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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逼問

  • 西南崛起
  • 落梅河
  • 3077字
  • 2019-11-18 06:00:00

高夫人也感受得到,知道接下來怕是要你來我往,便呷了一口茶,“你問,雖然都說你是知名的聰慧,但怕是學(xué)的雜了,咱們女人立身的根本,《女訓(xùn)》和《女誡》上的東西,你卻沒用心看。”她放下茶杯,故意嘆氣,“唉,這也不怪你,是父母沒用心啊,”

嘖,又把人一家都捎上一起罵,段譽真想把那茶杯砸在她臉上,但,還真不太好這么做。

董佳剛才搶先開口,也提醒了他,若是他和高夫人過不去,那高泰明就有理由和他過不去,兩人就直接對上。

現(xiàn)在和高泰明直接對上,略略有點早。

他看向董佳,見董佳握住又待站起來的董夫人的手,他就知道,董佳自己能應(yīng)對。

董佳的表情管理還是很到位,有幾絲憤怒,但總體還是很謙和,畢竟,這是高升潔的地盤,在人家里做客時對別的客人發(fā)火,那也不是為客之道。

這幾絲憤怒,也表現(xiàn)得恰到好處。

如果高夫人只說她便罷,她還不好太放肆,畢竟那怎么也是長輩,也是上位者,說好說歹都要忍一忍,可高夫人不止一次提到父母,那就真的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被人當(dāng)面一次次的說起父母,如果還沒點脾氣,怕是高升潔好容易對她的好印象又會化為烏有。

“那請問高夫人,《女誡》的作者是誰?”她的聲音不復(fù)之前的柔和,很是清冽。

就她問的這個,她以前還真不知道,一千年后,再賢淑的媳婦也不會把《女誡》當(dāng)寶典翻出來看啊,也是重生后,準(zhǔn)確的說,就這兩天才知道的。

但段譽不知道,所以他有些好奇,你問這個,有和用意,哦,難道……

可能也就他不知道。

聽到董佳這個問題,高升潔就有些想笑,高夫人一時也有些怔住,這個問題,在坐的女人,加上段正淳這個有很多女人的男人都知道,因為《女誡》的封面上就有啊,班昭,東漢人,也是一女的。

高夫人正待說話,班昭是婚后才寫的《女誡》之類的,發(fā)動起來的董佳,哪還會給她機會?

“自小,家父家母就教我讀《女誡》,當(dāng)然,我想國中的任何父母,乃至天下的任何父母,宋朝自不必說,就是遼、西夏、吐蕃、交趾等的父母,都會教女兒這些,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以說,只要有女兒家的地方,就有這本書,就都知道曹大家(班昭夫家姓曹,故后世尊稱她為曹大家),按夫人你的道理,”她看著高夫人,“曹大家豈不是也不講禮義廉恥?”

“當(dāng)然不是這樣,”高夫人分辯道。

自然不可能是這樣,寫《女誡》的班昭若是這樣,那她們這些學(xué)《女誡》的人,就是個笑話。

何況,班昭不止是寫出了《女誡》,她還學(xué)識卓越,外加品德無暇,是漢和帝及他的后妃們的老師,在鄧太后(漢和帝皇后)臨朝時,也曾參與朝政,真說起來,不弱于大名鼎鼎的上官婉兒——因為《女誡》的影響力,有人甚至稱她為“女中孔子”。

董佳才不搭理高夫人那弱弱的分辨呢,她繼續(xù)道:“曹大家的父母,也沒用盡到教養(yǎng)的責(zé)任?”

這自然也不可能。

班昭一家,可以說是一門才俊,她父親是著名的史學(xué)家班彪,班彪培養(yǎng)出了一個更知名的史學(xué)家兒子,修成了繼《史記》之后,我們古代最重要的另一部史書《漢書》的班固,不過后人更熟悉的,是他第二個兒子,就是成語投筆從戎由來的那個班超。

她父母如果沒進到教養(yǎng)的責(zé)任,子女怎么可能這么出色?

高夫人深感是不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打嘴仗嗎,她也極擅長,當(dāng)下把臉一板,冷笑道:“呵呵,這么說,董小姐是自比曹大家?”

董佳淡淡的道:“不敢,我不敢和曹大家類比,”

在她看來,和寫出了這樣一本書的班昭,有什么好比?

雖然她知道班昭算一個、很厲害,很了不起的女性,但她這本書,絕對就是封建糟粕。

想想她這本書面世以來,對女性的負面影響,作為一個女性,她很難給班昭正面的評價。

不管她寫這本書的出發(fā)點,是不是為了矯正時俗,防止再出現(xiàn)外戚專權(quán),客觀上,她這本倡導(dǎo)男尊女卑的書,就是幫助男人壓迫女人的幫兇(一直到民國,《女誡》還是絕大部分讀書的女孩子的啟蒙讀物,可以說影響了近兩千年的女性)。

作為一個現(xiàn)代女性,我不批判她就不錯,還跟她比?

“但作為后輩,我還真有幾分做出比曹大家還要高的成就的心思……”

“哈哈,”高夫人由衷的笑了起來,你居然主動給我提供機會,她指著董佳對左右道:“還真是個自視甚高的孩子,”

華妃和梅妃,是覺得董佳有些傲慢,還是這么不加掩飾的傲慢,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連對班昭都如此,她怕是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有朝一日,她進了宮……

“并不是自視甚高,”董佳說:“只是,若我們這些后輩,總是不能超越前人,那哪有現(xiàn)在蒸蒸日上的大理國?民眾又哪能安享前人們難以想象的盛世?”

段譽心說,董佳啊,你變了,你居然這么會拍馬屁。

但董佳這個馬屁,拍得真挺好,段正淳馬上道:“說得好!年輕人,就是該有這樣的志氣,皇后,你說呢?”

高升潔著看董佳,露出老母親的微笑道:“正該如此,”

“謝皇上皇后夸獎,”董佳行了一禮,繼續(xù)說道:“除《女誡》外,也是剛啟蒙時,便學(xué)了《女訓(xùn)》,我始終記得,父親第一次教我《女訓(xùn)》的時候說,這篇文章的意思是,外表的美麗固然很重要,但當(dāng)你修飾面容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品德和學(xué)識的修養(yǎng),它們對女人來說更為重要。”

“高夫人,不知我父親教的可對?”她問。

高夫人也是無奈,只能強道:“老師教得對,學(xué)生不一定就學(xué)的好,”

董佳也懶得駁斥她,“這些教導(dǎo),我未有一日敢忘,所以自小就下定決心,長大后一定要做個有學(xué)識,明理,孝順的女兒。成家后,一定要有婦德,孝敬公婆,以夫為綱,識體明義,善待丈夫的其它親人。”

段譽心說,你真的很是可以,居然借這樣的機會,在我老子和老娘面前自來水一波,很是優(yōu)秀哦。

“再說我和太子合著的那兩本書,從小了說,可以幫主婦更好的持家,不至于被人蒙蔽,使家里遭受損失,這也算是孝敬父母,孝敬公婆的一種吧,”

“我們女子把家管好,丈夫就有更多的精力在外做事,從這一點上說,這也是以夫為綱,尊重丈夫的一種,對不對?”

“所以,就只從這幾點來說,哪怕那些宋國的女子,都應(yīng)該感謝我,你說呢,高夫人?”她直直的看著高夫人眼里帶著譏笑:“我想,就是高夫人,按理也應(yīng)該要感謝我,現(xiàn)在丞相府管帳,總不可能不用我們的記賬法吧?”

高夫人能說什么?

高府現(xiàn)在用的,就是復(fù)式記賬法,不但簡明易懂,堵上了許多漏洞,重新做賬時,還查出了以前府里的幾個管家弄虛作假的舊賬。

但是感謝你?做夢!

“董夫人,”她轉(zhuǎn)移對象,“令愛這個樣子,可真讓人有些擔(dān)憂,自視太高,感覺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就你自己說,難道在今年之前,我們難道都把府里管得亂七八糟?”

董佳也沒給她娘開口的機會,直接頂?shù)溃骸拔也]有自視太高,更不是感覺太好,我只知道,我們的記賬法,就是比以前的要好,當(dāng)然,”她瞟了高夫人一眼,“夫人你可以否認,”

只是你否認也不會改變這樣的事實。

高升潔又恰到好處的插了一句,“結(jié)合大理數(shù)字,確實大勝以前的法子,”

“謝皇后肯定,”董佳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高升潔行了一禮,“那兩本書往大了說,可以幫朝廷厘清財政,減少些蠹蟲貪腐國家錢財?shù)臋C會,減少些污吏吞沒老百姓的血汗的機會,如果我說,這也能說是為國出力,為君父分憂,不知道高夫人是不是又會覺得我自視太高,感覺太好?”

段正淳也恰到好處的接棒,“這兩本書,于朝廷,于民間,都大有裨益,”

“謝過皇上,”皇帝皇后兩公婆這么配合,讓她有些意外,哎,我不會是被當(dāng)槍使了吧,這兩公婆,怕是非常樂意看到這不太把他們放在眼里的高夫人沒面子吧。

那我這也算是投其所好。

她轉(zhuǎn)向高夫人,“所以,我想請教高夫人,這如何能說我父母不懂教育子女,我又如何不知禮義廉恥?”

高夫人嘴動了動,想扯點什么,一時又扯不出來。

站了上風(fēng)的董佳,自然乘勝追擊,“還是說,不知禮義廉恥的另有其人,不懂得教養(yǎng)子女的,也另有其人?”

“你……”高夫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抬手指著董佳,嘴唇氣得抖動個不停,你竟敢影射我不知禮義廉恥,竟敢影射我父母不懂得教養(yǎng)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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