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世世代代祖傳的寒光劍此時竟然會出現在這男子手里。
寒老夫人渴望的目光,隨著顫抖的雙手接過寒光劍。
確認無疑過后,她急切的問道:“你于何處得此劍?我丈夫他……”
說到這里寒老夫人悲淚不止。
見到寒老夫人是如此的思念,秦塵說道:“您莫擔心,寒老前輩過得很好,只是現在的他不方便與您相見,待日后時機成熟,他自會到來?!?
“我丈夫他于何處,還望秦公子告訴老身,也好,讓老身心里有個著落?!焙戏蛉说哪抗庵新冻隽似谂沃偷却唷?
“這……”秦塵猶豫住,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寒老夫人,寒廣只拜托他拿寒光劍交給寒家,至于要不要告訴家里人他的下落,他只字未提。
寒老夫人見到秦塵面色猶豫不決,問道:“秦公子可有難言之隱?還是我丈夫他……”
秦塵神色漠然的嘆了口氣,道:“您老別誤會,不是在下不想說,只是寒老在的地方有點不一樣。”
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樣吧,我給您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后您自然就明白了。”
秦塵手掌緊握,靈戒閃過道流光,再次張開手掌的剎那,白龍纏繞的白令牌映入寒老夫人眼簾。
替天行道!
“強匪令牌!你是聚龍寨的強人?”寒老婦人見到令牌的剎那間,驚愕的目光隨著警惕性提起,寒光劍也在瞬間指向秦塵,如臨大敵般,沖著外面叫喊道:
“來人!快來人!”
她旁邊的丫鬟驚慌失措的急忙躲到柱子后面去。
沒錯,秦塵手里的令牌就是能讓所有人都感到畏懼的:強匪令牌。
每當這道令牌所過之處,都是蕩然無存。
客堂外面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
幾十道手持刀械的護衛,將門口給包圍起來。
秦塵面對這些護衛的陣仗,依然不動聲色,鎮定的面容也沒有浮現起絲毫的感情波瀾,依舊是那般的冷漠:
“寒老夫人,您太過緊張了?!?
“老夫人,出了何事?”
這些護衛里走出來一位彪形大漢,身體少些盔甲覆蓋,腹部露出八塊腹肌,手臂的肌肉強勁有力,面對寒老夫人恭恭敬敬。
“寒勇,你先退出門外等候?!焙戏蛉藢χ谴鬂h講道。
“是?!焙峦饲貕m一眼,強勢的挑釁氣息席卷秦塵的周圍。
秦塵沒有理會他的這種挑釁。
寒老夫人收回寒光劍,笑道:“秦公子不愧是從那地方出來的人,面對老身和護衛的這般動靜,還能如此鎮定,年紀輕輕甚是難得?!?
“非在下無鎮定,而是寒老夫人你并沒有殺氣?!鼻貕m簡單的話語道出寒老夫人為何叫了護衛到來,卻沒有一舉將自己給拿下。
“原來如此,秦公子能有這般察覺倒是比我那孫子強多了?!焙戏蛉艘矠橹械襟@訝,如此年紀,觀察力倒比一些人強上許多。
“不敢,和令公子相比,在下這些只是雞毛蒜皮?!鼻貕m即便是得到了寒老夫人的夸贊,臉上也沒有露出驕傲之色。
秦塵飲了口溫茶,默然的說道:“如您所見,寒老前輩為了躲避仇人,就只能待在這里?!?
“不知公子可否為老身說一說來龍去脈?”
“可以。”秦塵沒有絲毫猶豫的回她。
他開始向寒老夫人,講述寒廣出現在聚龍寨后的事跡……
平陽城外,一間廢棄的寺院外,出現了一老一小的身影。
鎮山虎蒼老的手拉著小安嬌嫩的小手,從平陽城里走出來時,小安手里就一直拿著已經涼掉的饅頭。
鎮山虎問過她:為何不扔掉涼的饅頭?
小安回答他:就算是饅頭涼了也不能扔掉,浪費食物,她的小肚子會哭的。
這個回答,讓鎮山虎感到一陣的無語。
“爺爺,小安跟娘親就住在前面的光頭院里。”小安稚嫩的聲音,隨著嬌嫩的小手指指向不遠處的寺院。
光頭院?
鎮山虎目光落在寺院的牌匾,巧聽到小安對寺院的稱呼,只能笑著撫摸她的頭發,問她:
“什么是光頭院?”
小安指向門口的幾座和尚的石像:“就是那些光頭啊,他們住在這里,這里不就叫光頭院嗎?”
原來如此。
鎮山虎撫摸著白胡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小安:“走吧,說不定你娘親正等著你呢?!?
“嗯,爺爺你倒快點?!?
小安輕嗯道,嬌小的身影向著寺院跑去,鎮山虎尾隨她而去。
“娘親,小安回來了?!毙“踩诉€沒走進去就已經開口叫道。
只見寺院的院里,有位年輕的婦人,披頭散發間,一臉憂愁的撐著拐杖,一拐一拐的走到門口,望向那跑來的小安。
“你這孩子怎么又跑去城里,萬一見到那些壞人,你讓娘親可怎么辦?”郭月蕓焦急的聲音之中,帶著為人妻母的擔心。
“娘親,你看。”小安笑容滿面的將涼掉的饅頭雙手遞給郭月蕓。
忽然郭月蕓在見到小安脖子上的五指印痕時,頓時間淚滴灑落,拐杖脫離手臂落在旁邊,一把將女兒擁入自己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女兒。
她知道女兒受苦了。
后面的鎮山虎見到她們母女情深,也不敢上前打擾。
“娘親,你怎么了?”小安的眼角里不知不覺間也是熱淚盈眶。
“娘親沒事。”許久之后,郭月蕓終于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松開了女兒。
“娘親,給你吃。”小安將饅頭塞到了母親的嘴邊。
“好?!惫率|揉了揉眼,這些日子自己都是靠孩子在外面乞討得來的饅頭和一些剩菜剩飯維持倆人的衣食。
她輕輕的咬上一小口,又將剩下的饅頭遞到女兒的手里,道:“娘親吃飽了,剩下的給小安吃吧?!?
小安搖搖頭,擋住母親遞來的饅頭:“小安早就已經跟大哥哥和爺爺吃飽了。
大哥哥?爺爺?
“爺爺,小安和娘親在這里?!毙“不仡^向鎮山虎喊道。
郭月蕓見到門前出現一位老人的身影:“您是?”
“見過夫人?!辨偵交⒆哌M來很有禮貌的向郭月蕓問候。
“您好?!惫率|點點頭回禮。
鎮山虎望了寺院內的廢棄混亂物,角落里的茅草堆上蓋著一張破爛的棉被,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和幾個破了邊的小碗,此時還在燒著幾塊木頭。
見到鎮山虎的目光,郭月蕓那張布滿憂愁的面容說道:“讓您老見笑了。”
鎮山虎平靜的面容下,道:“那有…那有…倒苦了這孩子?!?
“夫人還沒吃飯吧,我家公子給您準備了些飯菜?!彼屡蹞]動,桌子上擺放著整齊的飯菜,還能清晰的看見飯菜,冒著騰騰的熱氣。
見到鎮山虎如此這般手段,郭月蕓更是一把抱住小安,不敢讓靠近他。
鎮山虎回過頭見到她如此緊張,笑道:“夫人莫怕,老夫絕非那些壞人。”
“嗯嗯嗯…”小安一連串的點頭輕嗯,表示這個爺爺不是壞人。
“倒是民女多疑了,還望您老諒解?!惫率|松開懷里的女兒,拿著落在地上的拐杖,艱難地撐起來說道:
“小安,給爺爺倒水。”
鎮山虎目視眼前的郭月蕓右腳,那里被竹片包裹著,明顯是受過很嚴重的傷:“夫人你這傷勢挺嚴重的,怎么不去看大夫?”
郭月蕓來到桌子前坐下,道:“您老請坐。”
小安已將碗水端到了鎮山虎手里,安安靜靜的回到母親的身邊。
郭月蕓擦去女兒臉上臟兮兮的灰塵:“您老也見到,我母女二人,這般處境那有錢去看大夫,平日里都還是這孩子偷偷的跑出去討些飯菜,我母女才能活到現在?!?
鎮山虎若有所想的沉默過后,說道:“這樣吧,你先用飯,一會你跟隨老夫去見我家公子,他也略懂些醫術,說不定還能醫好你的腳?!?
“真的嗎?”郭月蕓激動的望著自己的右腳,可頓時又表情暗淡下來:“可,我們母女身無分文?你家公子怎可醫治?”
鎮山虎撫摸著胡子,用著膜拜秦塵的話語,道:“這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家公子是個熱心腸,凡是有求醫之人,除了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其他一律不拒醫。”
“那……真是謝謝了?!?
“快用飯吧,一會就涼了?!?
郭月蕓聽完這才動起筷子……
寒家。
“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了。”秦塵花費了一些時間,總將事情給寒老夫人解釋清楚。
寒老夫人沉默不語,輕撫劍身,些許后,對著躲在柱子后面的丫鬟說道:“丫頭,你下去備些酒菜,為秦公子洗塵?!?
“不勞煩了,既然東西我已送到,那么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鼻貕m見到寒老夫人要留下自己用餐,起身沉聲止道。
“這么著急?”寒老夫人起身道。
“有些要事要辦,這樣吧,在下改日再登門拜訪?!鼻貕m很有禮貌的話語告訴寒老夫人。
“那好吧。”寒老夫人話語剛落,瞄了旁邊的丫鬟道:“丫頭,你代老身送送秦公子。”
“秦公子,您這邊請?!毖诀咔邦^領道。
“有勞。”
……
秦塵路過走廊的時,那面墻壁的后面又傳來了那種藥材的藥味。
“這藥味是……九寒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