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練武場
- 煌涼一夢
- 逢濁酒
- 6103字
- 2019-08-24 13:50:28
陽光透過窗簾,暖暖的鋪在地上,雪幽在點點金色光影下睜開眼。入目的,是陌生的白墻,凌亂的房間,和被壓在身下的熟悉的云朵抱枕。啊,原來宿舍里墻上也有火鳳凰圖騰,校徽真是無處不在。一股不滅的激情,就這樣在心底燃燒起來了。
利落的梳洗完畢,雪幽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兩套擺放整齊的校服靜靜躺在那里。標志性的鳳凰圖騰,因為現在是秋冬季而多了一件外套。穿上后,雪幽面對鏡子,皺眉看著左胸,那里照常應該是印校徽的地方,甚至連淡淡的一圈都印上了,中間卻空空如也。
“那是放等級徽章的地方。”玄月也整束完畢,杏眼中閃著光。任何一段旅程,開始永遠是最美的。
早上八點,宿舍區的小徑似乎永遠都空無一人。兩邊都是茂密的植被,二人沿著小小的指示牌左拐右轉,終于在一瞬間柳暗花明,眼前驀地開闊。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棟,不,兩棟恢弘霸氣的教學樓。前面的那棟稍矮幾層,兩棟樓都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稍稍回收視線,原來教學樓前還有一個巨大的傳送陣。與其說是巨大的廣場上建了一個傳送陣,不如說傳送陣周圍建了個廣場。它比連港的異能協會里的那個要大好幾倍,即使在白天,耀眼的光芒也刺得人睜不開眼,在其旁邊還有手拿戰矛的士兵守衛。不見有人進出,一股濃重的肅殺之氣還是鋪天蓋地的彌漫而來,雪幽甚至還隱約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通向尼布楚。
雪幽和玄月對視一眼,匆匆繞開。西側是宿舍區以及食堂,她們便向東側走去。
又是一個偌大的廣場。一離開傳送陣的區域踏進這里,雪幽就被鼎沸人聲震了個踉蹌。
“我說人都哪去了!”玄月贊嘆道:“全在練武場和演武場那!”
沒錯。現在二人面對的正是練武場一側。整個場地周圍都建起了高高的圍墻,刷著銀色的漆,上面刻滿猙獰的妖魔形象,只露出一個相襯之下無比之小的入口。這里面或許正有驚天動地的招式在上演,但整座練武場,威嚴肅穆,巍然不動。
雪幽走進圍墻,細細的看著上面勾勒的圖案。雄壯的身軀,猙獰的巨口,鞭子似的的尾巴,還有周圍隱約可辨的人的尸體。
“一只普通的低等妖魔。”雪幽喃喃自語,聲線平靜,一旁的玄月臉色卻有點不對:“他們干嘛連尸體也畫上......”
“因為本來就有吧。”雪幽深呼一口氣:“真是吸引觀者練武興趣。”回頭看向玄月:“我打算發憤圖強一下,你呢?”
“啊?”玄月皺起眉:“前面還有藏書閣,交易中心,還有傳說中的伐魔隊公會吶!你都不看啦?”
“早晚能看。”雪幽輕輕一笑,抬腿走進猙獰的鐵籠:“那咱們晚上再見?”
“真是個瘋子,”玄月撇撇嘴:“走了啊。”
邁進小小的門,周圍嘈雜的人聲又一瞬間重歸寂靜,耳邊清凈讓雪幽輕吐一口氣。小門內的空間也狹小的很,只見一個中年女人坐在服務臺后,抬頭瞥了一眼雪幽的校徽,以極快語速問道:“洗髓境場地,一百九州幣一小時,請問閣下租多長時間?”
“一百一小時??”雪幽一聲驚呼,卻見女人一臉司空見慣的無動于衷,只能肉痛的摸摸錢包:“刷卡,6個小時。”
“謝謝惠顧。房卡僅在今日有效。”銀色的房卡也同樣印滿妖魔,雪幽走在狹小幽暗的走廊里,兩邊相隔甚遠才亮起一對昏黃的燈,簡直像小說中鬧鬼的墓道,兩邊還時不時忽然冒出一個房間門,銀色的牌匾猛地反射出詭異的光。終于熬到自己的房間,雪幽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滴”。刷卡后,門緩緩打開,眼前終于有了陽光。踏進場地,門自動閉合,雪幽這才呼出一口氣,環顧四周,場地也就一個教室大小,四周還放了好些健身器材和古代的兵器架,這樣一來中間空地就更小了。
“這就一百一小時?”雪幽不滿的嘟囔,“我還不如隨便找塊空地呢!”
“嗡。”忽然響徹整塊場地的聲音讓雪幽渾身一震,下意識抬頭,竟看到一道道金色光暈正以天棚頂為中心擴散開來,很快覆蓋全場,金色紋路透過灰色地板鉆入雪幽腳底,雪幽感到一股股細微的暖流自腳底蔓延而上,舒服極了。
原來......這練武場中有一個能聚集源力的大陣,想必洗髓境場地是在陣的邊緣,只能收集到一些天地靈氣,但也足夠增幅雪幽的了。
“那么,來吧。”雪幽咧開嘴:“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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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里面請。”先前服務臺的女人此時滿臉笑容,自認為優雅的起身。在她身后,是一個全身被墨綠袍服覆蓋的少年,還稍顯稚嫩的臉龐上竟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斜貫整個左臉。女子的神情恭敬中帶著畏懼。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長期的工作經驗告訴她,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
二人沿著陰森的隧道前行,卻只聽見女子一個人噠噠的高跟鞋聲,后面的人猶如幽靈。她忍不住想回頭看,卻又不敢,僅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節奏。
“轟—”漆黑的前方忽然亮起一塊,女子下意識一聲驚呼,隨即慌張的捂住嘴巴,連連向身后少年抱歉的鞠躬。少年發出一聲仿佛從地獄而來的冷哼,身形一閃越過女子,踏踏向前走去。
光亮處,大汗淋漓的雪幽將外套系在腰上,氣喘吁吁著扶著門框。一個抬頭,便見一個黑影撲面而來,不由瞪大了眼抬頭看去,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無所畏懼,直直地四目相對。
哇,這就是異能者嗎,魁梧的身軀和可怖的傷疤......
后面快步跟上的女子見狀,又悄悄的退后幾步。
“啊!”雪幽眼前一黑,身體就已經重重摔在了訓練場另一邊的武器架上,幾乎被倒下的長槍長戟掩埋。已大汗淋漓的全身又被冷汗洗刷了一遍,掙扎著鉆出這片狼藉,這回雪幽沒敢再抬起頭。只聽見一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男低音,如果說動聽的男低音富有磁性,眼前這道便如一塊殘破又布滿鐵銹的磁鐵:“又是武者,真是不論強弱都一個臭德行。”
雪幽感受著渾身的疼痛,垂下的發絲擋住了眼睛。只感覺到,那股壓抑的氣息退了出去。還有一句漸行漸遠:“哼,你應該感謝自己是個女的,不然你這雙眼睛可就不再是你的了。”
練武場外,殘陽如血。陽光照進前面空曠的場地,雪幽顫抖著抬起眼睛,前面沒有影子了。站起身,長槍長戟落回地面的金屬聲讓她又顫抖了一下。
我不過看了他一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你瞅啥”?
真是的,哪來這么大的火氣?有毛病吧!虧我還在心底佩服他!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去尼布楚那樣的地方,那里妖魔和人都吃人,你從沒親身到過戰場,你不會懂!”母親昔日的告誡此時在腦海中回蕩,難道人都是這樣的?
雪幽審視了下全身。托昨晚洗髓液的福,她的身體又強壯了許多,哪怕是剛剛經過高強度的鍛煉,此時渾身上下也只是有些許白色劃痕,基本無礙。
“呼。”寂寥無人的房間里,雪幽輕呼一口氣,雙手習慣性搭在褲兜上。去他的。這個世界上不論哪都有變態,下回我不看不理不說,我躲著他們就是了。就算尼布楚的變態比任何地方都多,我也不會孤單一人。玄月總會和自己搭伴的。到底是個半大孩子,雪幽很快就把這不愉快拋到腦后,拍拍胸脯,抬腿又向一片漆黑的門口走去。身后暖暖的陽光就要消散,雪幽猛地頓住腳,將腰間的外套解下來,也不顧渾身臭汗了,將其披在身上,正好遮住空空如也的校徽處。
然后,雪幽匆匆溜出了練武場。
如血殘陽即將落下,練武場和演武場仍舊熱鬧非凡。鳳嵐異能者的周末,不是尼布楚就是武場了。演武場也同樣分為很多區域,但中間幾個大競技臺的觀眾席是允許隨意進入的。這里,是學院巔峰強者樹立起巔峰形象的地方,也是直截了當解決恩怨的地方。
按照玄月的短信,雪幽很快來到了天級一號競技場。聽名字就知道,這是整個演武場中最高級的一個。雪幽苦笑一聲,玄月還真是富有探索精神,直接就往強者云集的地方里鉆。
剛來到金碧輝煌的天級一號門口,雪幽就被站在門口的玄月拉到一旁。
“給你買的,快去廁所換上。”此時玄月身著一襲紫色的新衣,風格類似于電視里異能者所穿的華麗衣服,卻又沒有惹眼的露肩露胸露腰露腿,只是長衣長褲。“你看那些異能者全都穿自己衣服,這樣就可以避開等級徽章了。”玄月焦急道:“快點兒。”
雪幽低頭看看早把自己捂得難受的外套,不由苦笑:“趙趙啊,你為啥總這么聰明。”
“廢話!”玄月又恢復傲嬌,一把將衣服塞進雪幽懷里:“冰雪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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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洞天境震撼對決儼然到了最后時刻!讓我們盡情的呼喊!”解說員一聲令下,全場霎那間被瘋狂的怒吼填滿,無數人熱血沸騰的望向場中的兩個身影,就好像歇斯底里的怒吼能使自己也成為那樣的強者。
如果說在場的異能者還能看清作戰的二位,還身為普通人的雪幽和玄月就只看得見一片片耀眼的白光和藍光了。轟隆的巨響沖擊著耳膜,磅礴的源力波動和一耀眼一陰柔的強大氣勢令人窒息。身旁的人們在狂呼間激動議論,雪幽卻只能知道對戰的二人是光系和水系。忽然,場地中央爆起耀眼白光,頃刻間一根根巨大而帶著圣潔氣息的白色羽毛籠罩全場,如同天神自九重天之上射下的利劍,鋪天蓋地向地下的螻蟻砸去。發力的怒喝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在大喊:“光羽之舞!”
雪幽終于看清場上在干什么了。停止了呼吸,繃緊了心臟,瞪大了眼看著這一幕。
就在漫天白羽砸下之際,地上連起一片藍光,原來是浩蕩的水波,水簾撐起一片堅實的防御,上面光華流轉,似乎能卸掉一切攻擊。
雪幽雙拳捏緊,終于跟上比賽節奏了,成敗在此一舉!但在緊張同時,雪幽心底又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她還不知源力究竟為何物,但依據她多年在電視上的觀察,總感覺這兩個人的力量......很怪。說不出來的不太正常。
有時候,真相就像女人的直覺一樣毫無道理。
光羽飛瀉而下,狠狠撞在水簾之上,水簾上的玄妙紋路立即運轉卸力,卻無奈光羽中強大的光系源力全都落于一點攻擊,數量又如此眾多,水簾終是支撐不住破裂開來。
“大哥我認輸!擋不住了啊!”一個驚慌失措的男聲響起。光羽立即偏轉了位置,撞在場地的隔離罩上,與隔離罩上的源力相互侵蝕了好久才漸漸散去。隔離罩撤下,戰斗結束。人群再度騷動起來,到處都是嘈雜的議論聲,每個人都激動到滿臉通紅,單是洞天境這三個字就能讓他們整晚睡不著覺。只有從洞天境開始,源力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大量外放,才會有眾人所膜拜不已的大招出現。
在炎寧的鳳嵐學院,異能者中天賦異稟的念師的人數據說不過十指之數,絕大部分都是武者。而大多數武者的水準,都在天玄境及其以下,其中以擁有源力的最低檔——地靈境為主力軍。所以,一旦有人越過天玄境這道炎寧鳳嵐的強者線,哪怕只是稍高一階的洞天境,也足以風生水起。
“我的神......”良久,玄月表情僵硬的喃喃:“比神還神......”
雪幽不禁又想起剛才的墨綠衣袍,恐怕他也是那種層次的強者。切,有什么了不起,境界高就隨便欺負人啊。我看他高出來的境界全都是智商轉化來的。不過轉念一想,這兩個人給她的感覺還是不太一樣,那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又浮上心頭。
“厲害是厲害,可怎么感覺那么奇怪......跟遠古怪獸似的......不對不對,他們是......”不知不覺間皺眉陷入沉思,直到被玄月狠狠一拉,雪幽這才回過神,卻在一天之內再度泛起一身冷汗,到嘴邊的“走了極其簡單粗暴的路子啊,奇怪光系和水系很少這么玩啊”的后半句煙消云散。
剛發誓少說話,少惹事......天我怎么又犯賤了呀......
剛才對戰的兩個少年已走下戰臺,而雪幽二人正站在通往出口的通道旁邊,眨眼間雙方交錯,距離近在咫尺,而就在這個時刻,雪幽嘴賤了。事實上雪幽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大忌,但事實就是二人站在了原地,其中一個還正狠狠盯著自己!
他的眼神很可怕,像是狼盯著獵物一樣滿含殺機,一雙金色的眸子滿是冰冷,本來挺俊秀溫和的一張臉布滿兇狠之色。這種神情,比天生就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還要恐怖。
雪幽的心都要被嚇到九霄云外去了,全身肌肉繃緊,但仗著周圍人山人海,她還是壯著膽子問道:“閣下盯著我干什么?”
少年身上還穿著白色的鎧甲,整個人英武非凡,他向前逼近雪幽一步,帶起冰冷的金屬碰撞聲,雪幽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被他的氣勢壓在那里動彈不得。
少年走到雪幽身旁,湊近她的耳朵:“只是奉勸你一句,說話前過下腦子。不然......”他的聲音低沉,呼出的氣吹在雪幽耳朵上癢癢的,身上也帶著股好聞的肥皂氣味,但雪幽卻感覺如墜冰窖:“恐怕不知什么時候就把小命不明不白的丟了......”
說完,他又狠狠瞪了雪幽一眼,將手中的白色圣劍帥氣的甩到后背的劍鞘內,快步離去。另一位少年意味不明的看了雪幽一眼,也快步跟上前面的少年。
鳳嵐的強者,全都是這副德行么......連臭屁的姿態都如出一轍.....少年漸漸走遠后,雪幽的大腦才重新恢復思考,而她得到的第一個結論就是:自己剛才的喃喃自語,真的就只是一個小白毫無邏輯的瞎扯而已!
我是實力弱,但這里畢竟是現代文明社會,你們還真想上演弱肉強食不成?
“雪幽!”玄月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此時意識到身旁人就要發飆,慌忙低聲提醒,只可惜大腦充血的雪幽已然聽不到了。
于是,就有了貫徹天際的那一聲:“神!經!病!”
“好,我自言自語的胡說八道讓閣下聽著了,我罪該萬死,為了贖罪,我現在重新嘟囔一遍:‘哇,太帥了,帥到吊炸天了,我不行了!’可以了吧!”連珠炮彈似的一串說完,雪幽拉起玄月的手就跑向另一頭的出口走了。
全場寂靜。寂靜的全場目送雙方離開。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怕是要成為感嘆巔峰對決之余的一個小笑料了。
幾步距離,兩個少年就走出了天級一號。剛一邁出,另一個少年就爆發出陣陣狂笑,不住的拍著臉色陰沉的那位的肩膀:“庭耀,你你你......你干了你入學以來最讓你永垂不朽的一件糗事哇哈哈哈~”
庭耀只能不爽的冷哼一聲,身旁人越發猖狂了:“你聽沒聽見,那小姑娘都把家鄉口音溜出來了,我怎么覺得像你老鄉呢?你可小心別在連港街頭碰見她!哈哈哈哈~”
“閉上你的鳥嘴吧,”庭耀終于忍不住辯解兩句:“當時真挺嚇人的......你不也嚇得走不動路了嗎!女人的直覺簡直變態,你忘了她不就是那么察覺到的么。”
“得了吧,你以為誰都像櫻姬天天疑神疑鬼無中生有?莫須有都能讓她生生弄成證據確鑿!”少年終于艱難的止住笑意,語氣正經了點:“那小姑娘連地靈境都還不是,她怎么可能看出來?你別忘了連咱班老師,鏖凝境三階了都沒察覺到!”
“行了行了,煩死我了。”庭耀惱火的嘆口氣:“現在想想是挺神經的,還不是......忍不住心虛。不管了不管了,莫凌咱去喝酒去。”
“喂喂,你別想就此揭過啊,你這個梗我可至少要笑你一年!吊~炸~天~”
“滾!”
那面似乎已將此事歡脫的過去了,雪幽這邊可真要寢食難安。
“玄月,我真是世界上最作死的人......”宿舍里,雪幽絕望的捂住腦袋:“他要真來報復我可咋辦?你說我要是尋求學院庇護能不能逃得一死?”
“別傻啦,”玄月哈哈笑道:“雖然他們是對你記憶猶新了,不過現在學校論壇上大家早就把這事傳開了,都是像講笑話一樣不當回事。最重要的是,剛才跟在他后面的那個人,叫莫凌,剛發帖把他好頓嘲笑,論壇上都說他倆關系特別鐵,莫凌這個態度就擺明了沒事了。”
“唉。”雪幽只感覺沮喪極了:“我以后一定要冷靜冷靜。”至少維持住平日安靜少語的表面啊......
玄月笑了笑,忽然又神情一頓,輕輕彎腰湊到雪幽旁邊:“雪幽,我倒覺得,這兩個人的反應有點蹊蹺。”
“他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雪幽不假思索的低聲答道,不過隨即搖頭:“但我一定會忘掉這碼事的。”
“不不不雪幽,”玄月把聲音壓得更低:“不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莫凌......好像是藍色豎瞳。”
“什么?”雪幽驚訝的抬起頭,兩人還尷尬的撞在了一起:“我只看見是水屬性的藍眼睛,豎瞳??”
“沒錯,我那眼看得挺清楚的,”玄月一邊揉頭一邊認真點頭:“按理來說源力屬性只能改變眼睛或頭發或皮膚的顏色,這豎瞳......我覺得只能是因為......”
“閉嘴。”答案呼之欲出之際,雪幽猛地捂住玄月的嘴巴:“他是啥瞳都與我們無關。洗髓液呢。”
玄月一頓,隨即順從的點點頭:“在我柜子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