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哎呦,能吵吵別動手啊,現在的孩子火氣都這么大嗎?
夏四季看著揮向自己巴掌,后悔的想,早知道不管閑事了.......
余生吃驚地瞪大眼睛看著從后面飛來的一腳,
“老大你怎么樣了?”
踹人的小子一把拉過余生飛快向前跑。
余生跑了沒多遠就蹲在地上。她膝蓋受過傷,一跑就疼得厲害。
男孩一個急剎車,下意識要再拉著她跑。
余生拼命搖搖頭:“我不行,我膝蓋粉碎性骨折過,再跑就散架了!”余生說著,“你快走吧,他們不能把我怎么樣。”
接著,余生總算見識了什么叫人狠話不多。這小子是個狠角色呀。
他直接踹斷了護欄,掰下兩根鐵護欄,
十一點,警局。
老趙把檔案夾拍得震天響:“我說,各位祖宗,你們是怕警察叔叔失業嗎?三天不打架就難受?”
“我們是未成年人。”
“對,你不能隨便抓我們,這是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的。”
……
“未成年人,你滿十六了吧?”
“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抓我們。這是暴力執法。”
“隨隨便便?你們聚眾斗毆,夠關十天的了。”他說完話,環顧四周,
余生試圖插了幾次嘴都沒成功,便舉手意識自己想發言。
她成功引起了警察叔叔的注意:“對,還有你,不是你到底是干嘛的?畢業了嗎?看你這一身職業裝也不像個學生了。”
“報告警察叔叔,我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
“拔刀相助?鐵護欄不過癮,你還想拔刀?”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我,一個下了班要回家的人,遇上了,于是便熱心地前去幫忙。”
“幫忙?幫忙打架嗎?你看你把人砸成什么樣了?”老趙指著頭上纏著繃帶,一臉血的小綠毛說。
余生理虧地縮了縮脖子,她剛接過來護欄,這群人就沖過來了。余生嚇得閉著眼又喊又叫,這個小綠毛好死不死腦袋正好被鑿了個口子。
“對,警察叔叔,要不是我躲得快,我這腦袋就被開瓢了。”
“被開瓢正好為民除害。”
“坐下!”老趙訓斥一句。
“你丫怎么說話的!”小綠毛不甘示弱回罵一句。
“你也給我蹲下。”老趙同志邊拍桌子邊吼。
審訊室里沒人理他,這群熊孩子又在吵架。
“你腦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嗎?”
“小子,你跟我狂什么勁兒?仗著家里有幾個錢,就一二百五。”
“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畢川拎著外套,正好看見一群熊孩子個個斗志昂揚,老趙站在一群斗雞中間,嗓子都快喊冒煙了。
他抽出來手銬,直接把蹦跶的最歡的兩人拷起來。
“畢隊,你怎么來了?”
“有個案子,我說老趙,你這里改托兒所了,歡聲震天。”
“這群熊孩子,要是哪個星期不打架,我都跟白上班一樣。今天晚上光給他們斷官司了。”
畢川擦了一下新冒出來的胡須,“聚眾斗毆,該拘留拘留,該保釋保釋。”
保釋?余生一聽這話急了,“警察同志,我只是個過路客。”
楊蔚去了美國,她找誰來保釋她。
“警察叔叔,就是她拿兇器砸我腦袋的。”
“你給我安生點。”畢川一把捏住那人伸出來的手,同時狠戾地掃了一圈蹲在地上的眾人。
一屋子人在殺豬一般的慘嚎聲中乖乖閉嘴。
時間已經很晚了,有幾個人已經被領走。
余生劃開手機,扒拉了一遍通訊錄,能半夜三更來這里保釋她的人?
余生認命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呼,是關機。于瑞上手術臺時要關機。
沒打通電話,不知為何,余生卻松了口氣。
而手機上那串長長的號碼,余生反反復復輸了好幾遍,卻始終沒有撥出去。
“裴之棲,出來。”外面有人喊。
哦,原來這小子叫裴之棲。
裴之棲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
好歹并肩戰斗過,別忘了我呀!余生在心底慘嚎。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遇上這群人打架。看來要在這里過夜了。
“辛余生,出來。”
余生一愣,不知所謂地走出來。
“哥,你也一塊把她弄出去吧。”
看來這孩子也不全然沒有良心,辛余生眼睛亮起來,終于可以回家了。
可下一秒,余生覺得自己還是回去待著比較好。
來保釋裴之棲的人竟然是湯飛揚。
湯飛揚看到她時也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調整好情緒。手續辦的很快,警察叔叔的說服教育工作讓湯大助理頻頻點頭:“您放心,我們回家一定嚴加管教,給您添麻煩了。一定嚴加管教,絕不再犯。”
裴之棲插著兜站在后面,做了個牙酸的表情。正好遇見另一伙人中的一個,立刻偷偷比了個中指。
余生一把扯過他的手指,開玩笑,你不想回家了。
裴之棲掙扎了一下,就被連拖帶拉弄出了警局。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靜靜停在路邊,車標在昏黃的路燈下依舊扎眼。
“辛小姐也請上車吧。”湯飛揚一邊開車門,一邊講。
裴之棲自動坐到了副駕駛,“我哥沒來嗎?”
你是瞎嗎?辛余生一坐進車里就知道大事不妙,許安然也在。
許安然把手機握在手里,對湯飛揚說:“先把他送回家。”
那個他指誰,不言而喻。裴之棲大叫:“我不回家,我跟我爸已經斷絕關系了。”
許安然頭都沒抬:“斷絕關系?先公證,生效了再說。還有,那么有骨氣,把手里的卡都交出來。”
“哥!”
“別叫我哥,打架都打不贏,很光榮嗎?”
辛余生一愣,這是什么理論,有這樣教育小朋友的嗎?打贏了就可以打架嗎?
可她不敢說話,從上車起就努力做一個小透明。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
裴之棲回過頭對辛余生說:“小姐姐,我到家了,你跟我回家吧。”
余生沒反應過來,還沒等她拒絕,就聽見漆黑的車內,許安然冷冰冰的一句:“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