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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敏跟張班副做同桌的目的達到了，但是，才不是為了請教問題。

“這個題怎么做？你教教我”，自習課上的蔡敏一開始還比較規矩地請教問題。到后來她的問題就變成了話題。

“你怎么那么聰明啊！”

“你跟我們小區里的一個小學同學有點像誒”

“你猜猜我的橡皮在哪只手里”

看到蔡敏這么多與學習無關的問題，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蔡敏搭自己的肩膀，知道她或許只是想跟他玩。只不過，城會玩而已，農村娃比較矜持。

為了讓張兆明陪自己玩，蔡敏甚至把他的碳素筆藏進自己的口袋里，看他怎么辦。

要說，對于班級里遠處的同學在課堂上講話說笑，張兆明想起來自己是張班副了還可以喊一聲“安靜點！”。但是，對于就在眼皮子底下搗亂的同桌，總不能大聲喊吧？張班副就像一個被妖精糾纏的唐僧，經受著考驗。

不過，這張班副雖說成績好，但是也是喜歡說笑扯淡的那種。他跟蔡敏要自己的筆不成，便輕掐蔡敏的肉。蔡敏瘦的要死，一身是皮，而且愛笑不端著，邊笑邊喊“班長掐人了”，故意把事情搞大，看班長面子往哪里擱。

張班副管起別人嚴厲的很，這時候被蔡敏鉆空子毀形象，自然很是尷尬。“坐好，把筆給我，趕緊學習”，張兆明只能切換成一視同仁的張班副。

硬的不成，便來軟的。張兆明把蔡敏的東西一個一個往地上戳，把自己的東西護的緊緊的。蔡敏報復不成便去地上撿，就在她蹲在桌子底下撿東西的時候，張兆明大喊“別摸我的腳！”。

蔡敏沒想到張班副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調皮起來也是個“王者”啊。“誰摸你的腳啊！”蔡敏頂著別人異樣的目光，既難堪又忍不住想笑，這一笑就更讓大家亂猜測了。圍觀群眾也不知道這倆人唱的哪出。

知道張兆明也不是好戲弄的，便也不再敢耍那些小招數了，因為張班副更不怕把事兒鬧大，玩不過他。

漸漸地，倆人就成了正常意義上的朋友。無聊時，蔡敏會小聲講自己家里的事情給張兆明聽，說她還有一個妹妹，患上了先天性肌肉萎縮癥活不了幾年，爸媽關系不好等等。

張兆明也會講關于自己的家事，只不過倆人略有不同。兩個人都是在講原生家庭，張兆明只是在回憶懷念，而蔡敏則更像是在傾訴釋放。蔡敏的那些嘻哈散漫像是一種自我放棄，無所適從。這些是多年以后張兆明從女朋友那里接觸了心理學才意識到的。

“我去上廁所，你去不去？”

“嗯？哪有男生跟女生一起去廁所的，我不去！”

“走吧，走吧，又不是讓你去女廁所，只是一起順路而已”，說著就拉扯張班副。

“行啦行啦，別拽我，我去就得了”就這樣，倆人一起去校園廁所的路上，到了廁所門口各自去了男女廁。

張兆明對于蔡敏的感覺，談不上喜歡那種，但是并不討厭，因為對方的許多做法都很出乎意料，讓他捉摸不透，令人好奇。

周五下午的大課間，張班副正倚在欄桿上待著，薛紅跟田末兒，王小虎和丁強幾個走了過來。

“晚上沒有自習，咱們幾個一起去KTV嗨歌吧”。薛紅平日里也總愛嘻哈打鬧，外表不吸引人，氣質也跟不上，張班副從沒注意過她。收到她的邀約感覺怪怪的，那時候的張班副還當KTV是歌舞廳呢。后來他知道，薛紅跟蔡敏說過，別跟她搶對象，離張兆明遠點。

一天，正在計算習題的張兆明被蔡敏打斷，“你追我吧？”。張兆明一臉疑惑，感覺蔡敏這次的開玩笑尺度更大了。

“你喜歡我嗎？喜歡我就跟我好吧”，蔡敏又說了一遍。

雖然他也有一半的預感可能不是個玩笑，但是張兆明對蔡敏并沒有那層意思，便只是裝裝糊涂，擰擰眉頭。

”你再不追我，別人就追我了，我就成了別人的女朋友了”，雖說自己對蔡敏沒做男女朋友的打算，但聽到她這個邏輯也怪怪的。

“誰要追你呀？”張兆明疑惑地問。蔡敏回頭指了指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丁強，張兆明回頭看時與丁強正好目光撞上。那種目光里沒有爭奪的意思，倒像是在等待著一個談判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