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她摟著小九月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恍惚中她覺得，有人正向她不斷逼近，驚慌中睜開眼睛看到了曉光。

她懶懶打了個哈欠，說：“曉光，你過來了！”

“姐，天涼了記得蓋上棉被?！逼埔聽N衫，依舊遮擋不住曉光，青春勃勃的面孔！

她頓了頓，說：“曉光，你以前救過一個，溺水少年嗎？”

“嗯，他是顧聯承的兒子。姐，是不是顧聯承在找我？”

“嗯，”她猶豫片刻，還是和盤托出：“弟弟，顧老板想送你去英國劍橋，給他兒子做伴讀?！?

“也好，”曉光眼眸轉過晦暗，嘆息道：“高中的學業已經完成了，至于上大學的費用太高，不是我們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如果有很好的機遇，我還是愿意再求學的?！?

“嗯，”她緩了緩：“如果你想去，我一定轉告給顧老板的！”

她神情凝重，又道：“弟弟，你知道我為什么做了舞女嗎？”

曉光咽下幾口唾液：“嗯，姐姐是為了咱家！”

“不，”她極力否決道：“那是因為我們的國家貧窮和落后，民不聊生。而像我這樣的舞女，卻數不勝數。而那些紗廠女工、丫環們，也從事超出身體的負荷的勞動，而薪水卻微乎其微！”

“現在，革命勇士都在奮力演講，誓死捍衛家園。弟弟，你學業有成，記得一定要回來報校國家。你更要牢牢記得，國富民才強，有國才有家！”

“姐……”曉光凝視她很久，哽咽道：“姐，對不起，我以前誤會你了！您的話，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上，回來后好好報效國家?！?

她熱淚盈眶，咽下唾液：“姐，不怕你誤會我。只要你有顆赤子之心，熱愛我們的祖國就好！”

“嗯，姐，我記得了！”曉光，正義凜然說道！

“天涼了，”她緩了緩說道：“到外邊照顧好自己！”

“嗯，姐，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安息吧！”

待曉光走后，她久久難以自拔，暗自想著，難道我這一生，只能做一個舞女嗎？

“嗚——”，伴著幾聲清脆的啼哭，小九月醒了！

她輕輕的刮了刮小九月的鼻子：“小九月，你醒了！”

小九月忽閃忽閃著大眼睛，凝視她好久，她無比興奮：“小九月，你是不是聽到阿娘說話了呢？”

阿娘推開房門，問道：“是小九月，醒了嗎？”

“嗯，”她興奮道：“阿娘，你去休息吧，今晚有我就行了！”

阿娘嘆息道：“都習慣了，不起來，反而受不了！”

她抱著小九月，喃喃道：“小九月，你瞧你外婆都放不下你了！”

“阿娘，我想讓曉光出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阿娘搖搖頭，說：“嗯，你弟弟都我講了。我目不識丁，大老粗一個也不知道怎么好，你們就斟酌斟，商量商量自做決定就好了，不用問我這，黃土埋半截的人了。我這老太婆呀，就只管支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