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戚扶游對著長歡笑了一下，“晚輩知你心善，一定不會對我下死手，所以我自己來。”

就這樣戚扶游舉起劍架在自己的脖頸處雙目含淚，眼睛一閉眼淚就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長歡不語，手指輕輕一彈，戚扶游的劍就斷成兩段，“掌門只是讓我廢你修為，并沒有要取你性命。”

長歡持劍慢慢走近，腳底不染半絲塵埃，她走進那把殺了妖的長劍最終是架在了戚扶游的脖子上。

長歡沒有說話，戚扶游沒有說話，也不曾有其他動作，她面無表情的抬劍揮了幾下，劍影很快，只見到幾道白光。

噗——

戚扶游口吐鮮血跪在了地上，他抬頭看著長歡，眼眶慢慢濕潤。

“前輩……”

長歡不語，只是彎腰取下了戚扶游腰間的弟子令牌，轉身沒有回頭，就這樣消失在了戚扶游眼前。

“前輩抱歉！”

他抬頭對著天空用盡氣力喊了一句，話落就到了下去。

等到長歡回到紫云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回到忘憂宮，這里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抬眸就看到遲輕站在桃樹底下，或許察覺到了后面有了動靜，他轉身看了一眼，淺淺露出一個笑。

“嗯。”

長歡點了點頭，隨后站到了他身側。

接著就是好久的沉默，兩人都沒有先說話，晚風拂過，卷起地上的落花。

“你可愿嫁我？”他問。

“……”

長歡愣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偏頭看著他，可是對方的神情沒有半絲玩笑。

“你是因為心里有我娶我，還是因為……”

長歡說到這里停了停，她抬頭看向天上的星星，天際的啟明星依舊很亮，甚至比之前還要耀眼。

“天命。”

過了好久長歡吐出這兩個字。

“弟子看的出來師尊的星盤一直受弟子星盤的影響，所以你到底因為什么緣故才娶我？”

“呵……”

遲輕一笑，感覺就像是太陽般，令人渾身到下暖洋洋的，他偏過身，神情認真，“自然是因為心悅你。”

長歡不語，她陷入了沉默。

“你不必憂慮，也不必在意世上人的看法，我會一直護著你。”

“……可以。”長歡轉頭看著遲輕，點了點頭。

晃眼間青衣女子的神情突然一轉，目光不帶如之前般平靜，她一把抱住了遲輕，“太好了，我們終于在一起了，你知道嘛師尊我喜歡你好久了。”

遲輕笑容收起，眉頭微蹙，拉開若初，退后一步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隨后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原本明亮的啟明星突然暗淡下來直到消失不見，他心臟一縮，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股羈絆沒了。

他捂住胸口，不知為何心中有點泛酸。

“師尊你怎么了？”若初朝前一步想要伸手扶住，“你沒事吧。”

“無礙。”

遲輕搖了搖頭，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里。

太不可思議了。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也沒有任何奪舍跡象，可是天命星為什么會暗淡。

他心臟好像突然之間缺了一塊，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