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用情用心
- 余生何以安
- 虛妄言之
- 2087字
- 2019-09-27 23:00:00
第三十六章
裴之棲扒拉掉余生按在他腦袋上的手,跨上自己的大摩托。
“靚女,去哪里,我載你?!?
“喏,我的目的地就在前面右拐的萬達,不勞您大駕?!?
“你干什么去?”
“看電影。”
“你和誰看?”
“要你管。”辛余生拿他的話回敬,我自己看電影不行嗎?余生揮揮手,說:“小朋友快回去上晚自習?!?
裴之棲發(fā)動車子:“我被停課一星期,自由之身。”說著他扯過辛余生的背包,“看什么電影,哥哥帶你去滑冰。”
“哥你個大頭鬼,姐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自己乖乖回家,以后姐姐再帶你吃飯。二,我聯系你家里人,你再被送回去面壁思過。你自己選?”
“大姐,嚇唬小孩子也要提前做做功課,好不好,你給我家里人打電話?你知道我電話多少嗎?”
余生被反將一軍,氣得要打人。我不知道你家里人電話?你祖宗八輩我都清楚的很??尚劣嗌荒艹赃@個啞巴虧。
裴之棲得意地盯著辛余生發(fā)綠的臉色。
可下一瞬一個電話就把形勢扭轉。
“喂,哥,我在外面?!?
……
“我不去上學!”
……
“我不回老宅!”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裴之棲一秒鐘蔫了,憤恨不平地說:“算了,我還是回學校吧!”
他掛斷電話就朝余生招招手,余生以為他還想說什么就走過去。誰知這死孩子一把奪過她的手機,趁著屏還沒鎖,飛快地輸了一串號碼,然后撥通。
“得,辛余生小姐,現在我們是彼此擁有電話號碼的人了。我回學校,你乖乖回家。”
辛余生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還上癮了是吧!快滾回學校?!?
裴之棲被打懵,遲鈍了兩三秒,慘嚎一聲:“喂,你又打我頭?!?
辛余生抓起背包威脅道:“你走不走?”
裴之棲一溜煙消失在街角,余生無奈地笑了笑,現在的小朋友,真心讓人搞不懂。
進了3D放映廳,她不由地感嘆這部戲原來這么有票房。
這是一部中外合拍的片子,因為很多原因,檔期一推再推。
本來很多人都以為這部片子要石沉大海了,但許安然的熱度直接影響了這部劇。許安然連續(xù)兩個月霸占最受歡迎男藝人第一名,名副其實的流量巨星。
在這個流量可以迅速變現的時代,投資人又怎么會放過這種紅利。
沉寂了幾年的電影,制片方又重新剪輯,趕在今年的黃金檔上映。
現在熱映階段已經過去,網上評論兩極分化。
影評人毒舌吐槽不斷,說他是披著中國傳統故事外衣的西方魔幻制作,不土不洋,不倫不類。
另一邊,又有無數人追捧。說好的大多是在捧許安然。
明明是男三男四硬生生被剪成和男主戲份持平的許安然演技爆發(fā),奉獻了一場精彩的一人分飾兩角的戲份。亦正亦邪的形象,打破了他以往溫潤謙遜的人設,給大家展示了自己的B面。
偏執(zhí),陰冷,邪魅。
余生看預告片時就在想,我天,你們是真不知道B面人生才是許安然真正的人生。哪有什么絕世煙火,人間夢想,都是荊棘叢生刺出的傷痕累累的人生。
大家看到的只是經紀公司希望粉絲看到的那膚淺的一層。她知道他笑的再開心,嘴角的真實弧度也挑不那么高。她還知道他怕黑怕冷,根本就不是什么勇敢無畏的小孩。
算了,辛余生覺得自己最近一直在擰巴,從未有過的擰巴。
從前,她傻出銀河系,面對許安然有種無知者無畏的執(zhí)著與坦然。
后來,她逐漸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反而可以泰然選擇離開。
只是現在,余生一只手握住自己的真心,一手握住自己自卑與恐懼?;嫉没际В话?。能為許安然一句話雀躍萬分,也能為他一個動作輾轉反側。
真實的世界冷漠地提醒著她客觀的事實。
他可以送她一百張電影票,卻不可能陪她看任何一場電影,以前不能,現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辛余生在心里嘲笑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當時信誓旦旦說,許安然,這一次我抓住你,就不準備放手了,怎么現在又發(fā)這種矯情。
電影上映已經那么長時間,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安然女孩包場看電影的奇葩事件,但這個時間的上座率也是令人驚嘆的。
匆匆忙忙跑進電影院的余生沮喪地發(fā)現,自己的票在最后一排,觀影效果鐵定一般般。
她把爆米花放置好,戴上眼鏡,準備好好欣賞一下自家小孩兒的表演。一會兒再豆瓣一下別人發(fā)的影評,有時間好對著當事人發(fā)表一下發(fā)自內心的感慨,顯得有誠意一些。
影片進行到二十幾分鐘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貓著腰坐在了余生的旁邊。黑色沖鋒衣,黑色鴨舌帽,低著頭悄悄進來的男人。
余生嚼著爆米花,忙里偷閑看了他一眼。這人真逗,和自己一樣獨自一個人看電影,還遲到了那么久。
這個人好奇怪,從進來就壓著帽子,看不清臉長什么樣。
但是,當那人賤賤的大爪子摸向自己那筒爆米花時,余生終于察覺異樣。
身邊人的味道太過熟悉,鼠尾草加海鹽?
許安然!
許安然及時捂住她的嘴巴,成功制止了一場可能引發(fā)的騷亂。
余生自己都沒察覺出自己現在既興奮又忐忑,跟做賊一樣瞄了一圈四周動向,才壓低嗓音,趴在許安然耳邊說:“你怎么來了?”
“你不是跟楊蔚抱怨沒人陪著看電影嗎?”他也湊近她的耳朵,壓低聲音。
余生被他的氣息弄得右半邊身子發(fā)麻,縮了一下肩膀,才說:“大少爺不應該包場嗎?現在整得跟偷情一樣。”她剛說完就懊喪地咬了咬舌尖,辛余生,你腦子被狗吃了嗎,亂比喻什么?
許安然被她逗得笑起來,又不敢太大聲,憋得實在有些難受。余生在他握住自己的左手手心里摳了摳,說:“你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這比喻很恰當?!?
余生聽出他的揶揄,但并不打算跟一個沒上過高中的小朋友討論修辭手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