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窮秋被噎了一喉嚨，他自然知道衛啟瀚不會這樣輕易相信他，卻也沒想到他順著自己的話拿他妹妹做筏子。

“不是，司座誤會了，我妹妹對七少爺，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情真意切。”

有了之前的開口，這會說話也是越來越順。

瞧瞧，還順帶頂了衛啟瀚一句明眼人，真是不饒人。

衛啟瀚嗤笑“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說起來你妹妹對我我七弟的情誼，那可真是漂洋過海啊，這好不容易頂了一個女孩子的婚事才拿下來的機會，可不得要好好珍惜。”

李窮秋：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李窮秋想到那個面容明媚的女孩，也是心下澀然，此話衛啟瀚說得對，卻是是毀了人家女孩。

他尷尬的咳了咳。

“是。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李家的過錯。”

說著又看向衛啟瀚。

“司座，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你知道我來嘉城所為何事，來之前我阿爸接到消息，說德國有位商人在嘉城，我阿爸要我和他聯系，與云南李家合作。”

衛啟瀚眼里精光畢露，收起了那副散漫。

“費德勒？”

“正是。”

“你們膽子不小，我的地盤，你也敢在這和我奪食。”

衛啟瀚突然厲聲，李窮秋看著他，并不見慌張。

之前他便隱隱覺得，他在嘉城的所做所為，每走的一步路，都有人盯著。

直到昨日，他想再去聯系費德勒時，卻遭重重阻攔，李窮秋并不傻，只一思忖便知是何人所為。

“司座，我以誠相告，并不是覺得受阻了或是如何，只是覺得此事有問題。”

衛啟瀚這才緩和下來，等著李窮秋后面的話。

“當初我父親得知此事太過巧合太過順利，我本就覺得不對勁，就像是什么人特意透露的一樣。

說實話，我前不久與費德勒先生有過接觸，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說話間有點放長線釣大魚的感覺。”

李窮秋看了眼衛啟瀚，卻見衛啟瀚神色并無不虞，就知道這事他肯定是知道的。

這才低笑了一聲“原來司座早已知道。”

衛啟瀚冷哼一聲“這事我知道不假，勸你也收起你那份心思，你辦不到的，想在我手下拿不屬于你的東西，最終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莫到時候我掀你個正形，屆時我可不會因為姻親就對你手軟。”

李窮秋苦笑，他又何嘗不明白，衛啟瀚的手段，聲名顯赫，那是扛把子的閻王爺。

本來此行他就不抱希望，在經過昨天之后，他早已想通，衛啟瀚手段如雷霆，能讓他鉆了一次空子已實屬不易，更何況那次空子，還可能是他本人親自設計的。

可能為的，也不過是能讓他自己更順利的往費德勒身邊安插人罷了。

如今費德勒身邊更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更何況他這么個大活人。

原本打算是想借此討個好，能讓衛啟瀚和費德勒的合約里，也能讓他摻上一腳，這事本就不易。

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衛啟瀚的心思縝密，這事是越來越不好辦了。

兩人此次談判毫無進展，李窮秋心里本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倒是衛啟瀚，見他這幅清風磊月的模樣，心里有些奇怪。

原本他以為此次，李家對合約內的軍火，即便不是勢在必得也要撕扯下一塊肉下來。

就算是他衛啟瀚不差錢，也不想看到這樣白花花的銀子因自己人的內斗流入別人荷包。

可看李窮秋這意思，是打算放棄了？他可記得李督軍此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李窮秋這樣的打算，李督軍知道嗎。

以他這幾日的觀察，李夫人已經將連并著的國營的幾家銀行的保險柜鑰匙拿了出來。

雖然外人看著像是為李沫兒即將成婚而做準備，可衛啟瀚卻不以為然。

這樣一大筆現錢，能在此刻拿出來很久與時機不對。他原本打算這件事還有得磨，誰知道就這么輕而易舉，都并未開始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對方就這么放棄了。

罷了，終究與他而言是好處，又何必揪著人家家事不放。

初晨的陽光薄熱，微風帶著暖意，花圃中盛開的月季正顫顫巍巍，層層疊疊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