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不來？”紅晴抱著手臂，在門口走來走去，覺著無聊想去踢踢大門。

梁殷一把拽住，往后拖了拖，“你給我安分些。”

紅晴在嘴里渡了一口氣，鼓著腮幫子，接過梁殷給她的盒子。

沒過多久，大門開了，發出一聲吱呀的響聲，一個丫鬟穿戴整齊，往門口望了望，看見梁殷，笑著上前行了一禮，“讓梁姑娘久等了，我家小姐今日有事纏身，她讓我代她說句莫怪。”

“元小姐客氣，本就是我逾了期。如今天氣漸涼，我便擅自做主，備了一件氅衣，打算送與你家小姐。”梁殷從紅晴手里拿過盒子，交到丫鬟手上。

丫鬟接過盒子，看了看梁殷，“我家小姐請姑娘進來吃一杯茶再走。”

“有勞了。”

梁殷頷首，領著紅晴跟在丫鬟身后進了元府。

一路走過花園池塘，又穿過幾條廊檐才到元家小姐的院子。

元安緊著步子出來，“今日確實有事耽擱了，讓梁姑娘等了這么久，真是過意不去。”

紅晴從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氣，梁殷瞥她一眼。

“元小姐言重了，本就是我不守約在前。”

元安透過梁殷，看了看稍顯稚嫩卻生的明艷的紅晴，有些好奇，收回眼神，她笑道，“先進去吧。”

元安的院子多顯幾分冷漠，梁殷一進去便覺得有些不舒服。

元安先是打開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衣裳，有些驚訝，“湖藍色的，我能穿嗎？”

梁殷看元安平時的衣裳，不是橘紅就是藕粉，拘于一格。

“自然可以，其實元小姐長得水靈，下面這件鵝黃色，更襯你一些。”梁殷翻出鵝黃色水袖襦裙，看著明艷活潑，與元安正合適。

“我娘希望我穿的端莊成熟些，自大了，便再沒穿過這等顏色了，如今看看，倒是真不錯。”元安拿著兩件衣裳左右比對。

梁殷拿了一件雪白的氅衣出來，“這件氅衣是今年新制的第一批，就當失約的賠禮。”

元安眼里亮了亮，摸了摸覺著十分舒適，“是件好料子，氅衣我買下了，至于姑娘想賠禮，我這兒倒是剛好有用得著姑娘的地方。”

“只要能幫得上，我定會全力以赴。”

“聽聞姑娘聲名已久，今日才見到本尊，元安當真驚艷，正巧元安想讓姑娘代手做一件衣裳。”

梁殷轉了轉眼珠子，“什么衣裳？”

“一件表面優質，內里腐爛的衣裳，是男子穿的，不必合身。”

紅晴蹙眉，“你這不是刁難別人嗎，你怎么不說做件破衣裳呢！”

元安笑了笑，“敢問姑娘，今年幾歲了？”

“雙九。”

“倒是比我大些。”

梁殷扯著紅晴，對著元安道，“這孩子自小被寵大了，有些規矩還沒懂透徹，元小姐不必介懷。”

元安眼神黯了黯，笑道，“不會，我倒是挺羨慕。”

紅晴本就討厭說話拐彎抹角的人，更討厭拐彎抹角罵別人的人，此刻掙了掙手，賭氣站在原地。

梁殷收了收笑容，“元小姐的衣裳想幾時送來？”

“不急，你做好了送來便是。”元安對著梁殷客氣頷首。

等兩人走出元府，上了馬車，梁殷才看了看紅晴，“以后莫要沖動，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說話更是，你要知道這元府如今如日中天，如果元家小姐像那侍郎小姐脾性一樣，你就是死在元府，我們也沒法給你收尸，知道嗎？”

紅晴低低道，“知道了，以后會想的。”

梁殷揉了揉額角，她每次都說知道，但從來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