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西部大開發發展報告(2012)
- 周谷平
- 2004字
- 2019-10-25 18:25:38
三、西部地區發展新形勢
西部大開發以來,盡管西部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取得長足進步,但同時還必須清醒地看到,世情國情繼續發生著深刻變化,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呈現出新的階段性特征。綜合判斷國際國內形勢,西部大開發處于大有作為的重要戰略機遇期。
(一)國際環境
經濟的全球化促進了區域經濟的自由發展,國際產業轉移和國際合作的區域內部化特點日益顯現。我國西部地區與蒙古、俄羅斯、印度等13個國家接壤,陸地邊境線漫長,與比鄰國家聯系密切,這有助于西部地區與接壤國家通過邊境貿易進行相應的分工與協作。西部邊境是中國和南亞、西亞進行聯系的紐帶,成為我國向西開放的“門戶”。新亞歐大陸橋的開通有利于西部地區在貿易成本較低的情況下有效地參與國際分工,極大方便了與中亞、西亞和歐洲間的物資運輸,節省了運輸費用和時間,也極大地改善了西部地區的投資環境,使西部地區的對外經濟交流由單純的邊境貿易向內陸方向發展,這成為了西部地區承接國際區域產業轉移的重要優勢。
隨著金融危機影響的逐步蔓延,西部地區不可避免地會受到沖擊。西部地區經濟基礎薄弱,企業盈利水平和抵御經濟危機的能力比較低,所以自我實現經濟復蘇的能力相對較差,擺脫困境所需要的時間更長。西部多以資源初級型產業為主,資源價格的不穩定使得西部經濟復蘇壓力加大。隨著金融危機的蔓延,全球范圍內的經濟衰退使得初級的資源型產品價格下降,并且在短期內難以上升,這嚴重制約了西部地區經濟增長和經濟復蘇。
同時,全球經濟政治演變的不穩定不確定性因素增多,新興市場經濟體的經濟增長環境相對不穩定,生產要素在全球范圍內重組和流動導致競爭加劇,國際貿易保護主義有所抬頭,新興市場經濟體在國際貿易中面臨的各種顯性和隱性貿易摩擦加劇,能源資源安全、糧食安全等全球性問題更加突出。
(二)國內環境
我國經濟發展正步入新的發展階段,經濟增長的基本面仍然向好,國內消費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發展的重心從財富增長向民生福利有效轉變。我國的區域經濟發展格局逐漸出現重大變化,開始從不平衡增長轉向相對均衡增長。這種相對均衡發展的形成除了國家在政策和資金上對西部的傾斜的推動以外,東部沿海地區面臨的要素成本的上漲以及產業升級和環境保護的壓力對東部地區經濟持續高速增長的制約,以及西部地區向東部的人口轉移使得東部面臨的巨大的人口壓力,客觀上也為西部地區提供了發展的空間。
主體功能區的建設為西部大開發帶來了機遇和挑戰。珠三角、長三角、京津列為優化開發區,這就使得這些地區今后一段時期將加快產業優化升級的步伐,大量產業將向中西部重點開發區轉移,這有利于促進西部地區的特色優勢產業發展。主體功能區的劃分將實現西部地區國土資源的合理開發,減少生態脆弱地區由于過度開發而產生的生態環境破壞問題,實現西部地區可持續發展。但是,按照現行的規劃構想,西部相當一部分地區將屬于限制開發和禁止開發區域。全國22個限制開發區,有17個分布在西部地區。禁止開發區域包括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世界文化自然遺產、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國家森林公園、國家地質公園,共計1283個,占地面積140.6萬平方公里,也主要分布在西部地區。
同時,我國將面臨“中等收入陷阱”的挑戰,受國際經濟長周期及發達經濟體的影響,加上人口資源、生態環境的制約,經濟增長速度將相對放緩。西部地區作為我國最貧困的地區,貧困人口多,社會建設仍明顯滯后,公共服務供給不足,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難點和重點地區。
還值得關注的是,西部地區森林、草原、濕地、冰雪構成了完整的生態屏障地帶,具有保持水土、防風固沙、調節氣候、保護水資源和保障農牧產品供給、保護生物多樣性等重要生態功能。青藏高原是我國長江、黃河和瀾滄江的發源地,該區域的草地生態系統和濕地生態系統是我國長江和黃河流域地區生態環境長期穩定和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以內蒙古高原為主體的中國北方草原作為中北亞地區戈壁、沙漠南緣的綠色屏障,一直發揮著阻止沙漠前移、減少風沙入河、削弱強風起沙的重要作用,是我國北方的重要生態保障。為了鞏固已有生態建設的成果、提高國家生態安全保障程度,國家將會進一步加大對西部地區生態建設和環境保護的投入力度。但總體而言,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生態環境支撐仍然面臨嚴峻挑戰。
以全球變暖為標志的全球氣候變化是國際社會普遍關心的重大全球性問題。為防止全球氣候發生不可逆轉的惡化,《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把控制和削減人為溫室氣體特別是二氧化碳的排放作為首要目標。對于西部地區而言,節能減排的壓力既是機遇也是挑戰。一方面,西部地區高耗能產業的發展將會受到限制;另一方面,西部地區在綠色能源開發上占有明顯優勢,這給低碳產品的發展帶來巨大的市場和機遇。
此外,西部地區科學發展的體制機制還不完善。資源開發與利用、生態環境保護與補償、生產要素流動與交易等方面的利益關系調整還缺乏科學的制度規范,市場機制的作用還未能充分發揮,區域政策和規劃的實施缺乏必要的法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