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倫理思想研究
- 吳潛濤等
- 1361字
- 2019-09-29 17:00:29
第七節 自由與必然的關系問題上的對立
在自由與必然的關系問題上,無產階級倫理思想主張辯證看待二者的關系,不能把自由絕對化,要看到社會對于人的自由的限制,在認識客觀必然的前提下發揮人的自由創造性。而地主資產階級的一些思想家則主張絕對的自由論。
胡適主張“創造的人生觀”,認為人生的意義、價值沒有客觀性質,是個人的主觀意志創造的。“人生的意義全是各人自己尋出來,造出來的:高尚,卑劣,清貴,污濁,有用,無用……全靠自己的作為。”所以,“生命本沒有意義,你要能給他什么意義,他就有什么意義”(注:《胡適文集》,第4卷,625頁。)。人生的價值是在社會實踐中實現的,人的創造力的形成、發展、發揮都離不開一定的社會客觀條件,胡適的“創造的人生觀”僅僅把人生價值與人的主觀意志聯系在一起,顯然是陷入了唯心主義。
瞿秋白認為,一切歷史現象都是必然的,任何個人的意志都不是自由的;自由不是普通想象的那樣可以脫離規律束縛而為所欲為,而是在于能夠發現、掌握和利用規律。因此,“意志自由”其實是“確知事實而能處置自如之自由”(注:《瞿秋白選集》,116頁。),“人的意志愈根據于事實,則愈有自由;人的意志若超越因果律,愈不根據于事實,則愈不自由。因為不知因果律,便無從決定行為,只有孤注一擲的賭博的僥幸心,而絕無所謂自由意志。‘自由’實在是能克制自然及自己,然必以知悉自然的必要為根據;所以‘自由’本是歷史發展之必然的產物”(注:同上書,117頁。)。以此為依據,他認為個人的思想觀念是與其所處的時代環境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是在時代環境中孕育的,一個人創造不出他的時代沒有的問題,解決某個時代的問題只能用當時社會所能夠提供的手段。如人的道德善惡和所謂“義務意識”,從來都是受社會因素影響的,是完全建立在當時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之上的。
李大釗認為,社會主義并不否定個人的價值。他指出,“個人與社會,不是不能相容的二個事實,是同一事實的兩方面”(注:《李大釗全集》,第3卷,326頁。)。二者不可分割,社會是個人集合而成的,個人是社會集合中的分子;離開了個人就無所謂社會,離開了社會也無所謂個人。由此出發,他認為個人主義與社會主義是不矛盾的,“真正合理的個人主義,沒有不顧社會秩序的;真正合理的社會主義,沒有不顧個人自由的。個人是群合的原素,社會是眾異的組織。真實的自由,不是掃除一切的關系,是在種種不同的安排整列中保有寬裕的選擇機會;不是完成的終極境界,是進展的向上行程。真實的秩序,不是壓服一切個性的活動,是包蓄種種不同的機會使其中的各個分子可以自由選擇的安排;不是死的狀態,是活的機體”(注:同上書,327頁。)。他指出,我們所要求的自由,是秩序中的自由;我們所顧全的秩序,是自由間的秩序。只有從秩序中得來的才是自由,只有在自由上建設的才是秩序。
張岱年將“義命合一”作為一項生活原則,“義”是應當、理想,“命”是自然的限制、現實的必然。人一方面要適應環境,即“義”應順應“命”,否則就不能生活;另一方面要改造環境,即“義”應改造“命”,否則就不能很好地生活。人要有理想,理想能夠使人做出沒有理想的人做不出的事情。理想必須以現實為根據,同時要以變革現實為目標;不能因“命”忘“義”,而應以“義”易“命”,認識自然的限制,進而打破自然的限制,不要因一時的限制而放棄應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