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軟的身體緊緊挨著他，他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這樣美好。

沈仲元身邊不乏追求者，他不是泛情的人，每次耐心地聽完女生的表白，然后禮貌地拒絕：“對不起，高中三年我只想把精力放在學業上。”

直到碰到席漾。“我知道你，一中的沈仲元。”

“我叫席漾，席卷天下的席，蕩漾的漾，隔壁中專的。”

在他眼里，席漾總是一身與她現年齡不符的打扮，還總是聽不懂人話。

“你不用覺得抱歉，我的學習已經夠差了，打不打擾都一樣！”

真是沒有見過這樣臉皮厚的人，“可是你會打擾我。”

席漾用像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是說你要把精力放在學業上么，那很簡單啊，你學你的，我追我的，我們做著兩件不相干的怎么會打擾？”

“還是說，我追你，你就會分心，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在你心里學習的魅力應該比我大不是嗎？”沈仲元本想噎她，可此時卻被她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就把她當成空氣，無視就好了。席漾卻是鍥而不舍，每天都在校門口等他放學，然后跟在他身后。有時，他為了甩掉她，故意走得很快，她穿著高跟鞋一定跟不上，沒有想到她竟然小跑追上。高跟鞋將腳腕磨出了血，第二天她就瞪雙板鞋，貼一張創口貼繼續。有時，他為了磨她的耐性，繞遠路，她卻歡喜與他同經小路的靜僻。

他以為她會再找機會搭訕，可是她從來都只是靜靜地跟在他身后。漸漸地，他似乎習慣了這樣得相處模式，他會下意識的在人群中找她，他會失落她某一天的缺席，他會情不自禁地放慢腳步，只是希望和她相處的時間能夠再長一點，他會隱隱盼望她再與他說些什么。

直到今天她主動拉他的袖子，沈仲元發現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內心的歡喜，他的行為很奇怪，或許只有弗洛伊德能夠解釋。

“你說，我是你女朋友？”席漾被他抱在懷里，聲音悶悶的。

“嗯。”席漾久久沒有回音，沈仲元松開手，神情竟有些悲傷，“你不愿意？”

等待一個答案是最煎熬的時刻，他竟有些害怕她會說不，畢竟他之前似乎對她很壞。

“你這算是在跟我表白嗎？”她笑得一臉狡黠。

沈仲元忽然明白了，難怪她心在其位卻不謀所動，原來是等著自己向她表白，好狡猾的女孩。“算、是吧。”

這是什么回答？席漾不滿的抬起頭，與他對視著。他的眸，好像深深的的海，誘惑著人一探究竟。他的語氣卻透著無比的認真，“那你答不答應，席漾？”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席漾以為他不會記得她，甚至是厭煩她的。有很多事情，席漾是不知道的，打從第一次見到她，她就已經猝不及防地走進了他的內心，漾起了一池春水。

“好，好啊、、、”

“高考，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公平的考試，是人生中最后一次不看臉的競爭！不努力，你們怎么拼得過富二代，不努力，你們怎么跟得上父母老去的速度，不努力，你們怎么實現自己的理想，不苦不累，高三無味！不拼不搏，等于白活！”

寒假前夕，班主任老姚又緊張地做著高三動員。他帶過許多屆高三，經驗豐富，他見過太多的孩子，假期放松，導致下半年的學習一落千丈。或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干擾因素，三年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說起來，班上就有一件讓他煩心的事情，其實，也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一對早戀的被抓到逃課去約會，但這在精英的一中，精英的班級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老師，督導，家長輪番與他們談話，可似乎逼著他們往極端的方向走。女生處在群英薈萃的班級，平時成績忽上忽下，本就不穩定，經歷了這么一遭，成績直接走下坡路，男生堅持他們只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可是家長不依不饒，認為他們有早戀的苗頭，要求調座位甚至換班級斷干凈，上次他撞見女生不堪父母師長的“打擾”躲在角落里掉眼淚，男生處在叛逆期，又對女生心存好感，才導致了那一幕的發生。

年級大會通報批評，女生現在正在接受心理疏導，男生沒有了學習的動力，跟著一群吊車尾的同學混日子。

“現在的學生啊，真是不讓人省心！”

沈仲元輕叩兩下門，老姚的聲音就透過門板傳了過來：“進來。”

“姚老師，您找我。”

“沈仲元，快過來！”

此時，辦公室其他的班主任老師也都抬起了頭，想要目睹零模全市第一的高材生的尊容。

老姚作為教出全市第一的班主任，臉上自豪的笑意更是明顯，褶子都深了幾分，一掃剛才的沮喪。

“你這次考得很不錯啊！”他從文件夾里抽出成績表擺在沈仲元面前，沈仲元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往下看，第一名甩了第二名整整70分。

零模雖然不能與一模二模相提并論，但還是占著一席之地的。而且今年試題的難度連老師看了都要叫變態，沈仲元竟然奪了高分。

“謝謝姚老師，我會繼續努力。”

“嗯，加油！寒假也不能松懈啊！”老姚可指望著手下出一個市狀元呢。

沈仲元走出辦公室，掏出口袋里的手機，編輯短信發送：在哪兒？今天請你吃飯。

收件人：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