還要等21天。這種事我也不想在電話里談,還是面對面仔細(xì)問清楚的好。”
冉斯年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就先給我講講你們倆雷同的夢吧,看看我能不能從這夢里推敲出你們曾經(jīng)的過往。”
饒佩兒喝了口咖啡,陷入回憶,剛剛組織好了語言想要開口,卻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給打斷。
天亮了,你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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