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看著呂程，不做聲。

一秒，兩秒……

呂程，也沒說話。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松突然笑了：“我覺得，你說的對。”

呂程也跟著笑，連連點頭，一副，你最明事理的樣子。但是剛剛的沉默對峙，讓他心有余悸。這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難道他的話不好懂，要反應這么久？

孟松站起身，出去了。

這就走了？

呂程眼看著他出了門，勾著脖子看向門外，但是因為視角問題，他什么也看不到。

過一會，孟松又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個人，是張卓凡，他一臉水，上身也濕了。看來是剛剛被水潑醒。

呂程看了看張卓凡，又看看孟松，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張卓凡的手受了傷，這會雖然不流血了，但是松針還在他的手腕里，一動就疼的要命。他被五花大綁著，動彈不得。

“說！你們怎么修煉，入了武者境？”孟松問道。

張卓凡一偏頭，不理孟松。

孟松拿著大刀，走到張卓凡的面前：“你不會，是想讓我殺了你吧？真有這個必要？”

張卓凡跟孟松面對面，他看著這個胡子拉碴，一頭油發的男人，厭惡道：“我們在執行任務，為人服務。死了，也是英雄。”

“嘶！”孟松砸么嘴，“別侮辱英雄，英雄不是傻子！

你以為，你為了，守護一些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死了，會有人把你風光大葬，整個華國，都知道你的死因，你的父母家人，都會為你驕傲？以你為榮，覺得，你死的好，死的有氣概？”

事實，當然不會朝著孟松說的發展。

張卓凡不自然地挪挪腳步，依舊擰著頭，直挺挺地站著。

“再問你一遍，你們怎么修煉，入了武者境？”孟松道。

這事，說起來是秘密，但是對修煉中的人來說，也算是大家默認保密的常識。

只不過，像孟松這樣的，具備修煉體質的社會人，要想獲得修煉的法門，多少有些障礙。他們要先經過考核，進入華國的國家體制內，混上幾個月，才能正式獲得修煉的資源和途徑。

呂程看著孟松審問張卓凡，沒有說話。

張卓凡還是拗著頭，不回答。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屋子里回蕩。

呂程的臉上，再次多了一個紅紅的手印。

呂程、張卓凡，都傻了……

呂程呆呆地看著孟松，覺得有些無法理解。你踏馬問別人話，打我做什么？

又沒問我。

我干了什么我？

張卓凡看了看孟松，又看了看呂程，又是生氣，又是愧疚，不知該作何反應。

“再問你一遍，你們怎么修煉，入了武者境？”孟松沒看呂程。

他臉朝著張卓凡，問話，顯然也是對張卓凡問的，不過，他還站在呂程的床邊。

呂程……打我一下，連句話都沒有……

張卓凡反應過來，氣憤非常！

呂程是第二境武者，這次因為斗蟒蛇受了重傷，這在張卓凡心中，呂程就是局里的英雄人物，怎么能遭到如此褻瀆？！

“你，你！你問話就問話，打什么人？”張卓凡無力地說著話。

他們隊長說的好，面對敵人，不能退卻，他守護別墅，誓死也不能屈服。

“啪！”

又是一巴掌……同一側臉……

呂程……

張卓凡焦急道：“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就不客……”

“啪！”

這次，他話都沒說完，呂程又挨了一個耳光。

呂程緩緩地閉上眼睛，心下無力，世界啊，怎么這么讓人無奈：“就是一本初級修煉手冊而已，你給他，不就行了……”

一連三個耳光，呂程覺得太憋屈了。

就為一本入門的手冊，他挨三個耳光。這張卓凡也太刻板不知變通了！

張卓凡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在我的背包里，初級修煉的手冊。”

孟松笑了笑，出門去拿了一個軍綠色背包出來。

除了一本初級修煉手冊，還有一些壓縮餅干、水，和洗漱用品。

“東西你也拿了，趕緊走吧，天快黑了，局里的人，會回來休息。”呂程道。

孟松笑著擺擺手：“不著急。說說看，怎么才能出關卡？”

張卓凡看著孟松，又看了看呂程。

呂程平靜地回看著張卓凡，不說話。

“關卡的人，大家都認識，你出不去的。”

孟松危險地看著張卓凡，他剛剛要是沒看呂程，這會這么說，孟松也許會信，但是剛剛他朝呂程看了一眼，就說明，這個問題，是有解的。

“啪！”

再，再，一個耳光。

呂程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為這么個破問題，又挨了一巴掌。

張卓凡也是的，怎么那么死心眼。

“我說的是實話！”張卓凡非常著急。

“你該練習一下，怎么說謊！”孟松說道。

呂程抬眼看了一下孟松，他的臉疼的發麻，無奈道：“你直接問我，不行嗎？總這么突然打人，有意思？”

孟松點點頭：“有意思啊。問你和問他，不一樣，他說謊，我看得出來，你？我可不一定看得出來。”

呂程不知該怎么反應。所以，我心思活，會說謊，怪我嘍？

“你，這樣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來打我啊！欺負一個受重傷的人，不覺得可恥？”張卓凡吼道。

孟松笑了：“不覺得。”

張卓凡一噎。

踏馬，臉皮厚，也厚出境界來了！

呂程無奈地睜開眼，看了看張卓凡，想要張嘴說些什么，又悶了回去。

張卓凡冷哼一聲：“就算告訴你，又怎么樣？你也出不去。”

這次，孟松還沒說話，呂程先忍不住了，這么個破問題，來來回回說了幾句話了？他是重病號，他還能不能好好躺著了？

“我來告訴你怎么出去！”呂程道。

“哎！閉嘴。你要是說了，我就要了你的命。我就喜歡聽他說，不喜歡聽你說！”孟松打斷呂程的話。

開玩笑，憑著呂程的老油條，來個黃蓉的手段，真話里攙假話，他還真不一定能判斷出來。

還是張卓凡說話靠譜。

呂程不再說什么，冷冰冰的看著張卓凡：“他問什么，就說什么，這是命令！”

逞英雄，也得分時機。他可不想為了這么無謂的事，挨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