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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結局

六月底了,還有三天就要考試了,考試完之后徹底和大三再見了。劉薇薇說,柳眉,好消息,好消息。我說,什么消息呀?這么激動。她說,李詠,就是中央電視臺那個李詠要來我們學校售書了,售他的新書《詠遠有李》。我說,我也很激動,不過很可惜,我不能去現(xiàn)場看了,因為我要復習英語呀。劉薇薇說,就在咱們大禮堂。我說,好可惜呀!

我們都想去看,但是又要迎接考試,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我們晚上在自習室看了書,后來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去。我們路過大禮堂的時候還好李詠這邊還沒有結束,沒有想到我們還能趕到尾聲。大禮堂外面的大屏幕是里面在同時播放。李詠戴了墨鏡,穿這個緊身的西裝似的上衣,穿著是一條華倫褲,下面是一個馬丁靴,一身黑,挺時尚的一個人。他說話也像在電視上一樣幽默風趣,他說,我建議男生多談幾次戀愛,和不同星座的人交流,這樣步入社會之后,就能更好地與人交流。因為到時候你會接觸到不同的星座,如果你不能處理好兩個人的關系,那以后就會有所麻煩。還可以抽取下面同學的提問,他都一一作答,笑聲不斷。最后,你需要買書的同學到后臺排隊。還好趕上了見他的一面,此生也就沒什么遺憾了。

接下來這幾天,我都沒有去女王大人那,畢竟考試比什么都重要。還好這幾天努力的準備,考試的時候好多題都是復習到了的。考試持續(xù)了好幾天,終于結束了。我們也準備放假了,解放咯!溫暖心說,韓明明找到我說,他錯了,能不能重新開始?劉薇薇說,你肯定要心軟,肯定會原諒那個人渣。溫暖心說,我沒有原諒他,我跟他說不可能了。他哭了,他說,把最心愛的人給弄丟了。溫暖心說,我和他說,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再見。

劉薇薇說,沒有想到你現(xiàn)在這么堅定。溫暖心說,我想心軟的那一刻,我就想到我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們放心吧,我已經(jīng)學會好好保護自己。我說,這樣就好,有一顆堅強的心比什么都強。溫暖心說,這成長的代價也太大了。

我覺得重新找實習的單位了,劉薇薇說,你瘋了?你在女王大人那待著多好,你小有名氣,并且待遇又好。我說,我要挑戰(zhàn)自己,要去做不同的工作,適應不同的環(huán)境,這樣我才會進步。溫暖心說,我贊同柳眉的做法。劉薇薇說,我都想去女王大人了。我說,你可以呀!劉薇薇說,真的?我說,我一會兒要去女王大人那,和青姐說,你可以和我一塊兒去呀。劉薇薇高興的跳了起來,她說,我終于有實習單位了。

我們把課本什么的都整理整理,就出發(fā)去女王大人了。我和青姐說,我要離開女王大人。青姐抱著我說,好舍不得你。高媽媽也來抱著我,柳眉,你可不可以不走呀?李天澤也說,你這一下子走了,我們還真的有點適應不過來。青姐眼淚都流出來了,她這一哭不打緊,我的眼淚也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們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我們就像親人一樣。青姐同意劉薇薇在這里實習,最后,青姐把我們送下去,我們又依依不舍地來了個擁抱。

我開始找工作了,回去用溫暖心的電腦查了一下,最終一個賣吸塵器的吸引了我,待遇挺好的,提成也高,正好做銷售還能鍛煉鍛煉自己。我把地址記下來,準備明天去看看。還好離學校不是很遠,坐公交車也就幾站路。

第二天一早,她們回家的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發(fā)啦!我也要出發(fā)了,劉薇薇說,柳眉,你帶著我也一起唄,也讓我見見世面。我說,你不是要去女王大人嗎?她說,下午她還想去逛逛街,明天再去女王大人。我說,那我們一起去吧,正好等面試完我們一起去逛街。

我們把坐公交車的零錢準備好,沒一會兒公交車來了,里邊人簡直是太擠了,因為這趟車的終點站是火車站,都開始回家了,所以人很多。我們被擠到了角落里,我在想如果我面試成功,一定要買一輛二手自行車,這樣來來往往比較方便,也不會被擠來擠去。

人太多了也特別吵,站名到了我們都沒有聽清,坐過去了一站才下車。我們兩個又往回走了一段路,還好,這家吸塵器在商場的一樓,很好找,不費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這家店比周圍其他店規(guī)模都要大,各種各樣的吸塵器,其實我對這一竅不通,不過很是感興趣。有五六個銷售人員,看來這家生意不錯。要是生意差了肯定該裁員了,我看很多店就兩個人。

我走過,說明來意。有個女孩子去叫一個男的過來,她說,這是我們經(jīng)理。那個男的說,你是來面試的?我說,是的。他說,一般都是我們總經(jīng)理親自面試,我現(xiàn)在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有沒有時間。他去打電話了,一會回來他說,總經(jīng)理去外地出差了,要是他不出差,你還要跑到我們總公司去面試。這下好了,你不用去了,由我來面試。

他讓我去辦公區(qū),我們一起往前走,他說,到了。我看到一間辦公室,他打開門,我們進來。他讓我們坐下,他說,這是我們的辦公區(qū),也是我們的休息區(qū),平時一個月開一次總結會也來這里開。我看到這個辦公桌特別長,周圍有十張左右椅子。我很好奇怎么還有個冰箱,他說,有沒有這方面的工作經(jīng)歷?我說,我雖然沒有做過這一塊兒,但是我已經(jīng)工作三年了,我在美發(fā)館工作,有時候也會給顧客推薦套餐什么的。他說,看你口齒挺伶俐的,你可以試試看,不過做我們這一行挺辛苦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說,可以的。他說,我們這邊待遇是很好的,只要你好好干。看到這個冰箱了嗎?里面各種飲料,各種奶制品,想喝什么自己都可以去拿,沒有啦,會再買。我現(xiàn)在知道了,原來這個冰箱是給我們用的。

他說,你還有什么疑問嗎?沒有什么疑問,明天來上班。我說,沒有,謝謝你。他們不像別的地方讓我們自己填簡歷,而是通過問我們,他自己寫。這個單位和別處還有些不同,估計面試官還會給我第一印象打分什么的。他還給我拿了有關吸塵器的相關介紹,讓我回去大概熟悉一下,他說,重點是以后聽他們怎么講,多看,多聽,就行了。

我們兩個面試完,就去逛街了。劉薇薇說,你們上班時間還不錯,早九點到晚五點。我說,壓力也很大呀,要一周內(nèi)全部搞懂,要不然無法轉正。她說,以你的智商估計很快就搞懂了。我說,倒是希望這樣。

劉薇薇看中了好幾件衣服,她說,還是先不買吧,等以后發(fā)了工資再買。我說,你到了女王大人,我們工作服很漂亮的。她說,是嗎?好期待呀!我說,不過,對你來說是個挑戰(zhàn)。因為你從來不穿裙子,但是工作服是裙子。她說,那只有試著改變了。我們在路邊隨便吃了個煎餅果子,覺得味道還不錯。

我們就打道回府了,我和劉薇薇說,我打算買個自行車。她說,這樣方便,你可以去西門修自行車那個老頭那去買。我說,多謝你提醒,我正愁去哪里買呢。我們下了車就直奔西門那里,那里有三輛自行車,一輛九成新,挺貴的,一輛又太舊了,只有一輛還湊合,100塊錢還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呢,一般是男孩子騎得。不管那么多了,就這輛吧,算是物美價廉了。

第二天,我就騎著這輛自行車上班,可別說,還挺輕便的。到了那里,我就先幫著打掃衛(wèi)生。早上沒什么人,11點以后,人開始多了起來。我就聽他們講吸塵器的性能什么的,一天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們只推薦那個最貴的,別的便宜的都不推薦,我問他們?yōu)槭裁矗克麄冋f,做我們這行的就應該這樣,不開張是不開張,一開張吃半個月,肯定賣最貴的了。

我個人還是覺得薄利多銷比較好,反正我不管他們怎么賣,我要找出適合自己的一套銷售。你想呀,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錢,像我們?nèi)粘W钍煜さ拇┮路碇v吧,有人的衣服一件就要成千上萬。但是對于我們這些窮人,一件衣服也就幾十塊,貴的也才幾百塊。我們?yōu)槭裁床蝗ベI幾千塊一件的衣服呢?因為我們一個月能掙幾千塊已經(jīng)不錯了,哪舍得去亂花。所以吸塵器也是同樣的道理,有人買貴的,也有人需要買便宜的,就是這個道理。

一周過去了,我一直在琢磨這件事。經(jīng)理說,柳眉,你今天可以正式接單了,加油!我謝謝經(jīng)理鼓勵,我會的。我在想他們側重賣4999和5999的那臺,我就側重賣最便宜的988那臺。中午他們休息的休息,吃飯的吃飯,我一個人守在這里。一個阿姨說,她想買個吸塵器。我說,阿姨你用這臺,才推出的988,噪音小,吸過的地面特別干凈,好清洗。我說你看看這些功能差不多的還要五六千,并且萬一出了故障,我們免費維修。阿姨說,那就要這個吧,試試看。沒想到,這么快就成交了。

因為這,被他們一個個嘲笑,賣個最便宜的和不賣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們就是這樣的,寧愿不賣也不賣最便宜的。所以,我們想法不一樣,我始終堅信,只要我努力肯定能積少成多,咱就拭目以待。

第二天,那個阿姨慌慌張張的來找我了,我還以為出了什么故障了。她說,小柳,你給我推薦那個實在是太好了,我打算再給我兒子買個,女兒買個,還有我妹妹家都備個,離不了。我說,好嘞,阿姨。這次你買的多,可以給你送貨。她說,你昨天給我的名片,我?guī)湍惆l(fā)了,我們一起跳廣場舞的,一起打牌的都給她們了。因為我用著好,所以跟她們分享了,回頭她們也要買,這么劃算。我說,謝謝阿姨。

等于阿姨一共買了五臺,那是不是我等于賣了一臺4999的,他們和我的算法不一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他們那么死心眼。我只管賣我的,但凡來的人只要是我接的,我就從便宜的開始賣。這樣有個很大的好處,因為別人從貴的推薦,顧客會以為想騙他的錢,我從便宜的推薦,別人覺得我這個人值得信賴。他們一旦信你了,會說,把最貴的給我來一臺。所以這一周下來,我竟然是周冠軍。他們覺得很意外,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

經(jīng)理說,明天一早總經(jīng)理來開會,以后一月一次的會,改成了半個月。我在想總經(jīng)理會不會一開會就會拍著桌子罵人,管他呢,我都第一了,還怕什么。五點下班了,我騎著自行車往回走,快走到學校時,電話響了。是李若橙的媽媽,她說,結果出來了,沒想到她真是我的女兒。我說,恭喜你,阿姨。她說,她那么好的生活,我不想給她打破,你去和她說,我們不是母女。她說的時候是哭著,肯定很傷心。我說,阿姨,你寧愿一個人承受痛苦。她說,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夠了,我找到她知道她過得好,我比什么都開心。我說,好的,阿姨,我這就給她打電話。阿姨說,若橙想明白了,其實什么名啊利呀,根本沒有那么重要,她打算退出娛樂圈,過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我說,這樣也好,每個時間段都在做每個時期喜歡做的事情,這是再好不過了。我們互道珍重后,掛了電話。

我給文紫煙打電話,她說,什么事,柳眉。我說,DNA鑒定結果出來了,你們不是母女。她說,知道了,謝謝你,柳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她那么聰明過人,這是她們的事,我不要想太多了,我已經(jīng)幫忙幫到最后了。

高帥有女朋友了,他打電話和我說。我說,恭喜你。他說,柳眉你依然是我心目中特別重要的人,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保準隨叫隨到。我說,謝謝你高帥,祝你幸福。他說,柳眉,我們都要幸福。

晚上的時候,王弋來了。他說,柳眉,我對不起你,我媽死活不同意,以死相比,我同意了她看中的那門親事,我要結婚了,新娘竟不是我最愛的你。不過,我會一直守護你。我笑著對他說,祝你幸福,我不恨你,再見。轉過身的那一剎那,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我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騙不了自己的心。這一天太多的事了,我有點承受不了了,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我,我只剩下了我自己。生活就是這樣,沒有誰是你的全世界。

晚上,劉薇薇回來了,她看到我躺在床上抽泣。她說,你怎么柳眉,工作中被欺負了?我轉過身,滿臉都是淚。我抱著劉薇薇說,王弋要結婚了。劉薇薇說,他當初多么喜歡你呀,什么貴重,就給你沒什么。我去找他算賬去,為你討個公道。我說,我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是我們有緣無分。劉薇薇說,柳眉,你要堅強,更好的還在后面呢。后來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覺了,早上鬧鐘響的時候嚇了我一跳。

劉薇薇說,我沒敢叫你,你今天可以請一天的假。我說,不行,今天開會,是我上班以來第一次會議。她說,柳眉,你太辛苦了,可以休息一下的。我說,每個人的人生都不盡相同,我就是吃苦的命。我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去上班了。蹬自行車都快沒力氣了,我給自己打氣,加油柳眉,沒什么大不了的,離了誰還不得一樣的過。

他們都問我怎么了,眼睛這么腫。我說,做夢夢到傷心事了,所以醒來一直哭。他們說,你做個夢當什么真呀。正說著,經(jīng)理說,噓,安靜,馬上總經(jīng)理就來了。示意我們一個個坐直,每個人把自己的發(fā)言稿再好好熟悉熟悉。

推開門,我愣住了,大家都站起來,總經(jīng)理好!他說,大家坐下吧。竟然是文子然,也就是文先生,我真不知道這也是他的公司。天呀,怎么這么戲劇化,到哪都能碰他。他說了好幾遍了,實習的話來他的單位,這可倒好,自己偷偷來了,真是有說不出的尷尬。

他讓大家一一總結這兩周來的工作,輪到我發(fā)言了,他說,你怎么把我們988大量庫存在短短一周給清了一半的?我說,我覺得貴的很多人需要,便宜的也同樣很多人需要,所以貴的要賣,便宜的也要賣。他說,我們往往把小小的不起眼的東西給忽略掉,其實真正給我們帶來利益的,往往是這些我們不放在眼里的。希望大家在接下的時間里,抓住每一個機會再接再厲,再創(chuàng)輝煌。

我們把掌聲送給他,他說,謝謝大家,你們辛苦了,散會。我們起身正要離開,他說,柳眉,你留下。我就又坐了下來,他說,你怎么了?眼睛都哭腫了。我說,沒什么。他說,你肯定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了。走,我們走到前面不遠護城河,散散心。

沒想到我們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沒想到太陽這么大。他把他頭上的白色帽子取下來,戴在我頭上。我就這樣跟在他后面,他說,你又不是跟班兒的,和我并排走。我們一起并排走著,走向護城河,誰都沒有說話,風吹著十分美好。

《青春不離傷》

作者:柳眉

那么多細微的日子

串在一起

如石塊丟到河里

激起重重疊疊的漣漪

美麗又易逝去

我如星的眸子

恰明亮

卻看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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