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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辛亥革命后中國資產階級倫理思想的發展

戊戌變法盡管沒能有效地推動中國的民主進程,但其失敗卻深刻揭露了清朝統治集團的腐朽與頑固,并為中國近代資產階級的道德革新開辟了道路。“戊戌六君子”流血的教訓促使以孫中山為首的革命派在中國掀起了一場以徹底摧毀封建專制制度為目的的資產階級革命運動。

在進行推翻君主制的斗爭中,資產階級革命派對封建倫理綱常進行了更為有力的批判。他們指出,“中國倫理政治,皆以壓制為要義”,它“殺人于無形”,其害“甚于洪水猛獸”。(注:參見唐凱麟、王澤應:《20世紀中國倫理思潮問題》,13頁,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有文章則將矛頭直接指向孔子,“嗚呼,孔丘砌專制政府之基,以荼毒吾同胞者,二千余年矣。今又憑依其大祀之牌位,以與同胞酬酢。……夫大祀之牌位一日不入火剎,政治革命一日不克奏功,更何問男女革命,更何問無政府革命”。因此,“欲世界人進于幸福,必先破迷信;欲支那人之進于幸福,必先以孔丘之革命”(注:絕圣:《排孔征言》,載《新世紀》第52期,1908年6月20日。)。辛亥革命期間,資產階級革命派從人道主義和自由、平等、博愛的觀點出發,大聲疾呼要進行“三綱革命”,痛斥“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號召實行父子平等、夫妻平等。他們指出,人只有擁有自由之人格,才可以稱為“國民”,并為人權而革命。

1905年11月,在同盟會機關報《民報》發刊詞中,孫中山將同盟會的綱領概括為“三民主義”,民族主義包括“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兩項內容;民權主義的內容就是要“創立民國”,建立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國民有平等的參政權;民生主義的內容在當時指的是“平均地權”。抱著這樣一種道德價值觀,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為了革命的勝利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革命實踐。他們先后發動多次武裝起義,屢敗屢戰,無數志士的鮮血終于換來辛亥革命的成功。1912年2月12日,清帝被迫退位,在中國延續了兩千多年的封建帝制終于覆滅。

一、辛亥革命后的道德新生

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沖決君權、建立民國的實踐,使倫理名教失去了社會基本制度層面的依托,從而極大地鏟除了封建專制主義的遺毒影響,在推進倫理道德的進步方面有著不可磨滅的歷史貢獻。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伊始,就發布了“整飭吏治”的命令。他在臨時大總統令中指出:“清朝末年,仕途腐敗,已達極點。親貴以財賄招誘于上,士夫以利祿市易于下,奔競弋謀,相師成風,脂韋突梯,恬不知恥。以致君子在野,自好不為。事無與治,民不聊生,踵循不悛,以底滅亡。民國成立,萬端更始,舊日城社,掃除略盡,肅整吏治,時不可失。”(注:《孫中山全集》,第2卷,258頁,北京,中華書局,2011。)因此,在選拔官員時,一定要悉心考察,慎重銓選,遏制非才濫竽、賢能遠引的現象,并杜絕鉆營奔競、趨炎附勢等惡習。

除了官僚政治外,為了肅清封建專制主義在社會生活各個方面的遺毒,進一步促進社會生活的發展和人民的文明開化,孫中山在就任臨時大總統的三個月內,頒布了一系列公文、命令,如禁止男子留辮、勸禁女子纏足、改良民眾服裝、革除體現官員之間不平等地位的稱謂等,以鏟除積弊,澄清社會。1912年3月2日頒發的《臨時大總統令內務部通知各官署革除前清官廳稱呼文》指出,在前清官廳中,視官等高下,有大人、老爺等名稱,受之者增慚,施之者失體,實在不可取,要求以后官廳人員相稱咸以官職,民間普遍稱呼則曰君、曰先生。

孫中山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帝制,皇帝被從寶座上拉下馬。在君主專制的社會里,君主擁有至高無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權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漫長的中國封建社會里,老百姓的道德地位、道德資格極其卑微,平等、尊嚴更是空談。盡管歷史上也曾有過數次的王朝更替,有過數次行政上的無序,但“君權神授”的天命價值觀一直得以延續。南京臨時政府在《中華民國臨時約法》中明確規定:“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這里所說的“平等”強調的是政治上的平等。革命黨人發動革命的目的就在于打破人為的不平等,以實現人人“始初起點的地位平等”,或者說是在政治上的立足點的平等。辛亥革命的最偉大之處,就在于它使“天命”無所依歸,傳統的道德價值系統失去了固有的物質承擔。此后,“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帝王思想被徹底破除。辛亥革命以后,雖然也曾遭遇專制還魂和共和無實的坎坷命運,孫中山建立共和制度的努力也以失敗而告終,但“敢有帝制自為者,天下共擊之”(注:《孫中山全集》,第1卷,297頁,北京,中華書局,1981。)的民主、平等觀念已在全國基本形成。袁世凱的皇帝夢只做了83天,張勛復辟丑劇更是曇花一現,這一切正應了孫中山所說:“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馬克思曾經說過,“隨著每一次社會制度的巨大歷史變革,人們的觀點和觀念也會發生變革”(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7卷,240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辛亥革命對封建遺毒、惡習的大掃蕩,極大地改變了清朝末年腐朽的社會風氣。從人們乘坐的交通工具來看,舊時達官貴人、士紳商賈多以轎子“肩輿”代步,男女不同乘。辛亥革命后,乘坐新交通工具以及男女同車而行皆為時髦。就當時的上海而言,“有乘各式汽車、馬車、電車者,有乘轎者,有徒步者,有男女攜手同行者,有男女同車左擁右顧疾馳而過者”。從人們的穿著來看,“西裝東裝,漢裝滿裝,應有盡有,龐雜至不可名狀”,推動了婦女解放,使婦女掙脫三從四德的枷鎖。革除纏足等惡習,促使社會上漸對“涂朱傅粉穿耳纏足之習”等“視同怪物”。著名民主人士黃炎培根據其親身經歷回憶說,在辛亥革命后的一段時間里,清代那些卑賤、頹廢、放蕩行為減少了,有的甚至完全消失了。例如“大老爺”、“老爺”、“少爺”等稱呼很少見了;“磕頭”、“三跪九磕”、“打千請安”沒有了;男子一律剪辮子,女子裹腳解放了,人們一致認定,民國以后生的女兒一概不纏足;吸鴉片之風沒有立即消失,但有所減少,并且在一般人看來,這已不是什么體面事了(在辛亥革命前,一般認為鴉片煙癮越大,就越體面);滿族倡始而漸及漢族的男妓風,也逐漸消失了。總之,辛亥革命后,廣大群眾在體格上、品格上有了相當的提高。(注:參見羅國杰:《中國倫理思想史》,下卷,854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

二、辛亥革命后價值承當的喪失與倫理觀念的碰撞

辛亥革命勝利后,在北洋軍閥袁世凱的武力脅迫下,南京臨時政府僅存在三個月便夭折了。袁世凱公然撕毀《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先是用總統制取代內閣制,后來悍然恢復帝制。袁世凱死后,直系、皖系軍閥在不同帝國主義主子的支持下,相繼把持北京政權,各派大小軍閥各霸一方,橫征暴斂,敲骨吸髓,搜刮民脂民膏,爭殺不已,混戰連年不斷。

伴隨著政治制度的倒退,思想文化領域也掀起了一股尊孔復古的逆流。一些清朝遺老遺少、保守分子紛紛組織“孔教會”、“孔道會”、“宗圣會”、“經學會”等復古團體,肆意攻擊共和,鼓吹“國體雖更而綱常未變”的謬論,宣傳封建倫常。他們宣稱政體雖變,但封建綱常乃是根源于“人心”、“人性”的永恒的道德準則。1912年10月,孔教總會在上海山東會館召開成立大會。1913年8月15日,孔教會代表陳煥章、梁啟超等上書參、眾兩院,請于憲法中明文規定孔教為“國教”。陳煥章等人指出,“惟立國之本,在乎道德,道德之準,定于宗教……今日國體共和,以民為主,更不容違反民意,而為專制帝王所不敢為。且共和國以道德為精神,而中國之道德,源本孔教,尤不容有拔本塞源之事。故中國當仍奉孔教為國教,有必然者”。該請愿書不僅引起各處孔教會分會、支會的強烈響應與支持,而且還受到了一些帝國主義分子的響應,他們鼓吹孔教是“中國獨一無二之根本”,認為只有尊孔才能避免“人人之心皆為革命所顛倒”的局面。與此同時,該請愿書也遭到了各方面的強烈質疑,尤其是國內其他宗教團體的反對,“各教人士以利害切身之故,紛紛然力起反對。天主教上書,耶穌教上書,佛教、道教、回教亦各上書”(注:沈云龍:《近代中國史料叢刊正編》,154頁,臺北,文海出版有限公司,1966。)。孔教會上書請愿失敗后,1916年,康有為、陳煥章等再次提出以孔教為國教的意見書,聲稱“中國若果不亡,則孔教必為國教;若孔教不為國教,則中國必亡”。不僅孔教復興活動猖獗,當時以佛教、基督教作為中國人精神信仰及道德規范的方案,也均被提出過。

孫中山幻想“舉政治革命、社會革命畢其功于一役”,但皇帝沒了,舊有價值驟然失落,合乎時代要求的新思想道德又難以及時確立起來,面對這樣一種信仰及道德的相對真空狀態,相當多的人感到無所適從、茫然困惑,或意志消沉、自甘萎靡,或自我解嘲、逆來順受。于是出現了“舉國四萬萬之人,彷徨無所從,行持無所措,悵悵惘惘,不知所之,若驚風駭浪,泛舟于大霧中,迷罔惶惑,不知所往”、“新道德未成,而舊道德先廢”(注:張榮華編校:《康有為往來書信集》,900頁,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2。)的文化失向、道德失范局面。梁漱溟在《我的自學小史》中談到辛亥革命后的心情時,曾說自己“對于‘革命’、‘政治’、‘偉大人物’……皆有不過如此之感。有些下流行徑、鄙俗心理以及尖刻、狠毒、兇暴之事,以前在家庭在學校所遇不到底,此時卻看見了:頗引起我對于人生,感到厭倦和憎惡”(注:梁漱溟:《梁漱溟全集·我的自學小史》,20頁,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89。)。梁漱溟的父親梁巨川面對當時“道德敗壞”的現實,更是深感絕望,決定以自殺來喚醒國人。1918年,在留下《敬告世人書》后,梁巨川投身北京凈業湖,期望這一舉動“或許還能挽救社會上日益墮落的道德水準”。梁巨川之死雖然在知識分子之中引起了一定的反響,但沒有也不可能改變當時的社會道德現狀。李大釗當時也表現出極端的痛苦和迷茫。他說:“光復以還,人心世道,江河日下,政治紛紊,世途險詐,廉恥喪盡,賄賂公行,士不知學,官不守職,強凌弱,眾暴寡,天地閉,賢人隱,君子道消,小人道長,稽神州四千余年,社會之黑暗,未有甚于此時者,人心由不平而激昂,由激昂而輕生,而自殺,社會現象激之使然,烏足怪者。”(注:《李大釗全集》,第1卷,25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三、新文化運動對封建道德的強烈批判

辛亥革命的失敗和北洋軍閥的統治使人們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絕望、苦悶和彷徨之中。通過對殘酷現實的痛苦反思,一批啟蒙思想家認為,民國以來之所以有共和之名而無共和之實,其根本原因在于中國國民腦子里裝滿了帝制時代的舊思想,對革命行為“若觀對岸之火,熟視而無所容心”,倘使國民性不改,則無論是專制還是共和,招牌雖換,貨色依舊。因此,“欲圖根本之救亡”,必須把目光集中于道德革命和倫理啟蒙,從變化民質、改造人心、重鑄民魂入手,改造中國的國民性。基于這種認識,陳獨秀、李大釗、胡適、魯迅、錢玄同、吳虞等發動了一場以批判舊文化、舊道德為使命的思想啟蒙運動(后來被稱為新文化運動)。

新文化運動公開舉起“科學”與“民主”兩面旗幟,以徹底的不妥協精神向封建舊文化展開猛烈轟擊,并號召中國青年“沖決過去歷史之網羅,破壞陳腐學說之囹圄”(注:《李大釗全集》,第1卷,317頁。)。他們認為:“自于吾國舊日三綱五倫之道德,則既非利己,又非利人,既非個人,又非社會,乃封建時代以家族主義為根據之奴隸道德也。此種道德之在今日,已無討論之價值。”(注:陳獨秀:《陳獨秀著作選》,第1卷,300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中國所面臨的真正危機就在于它深刻的道德危機。因此,在中國歷史上他們第一次振聾發聵地提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號,把斗爭的鋒芒直接指向中國傳統倫理道德。

新文化運動的偉大旗手陳獨秀指出,統治中國人民的儒、道、佛三種思想,“老尚雌退,儒崇禮讓,佛學空無”,均缺乏一種敢為人先的進取精神。同時,在封建專制的淫威下,全國人民以君主之愛憎為善惡,以君主之教訓為良知,生死予奪,唯一人之意志是從,人格喪盡,異議杜絕。在他看來:“倫理問題不解決,則政治學術,皆枝葉問題,縱一時舍舊謀新,而根本思想未嘗變更,不旋踵而仍復舊觀者,此自然必然之事也。”(《憲法與孔教》)國民性不改造,“不但共和政治不能進行,就是這塊共和招牌,也是掛不住的”。在《我之愛國主義》一文中,陳獨秀進一步明確指出:“中國之危,固以迫于獨夫與強敵,而所以迫于獨夫強敵者,乃民族之公德、私德之墮落有以召之耳。即今不為拔本塞源之計,雖有少數難能可貴之愛國烈士,非徒無救于國之亡,行見吾種之滅也。……若其國之民德、民力在水平線以下者,則自侮、自伐,其招致強敵獨夫也,如磁石之引針,其國家無時不在滅亡之數。”(注:陳獨秀:《舊思想與國體問題》,載《新青年》,第三卷第3期。)在《警告青年》一文中,陳獨秀向青年發出了破除舊觀念、樹立新觀念的號召,并對新的人生觀、價值觀和倫理觀提出了六個方面的綱領性要求:“自主的而非奴隸的”、“進步的而非保守的”、“進取的而非退隱的”、“世界的而非鎖國的”、“實利的而非虛文的”、“科學的而非想象的”。也就是說,只有擁有這種新人格的人才算得上是獨立自主、積極進取、心胸開闊、面向未來、面向世界的人,才能適應時代發展之要求,在激烈的競爭中取得真正的勝利。

新文化運動的另一位倡導者和領導人李大釗認為:要使中國避免滅亡,唯一的出路就是要讓人們懂得“朝氣橫溢之生命力與死灰沈滯之生命力遇,死灰沈滯者必敗”(注:《李大釗全集》,第1卷,312頁。)的道理,從而自覺地致力于“青春中國”之再造。針對封建遺老遺少建議將孔教寫進憲法的建議,李大釗反擊說:“孔子者,數千年前之殘骸枯骨也。憲法者,現代國民之血氣精神也。以數千年前之殘骸枯骨,入于現代國民之血氣精神所結晶之憲法,則其憲法將為陳腐死人之憲法,非我輩生人之憲法也;荒陵古墓中之憲法,非光天化日中之憲法也;護持偶像權威之憲法,非保障生民利益之憲法也。”(注:同上書,423頁。)因此,在中國,要尋求“自我之解放”,就必然要“破孔子之束制”,“使其環境聽命于我,不使其我奴隸于環境”(注:同上書,286頁。)。

陳獨秀、李大釗等新文化運動領導者們以及其他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對封建主義舊道德和孔教的猛烈批判,引起了反動守舊勢力的極端恐懼和仇視。他們紛紛打出“尊孔”、“衛道”、“保存國粹”的旗幟進行反撲,惡毒攻擊新文化運動“為禍之于人群,直無異于洪水猛獸”,咒罵新文化運動對封建舊道德的批判是“叛親滅倫”、“人頭畜鳴”。對于這股尊孔復古逆流,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們旗幟鮮明地做了全面、有力、義正詞嚴的反駁。1919年1月,《新青年》發表了陳獨秀執筆的《〈新青年〉罪案之答辯書》,對于尊孔派攻擊《新青年》“破壞孔教,破壞禮法,破壞國粹,破壞貞節,破壞舊倫理(忠、孝、節),破壞舊藝術(中國戲),破壞舊宗教(鬼神),破壞舊文學,破壞舊政治(特權人治)”的幾條罪案,均表示“直認不諱”。在這篇文章中,他鮮明地指出:只有提倡民主和科學、擁護“德先生”和“賽先生”才能救中國,“要擁護那德先生,便不得不反對孔教、禮法、貞節、舊倫理、舊政治;要擁護那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舊藝術、舊宗教;要擁護德先生又要擁護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國粹和舊文學”。陳獨秀宣告:“我們現在認定只有這兩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國政治上、道德上、學術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為此,“一切政府的迫壓,社會的攻擊笑罵,就是斷頭流血,都不推辭”。這篇宣言表現了激進民主派們反封建的堅定立場和大無畏的精神,同時再次鮮明地揭示了新文化運動的宗旨。

針對當時有人認為,把現今的種種流弊都算在孔老先生頭上是不公平的說法,胡適反駁說:“何以那種種吃人的禮教制度都不掛別的招牌,偏要掛孔老先生的招牌呢?正因為二千年吃人的禮教法制都掛著孔丘的招牌,故這塊孔丘的招牌——無論是老店,是冒牌——不能不拿下來,捶碎,燒去!”(注:《胡適文集》,第2卷,610頁,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1918年5月,魯迅在《新青年》上發表了《狂人日記》一文,這是一篇“打倒孔家店”的戰斗檄文,它和《我之節烈觀》、《二十四孝圖》、《燈下漫筆》等散文和雜文一起,對“吃人”的封建禮教進行了有力揭露和控訴,使反對“吃人的禮教”成為許多人的共同呼聲。

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批判中國傳統道德,是為了給中國發展資本主義掃清障礙,還不能算是一場無產階級文化運動,不能為人們提供一種思想武器去認識中國。但他們在社會上掀起的思想解放潮流,卻極大地沖決了禁錮人們思想的閘門,為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想的傳播準備了合宜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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