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榮帶懷余去了杜老板的飯館，就是在江城的時候荀駱第一次帶他去的里邊有私人展覽的那家，不過這邊是分店，沒有展覽館。

江城那邊裴榮帶她去過兩次，一進門懷余就看出來是一家店了。

進到包廂落座后服務員才出現，上了茶，服務員笑說：“裴先生，老板和荀先生在樓上。”

裴榮詫異地挑了下眉，杜老板平時都待在江城，很少來這邊，今兒居然這么巧。

駱哥竟然也在。

“不上去打個招呼么？”懷余看裴榮坐著不動，問道。

“一會兒再去。”裴榮笑了，“杜老板知道我帶著你來的，否則剛才服務員就直接說讓我上樓了。”

懷余抿了抿唇，“我記得今晚你有個衛視跨年。”

“嗯，想看啊？”裴榮眼帶笑意。

懷余點點頭。

“明天看回放吧。”裴榮笑說。

懷余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一絲清甜在口腔里蔓延開，這茶還不錯。

“對了，小意這次回來要帶邱少寧一起。”懷余突然想起這事來。

“這么快？”裴榮詫異。

“小意一直都是速戰速決的，況且她跟邱少寧的情況，要是不自己坦白結果不小心被舅舅發現了，邱少寧估計更難做了。”

裴榮一想也是，陶叔叔把自家寶貝閨女托給人家照顧，結果最后整個人都被拐走了，這事兒還是坦白從寬比較妥當。

“陶意難得聰明一回啊。”裴榮笑了一下，又皺了皺眉，“這不會是邱少寧的主意吧？可真奸詐。”

“你對邱少寧成見也太大了。”懷余說，“除去他的病，他跟小意在一起似乎也沒有哪里不合適。小意只是在我們面前看起來幼稚，在外面她還是很成熟的。”

“成熟個屁！”裴榮嘆了口氣，“算了，都是自己選的。”

“你擔心小意在這段感情里吃虧么？”懷余看著他問。

“算是吧。邱少寧比她大，經歷和她完全不同，”裴榮說，“陶意在他面前那就是溫室里的小花朵，象牙塔里的小公主，透透明明的，什么心思他一眼就看透了。”

“可這并不算壞事吧，邱少寧能夠明白小意在想什么，就不用互相猜測。”頓了頓，懷余繼續說，“至于經歷和閱歷，這并不是合不合適的標準。要是按你說的，我們不也一樣不合適，我跟小意也一樣，除了家和學校，沒再接觸過其他環境，甚至比起小意，我更天真更幼稚。

“小意至少還愛冒險愛探索，她會走出去，會努力去適應新環境；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我的生活狀態，也沒有明確的目標。”

裴榮臉色漸漸沉下來，“這不是一回事。”

懷余笑了，“從理論上來說，就是一回事。

“裴榮，其實我要不是很早就認識了你，你成為了我生活里習慣的一部分，我們也沒有現在，更沒有未來。

“我很難接受改變，更不希望任何人來打亂我的生活節奏，所以你出現的時間剛好，在我還沒有對自己有這樣的認識之前，我就習慣了你在我身邊。”

懷余只是就事論事，裴榮了解她，她說這些話，不是不喜歡他的意思，可是他心里還是突然顫了一下，有點害怕，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