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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言

我國的學者自古就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當日寇的鐵蹄踏上積貧積弱、累累傷痕的中華大地,在民族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每一個學者都以自己的方式,承擔起作為學者的愛國責任。

一、奔走呼號宣傳抗日

九一八事變后,東三省淪陷,外敵壓迫空前嚴重,而蔣介石實施“攘外必向安內”政策,消極抵抗,一味退讓,領土主權任人踐踏。在國家遭受野蠻侵略,民族面臨生存危機的背景下,中國學者表現出了空前的團結與一致,不分黨派,不分學派,不分領域,一力抗戰。一方面他們呼吁國民黨“團結抗日,一致對外”、“立息內爭,共御外侮”,另一方面他們利用各種途徑和方式動員民眾,宣傳抗日。

吳稚暉早年加入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是國民黨內頗具威望的元老,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積極反共,在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中為蔣介石出謀劃策,為蔣介石所倚重。但對于國民黨在抗戰的不抵抗,吳稚暉則深惡痛絕:“不抵抗主義者,反在唱高調,真令人痛心到極點!”(《教育改造與救國》)

1931年九一八時,馬相伯已屆91歲高齡,他為抗日救亡奔走呼號,發表《為日禍告國人書》,主張“立息內爭,共御外侮”,自1932年11月起,他連續四個月發表了12次國難廣播演說,還先后發起組織江蘇國難會、不忍人會、中國國難救濟會和全國各界救國會等愛國救亡團體,被公認為救國領袖、愛國老人。他積極支持抗戰政治家的活動,與宋慶齡、楊杏佛、沈鈞儒、史良、王造時、鄒韜奮、章乃器等人有交。1936年,沈鈞儒、鄒韜奮等“七君子”入獄,馬相伯多方營救。七人獲釋后,前往看望馬相伯,合影留念。沈鈞儒在照片上題書“唯公馬首是瞻”。

很多學者奔赴各地演講,宣傳抗日。如本書收入的《抗日的效能與青年的責任》就是丁文江在燕京和協和兩所大學的演講,他諄諄教誨青年,要以十二分的努力,徹底了解近代國家的需要,養成近代國民的人格和態度,學會最低限度的技能。而對于受高等教育的青年而言,做改造新國家的預備工作,是他們唯一的責任!陶行知也于1936年5月間在各地演講宣傳抗日,本書收入的《怎樣才能粉碎日本的大陸政策》、《中國的出路》就是他在中山大學、南寧市中學的講演。

辦刊也是學者宣傳抗日的重要渠道。各種宣傳抗日救亡的刊物如雨后春筍般涌現,鄒韜奮主編的《抗戰》月刊,上海救亡協會的機關報《救亡日報》,胡風主編的《七月》等為全民族抗日救亡運動的興起,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學術性刊物也承載了抗日救亡的使命。愛國學者、著名史家顧頡剛于1934年發起組織“禹貢學會”,創辦《禹貢》半月刊。創刊不久,顧頡剛痛感民族危亡、國上淪喪,將研究重點由古代地理轉向邊疆地理,目的在于宣示疆域,昭告世人,中華國土不容覬覦。即使創刊已久的刊物也將重點轉向宣傳抗日。《大公報》主筆張季鸞在九一八事變之前就根據形勢的發展變化寫了一系列社評,向當局進言,為國家獻策。九一八事變以后,張季鸞又寫下《愿日本國民反省》、《望軍政各方大覺悟》等一系列文章。1934年初,錢端升赴天津擔任《益世報》主筆,8個月期間共寫了170篇社論,揭露與駁斥日本侵華陰謀及其罪行,大聲疾呼各界人士放棄對日和平幻想,積極做好抗日準備。為此,蔣介石大為惱火,勒令郵局停郵《益世報》。

也有很多學者用戲劇、音樂、繪畫宣傳抗日救國。夏衍、于伶等百人集體創作演出的大型話劇《保衛盧溝橋》、郭沫若的《屈原》、《棠棣之花》、張寒暉《松花江上》、麥新《大刀進行曲》、田漢聶耳《義勇軍進行曲》等作品極大地鼓舞了抗日救亡的熱情與士氣。

二、以所學報國

在抗戰時期,廣大愛國學者不得不背井離鄉,顛沛流離,在敵機的頻繁轟炸中,既要忍受物質生活的艱辛,又要忍受儀器、設備的簡陋和圖書資料的缺乏,但他們仍舊堅守學者之道,把自己的才智和學識都奉獻在民族的抗戰和文化教育事業上。他們自覺地把學術研究與挽救民族危亡結合起來,把學術研究與對中國社會現實的關注結合起來,以所學報國。

在抗日戰爭中,《科學》雜志的創辦人、曾任四川大學校長的任鴻雋應蔡元培之邀,擔任中央研究院化學研究所所長,他因陋就簡,籌建化學研究所實驗館,使科研工作得以正常進行。在昆明鄉村躲避日軍空襲時,他還翻譯了W.C.D.丹皮爾的《科學史及其與哲學宗教的關系》一書。這是我國較早的一部科學史譯著,也是一部備受學術界重視和歡迎的著作。他諄諄教誨學生,“救國是我們的最高責任”,“讀書即是救國,救國必須讀書”(《為新入學的學生講幾句話》)。

史學等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學者自覺地將抗日救國作為學術研究的重要內容。九一八事變發生后,傅斯年發奮著書,于1932年10月出版了《東北史綱》,針對日本學者“滿蒙在歷史上非中國領土”的反動言論,證明有史以來東北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此書后來譯成英文,送交國際聯盟。《東北史綱》一書為李頓調查團報告書明確指出東北三省“為中國之一部,此為中國及各國公認之事實”起到了重要作用。

政治與外交領域的學者也將中日關系作為他們重要的研究課題。1936年元旦,錢端升撰文《論中日關系》指出,中日“親善之不可能”,必“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下犧牲的決心,準備作積極的抵抗。1938年10月,抗日戰爭已進入相持階段,錢端升的眼光已經超越當下的戰爭,論及中國外交的根本政策,強調我們需要一個目光遠大的外交政策,奮斗能解決民族目前之厄,但只有和平堪作長期的外交政策。

軍事家更是將中日戰爭作為必然的研究主題。著名軍事理論家陸軍大學校長蔣百里文武兼修,他與胡適共同創辦新月社,并與徐志摩結為至交,應梁啟超之約為其《近三百年學術史》作序,但在民族危亡的時候,他最終著力耕耘的仍是軍事領域,并以其卓越的軍事理論和軍事教育成就聞名于世。早在1922年他就表現出對日本侵略的高度警惕。1933年,他再赴日本,擬就國防計劃,以備不可避免的中日之戰。1935年,他被聘為軍事委員會高級顧問,翌年赴歐美考察軍事,歸后提出建設空軍的建議。1937年初,蔣百里最重要軍事論著集《國防論》出版,轟動一時,扉頁題詞是:“萬語千言,只是告訴大家一句話,中國是有辦法的!”

中國是有辦法的!中國的各界學者用自己的專業知識,為中國的抗戰,為中國的富強尋求解決的辦法,調動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方面的學術力量以筆墨救國,挽救民族危亡。

三、深入民間普及教育

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以后,日本帝國主義企圖變中國為其獨占的殖民地,中華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抗日救亡運動成為此時中國政治生活的主題,由于學者更早地認識到知識的力量,因此,一批學者選擇了教育救國之路,他們深入鄉村普及教育。晏陽初、陶行知、黃炎培、梁漱溟等是其中重要的代表人物。

晏陽初是享譽世界的平民教育家、鄉村建設運動的倡導者。他認為救國之路在于救治國人的“四大病”,即貧、愚、弱、私,主張在先教農民識字的基礎上,再實施生計、文藝、衛生和公民“四大教育”,培養知識力、生產力、強健力和團結力,以造就“新民”。他主張在農村實現政治、教育、經濟、自衛、衛生和禮俗“六大整體建設”,從而達到強國救國之目的。為此,他身先士卒,舉家遷往農村,河北定縣進行了長達11年的鄉村平民教育實驗,探索農村建設、民族自強自救的道路。隨著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行動日漸擴大,空前國難來臨,晏陽初加速推行平教運動,將平教運動十年計劃改為六年。定縣淪陷后,他在四川、湖南等地繼續堅持平教運動和鄉村改造工作,宣傳發動農民進行抗戰。

中國近代著名教育家及社會活動家陶行知被毛澤東稱譽為“偉大的人民教育家”。為了推行平民教育,他辭去了東南大學教育系主任之職,放棄了高薪,風塵仆仆地奔走于全國十幾個省市,使成千上萬的平民受到了教育。在平民教育處于高潮時,他又創辦了曉莊試驗鄉村師范學校。九一八事變后,陶行知積極從事抗日救亡運動,將愛國赤誠與教育運動結合起來,先后發起并推行普及教育、國難教育、戰時教育、全面教育和民主教育等教育運動。1939年7月20日他在四川省合川縣創辦了育才學校,育才學校吸引了許多著名進步學者、專家、教授來校任教,如艾青、賀綠汀、章泯、陳煙橋、戴愛蓮等。周恩來專程到育才學校訪問并做了抗戰形勢報告,題詞:“一代勝于一代”。

黃炎培是一位職業教育家,秉持“教育救國”理念,全力興學。他不僅在國內皖、浙、贛、魯、冀等地考察教育,而且走出國門,赴美國、日本、菲律賓以及南洋各地考察教育。他全力推進鄉村職業教育,成為鄉村教育運動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發起成立“中華職業教育社”,主持創辦《教育與職業》月刊,創設“中華職業學校”,并親訂“手腦并用”的辦學方針和“敬業樂群”的校訓。九一八事變后,他投身抗日救亡運動,提議設立“民族復興教育設計委員會”,希望通過教育促進民族復興。

梁漱溟是現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之一,有“中國最后一位儒家”之稱。他致力于把社會教育和社會改造融為一體,發起鄉村建設運動。他1931年到山東鄒平,進行了長達七年的鄉村建設運動,后來實驗區逐步擴大到全省十幾個縣,在海內外產生了深遠影響。七七事變后,他主張團結抗日,一致對外,為聯合中間勢力,形成政團力量,促進聯合抗日,他于1939年參與發起組織“統一建國同志會”,1941年又參與發起和組織“中國民主政團同盟”,任中央常務委員并赴香港創辦其機關報《光明報》,任社長。

教育救國和實業救國、科學救國一樣在當時的中國不能真正改變中國命運,不可能真正地解決中國的問題,但它是中國的學者在面臨民族危亡時自覺的民族自救運動,體現了中國學者的高度的愛國精神和責任感。當時有成百上千的知識分子拋棄城市的優厚待遇和舒適的生活環境,深入民間,把他們所學到的知識文化和科學技術傳授給農民,幫助他們掃除文盲和脫貧致富,他們的一些做法,至今仍具有借鑒意義。

四、爭取國際支持與援助

中國三四十年代的學者大多有國外留學經歷,他們利用自己的學術影響和國際影響在國際上宣傳抗戰,爭取國際社會的支持,募捐籌款,為抗戰籌資出力,同時呼吁國際社會對日本實施經濟制裁。

原本胡適反對對日開戰,主張談判緩解局勢,以待國際形勢的根本好轉。七七事變后,他終于從不主戰的“低調俱樂部”中走出來,決定接受蔣介石的委托,去美國開展民間外交,為中國的抗戰尋求援助。1937年9月,胡適和錢端升、吳忠紱一起共赴美國,在美國從事演講活動,宣傳中國抗戰決心,爭取美國朝野的理解與支持。此后他又去加拿大、英國、瑞士等國巡回演講,向這些國家的政府和民眾介紹中國抗日戰爭的情況,說明中國抗戰的意義和贏得勝利的信心,爭取各方面的支持。胡適的國民外交活動,在日本國內也引起了強烈的反響。1937年前后在日本留學的楊鴻烈從日本返國給胡適寫信說:“在日本人眼中,先生是他們的‘侵略主義’的大對頭。”[1]

還有很多學者向國際社會募集資金,援助抗戰。抗日戰爭爆發后,黃炎培任戰時公債勸募委員會常務委員兼秘書長等職,他曾六下南洋,向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各國的華僑商賈們籌募來大筆資產,援助抗日斗爭。陶行知也在1936年7月至1938年8月間先后前往歐美亞非等28個國家及地區宣傳抗日救亡。1938年8月,他回國路過香港,倡導舉辦了“中華業余學校”,推動香港同胞共赴國難。

即使未能走出國門的學者,也仍然通過致電、聲明等方式向國際社會表達中國學者的聲音。1937年11月3日,九國公約有關國家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舉行會議,討論共同反擊法西斯及中國對日抗戰問題。會前,文化界著名人士、中央研究院院長蔡元培、同濟大學校長翁之龍、交通大學校長黎照環、暨南大學校長何炳松、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聯名致電布魯塞爾會議,要求制止日本對華侵略,嚴懲日本違反國際公約的暴行。隨后,又由蔡元培領銜,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北京大學教授胡適、北京大學校長蔣夢麟、中央大學校長羅家倫、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等103人,向國際社會發表英文聲明,揭露日軍破壞中國教育機關的暴行,吁請國際正義力量制裁日本的法西斯主義行徑。

中國學者也參與到各種國際組織中,對爭取國際輿論和增進各國對中國的了解,有極大促進作用。羅家倫從1938年起擔任“國際反侵略運動大會中國分會”理事,之后多次與中大教授、各高校校長致電美國總統羅斯福、國會議員、美國參議院等,呼吁對日本實施經濟制裁。朱家驊于1936年起任中國國聯同志會會長,錢端升、羅家倫、胡適、徐悲鴻、傅斯年等均為國聯同志會理事。1938年7月5日,國聯同志會總會第22屆年會在丹麥首都開會。錢端升等代表中國國聯同志會出席,并提出五項提案,其中不僅包含對日經濟制裁的提案,也包括援助中國的提案,提議不承認、不與日本作不利于中國之交涉,給中國財政、軍需品之援助,并擴大救濟運動尤其是戰地兒童救濟。

總之,中國學者在抗戰中利用自己在國際上的影響,開展形式多樣的廣泛的民間外交活動,表達中國學者的聲音,爭取國際支持,為抗戰贏得了更多的空間。

五、維護和保護民族文化

在日寇入侵、國土淪喪、民族危機十分嚴重的抗戰時期,要團結全國民眾,抵抗強寇,一個重要的手段就是要弘揚民族文化,振奮民族精神。抗日戰爭中的中國學者一方面發起文化救亡運動,以無形的文化鼓舞士氣;另一方面積極采取行動,在戰亂中保護中華民族有形的文化資產不受損失,或少受損失。

文化救亡運動中比較典型的是“新啟蒙”運動。張申府是新啟蒙運動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是一二·九運動的重要組織者和領導者,并因此而與夫人劉清揚被捕入獄。以救亡為己任的張申府正式發起了“新啟蒙”運動,以建立民族的自尊與自信,其實質是反侵略的文化救亡運動。“今日是中國團結救亡,民族解放,爭取自由民主政治的時代,今日的新啟蒙運動,就是適應這個時代的思想方面、文化方面的運動。”(《什么是新啟蒙運動》)

更多的學者通過自己的學術研究,宣傳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化傳統。傅斯年撰寫的《中華民族是整個的》是針對日本人策動的華北自治所表達的對中華民族完整統一的堅定信心,“我們中華民族,說一種話,寫一種字,據同一的文化,行同一的倫理,儼然是一個家族。也有憑附在這個民族上的少數民族,但我們中華民族自古有一種美德,便是無歧視小民族的偏見,而有四海一家之風度。”張君勱也在《中華新民族性之養成》中指出:“看不起自己歷史的,不是好民族。總得先有自尊心和自信心,然后可以立國。”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很多學者著眼于中華民族的長遠興盛與發展,撰著至今影響深遠的作品,如馮友蘭先生的《貞元六書》、錢穆先生《國史大綱》等等,這種以弘揚傳統文化精神為宗旨的學術研究可以看作是文化精神的抗戰。正如賀麟先生在《文化與人生》序言中所說:“八年的抗戰時期,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最偉大最神圣的時代,在這期間,不惟高度發揚了民族的優點,而且也孕育了復興的種子;不單是承先,而且也是啟后。不單是革舊,而且也是徙新;不單是抵抗外侮,也復啟發了內蘊的潛力。”

戰亂之中,保護我國的文化資源、文化遺產不被損毀也成為知識分子義不容辭的使命。如以鄭振鐸為首的“文獻保存同志會”收集和搶購了大批因戰亂而流失的珍貴文獻。故宮的文物、各地方博物館的文物、圖書館的古籍都是學者傾力保護的對象。中國學者或以組織或以個人的力量,竭力保護中華文物古籍的隱藏和及時轉移。

隨著東北、華北、華東、華南及華中的淪陷,各文化機關被破壞,圖書儀器被劫掠,教師學生受到迫害。為了保存自身實力以求生存,中國社會出現了史無前例的高等教育機構大遷徙。在這場大遷徙中,承擔保護文化資源責任的正是無數的學者。以中央大學為例,1937年8月19日起,中央大學及實驗學校連遭四次日機轟炸,時任中央大學校長的羅家倫一面堅守崗位,一面主持遷校事宜,民生公司的輪船將在南京的大學全體師生、眷屬和全部設備溯江而上全部安全遷到重慶沙坪壩新校舍,連實驗農場部分名種牛、豬和雞鴨也悉數帶走。

但更多的學校在日寇炮火的狂轟濫炸中,大量儀器、設備毀于一旦,許多校舍、建筑被夷為平地,大批珍貴圖書、資料、手稿不是被毀就是流失。南開大學在遭到日軍毀滅性轟炸后,校長張伯苓慨然向新聞界聲言:“敵人此次轟炸南開,被毀者為南開物質,而南開精神,將因此挫折,而愈益奮勵。”[2]黃炎培也撰寫了《吊南開大學急告教育當局》,指出:“這是一·二八焚毀上海東方圖書館后第二回毀滅文化機關的暴行的鐵證”,他正告敵人:“盡你們的兇狠,能毀滅我有形的南開大學的校舍,而不能毀滅我無形的南開大學所造成的萬千青年的抗敵精神,更不能毀滅愛護南開大學的中華全國億萬民眾的愛國心理。”

總之,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瘋狂入侵,在國家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抵御外侮、救亡圖存成為中國學者必然的選擇。他們奔走呼號宣傳抗日救亡,在顛沛流離中以所學報國,摩頂旋踵推動平民教育,走出國門,爭取國際支持與援助,竭盡全力保護民族文化遺產。雖然他們政治主張可能不同,他們選擇的救國之路可能不同,他們抗日救亡的方式也可能不同,但在中華民族面臨生死存亡的嚴峻形勢下,抗戰成為壓倒一切的主題。

本書所選主要是學者從1931年九一八事變到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之間所做直接論及抗戰或能夠反映作者在抗戰中行狀的文章、講演、通電、宣言等文字,以反映中國學者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所發揮的積極作用。由于學識所限,也由于本書篇幅所限,書中所選的人物、作品掛一漏萬,即使本導言中提到的人物、文章也未能盡收,但僅從這有限的文字中我們仍舊可以看出中國學者“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歷史傳統,看出他們憂國憂民、以天下為己任的博大襟懷。

本書的編寫得到了各位著作權人的大力支持,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學術出版中心符愛霞、呂鵬軍、吳冰華、丁桃榮、王琬瑩、羅晶、劉廣宇、李文、王宇、陳石軍在本書編寫過程中做了許多具體工作,在此一并致謝。


注釋

[1]《胡適往來書信選》,中冊,376頁,北京,中華書局,1979。

[2]梁吉生:《張伯苓》,見《中國現代教育家傳》第2卷,70頁,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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