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妍妍啊……”男人笑了一下,“噢……你不是妍妍,你長得像妍妍……她們也不是妍妍,她們只是長的像妍妍。”
“妍妍是誰?”陸詩雨的心靜了下來,因為這張臉,他不會傷害她。
“她是我最愛的人。”男人的眸色低了下去,“可是她去了另一個世界,她在離開以前告訴我,那是個很美的地方,她說她還會回來的,所以我一直在找她。所以我把你們……”
“我們只是替代品?”
“嗯……可是我不能放你們回去,如果你們回去了我就會被抓起來,然后我就再也不能找妍妍了。”
陸詩雨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男人的智商大約有幾歲。
或許是愛人的離開,讓他已經神志不清了罷。
東坡說,“人有悲歡離合”,可有幾人能承受這悲歡離合?而每一次的離之后,又會有幾次合?
生死離別之間,真的會有合?
“嘭——”
一聲巨響,門被打開了,把陸詩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她為這個人感到可惜,從她的臉上,還有另外幾位女孩的臉上不難看出,他整容的技術可以算是一流的,可卻為愛迷了心智,這愛別離成了他永永遠遠的心魔。
怕是在夢里看見那位叫妍妍的女孩的死都會被嚇醒吧?
“先生,您已被定為綁架犯罪,你被逮捕了。”
男人點點頭,這一切,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男人朝她走過來,將手里的東西塞給她,輕聲說,“麻煩你,幫我給妍妍,她在封山墓園,712號。”他朝她笑笑,道,“謝謝。”
他轉身,跟著警方走掉。
陸詩雨覺得,雖然他很可恨,但也可悲,很可憐,她突然覺得自己與他很像,眷戀著已逝之人。
莫言殤,她很想見你,哪怕就一眼,就一眼而已。
或許這就是人常說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
???
蔣梓樂被找到了,蔣母欠洛欷一個人情,想找她,卻怎么也找不到。
“唐警官,您與洛偵探認識,你能不能幫我聯系聯系她?”
“蔣夫人,洛欷她說這個案子她沒幫上忙,中途因為身體原因退出了,所以您這個人情她不能接受。”
“啊?但是是她讓我把案子轉到您名下的啊,不然也不會這么快就把我女兒找到吧?”
“蔣夫人,我知道您心善,但是洛欷有她自己的原則……”唐澤言看著蔣母的眼神,心一軟,“既然這樣,我跟她說,您這個人情先欠著,她有事找您,您看成嗎?”
蔣母咧開嘴一笑,“好啊,好。”提著挎包,跟唐澤言道了一聲再見,離開了警局。
再,再見?
這是還想再進一次警局的意思?
唐澤言搖頭,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
“喂,澤言?”
清澈沉重的男聲中透露著驚喜,他沒有想過,唐澤言回主動給他打電話。
“那個,哥……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嗯,好。”唐宗禹很開心,這是他少有的幾次叫自己哥哥。
“那就明天,我會回家一趟。”
“嗯。”
掛斷電話,他把手機塞進兜里,欷欷的話,他當然要記得。
???
世界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是生活在相遇和離別之中,歡樂也好,悲戚也罷,今朝與你同醉的人,明日又在天涯。
你曾答應過的諾言,我們永遠不會散,你是自在如風的少年,飛在天地間,比夢還遙遠,你飛過流轉的時間,歸來時依舊有青春的容顏。
我想,到了生死離別之時,幾首流行歌都成了淚點,幾句離別的話就是不舍的詩,回望時光的痕跡,一路走來你都不曾缺席,這樣恰巧的遇見,恰巧的別離,都不緊不慢,也足夠停留。
我希望,不用翻越一座座山去看人,在春天里,一陣花香的距離,就能觸碰到你。
我希望,不用跨過一條條河去看你,在夜晚,一個剪影的長度,就能看到你。
我希望,被落日打碎的影子,在風中重聚,而你就是那久別重逢的微妙感覺,被寫在初春的夜里。
直到后來我才發現,原來愛是一種本能,它超越生死。
?
她心里是一片海,
閃耀著深不見底的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