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里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沐潼
……
云彩一天到晚都在料理云朵的后事,這剛忙完,因為沐潼的狀態不好便去學校給沐潼請了一個月假。
云彩從學?;氐郊視r,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樓上還沒有一點動靜,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一般這個時候,沐潼應該起床了,她有些不放心的蹭蹭上樓了。
“小沐,你起床了嗎?”云彩走到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良久,卻沒有回應。
她才推開沐潼的房門,偌大的床上被子沒有一點褶皺,收拾的整整齊齊好像從來沒有被翻動過,屋子里空空蕩蕩的,不見沐潼的身影。
“小沐!你在哪?”云彩下意識的大聲喊到。
云彩著急的在房間里四處走動,每一個角落都看了一遍都不見人影,便走了出去,一路往大廳走去。
“小沐?”云彩來到大廳的時候,以為沒有人,卻不料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沐潼呆呆地坐在陽臺上,雙手抱著蜷曲的雙腿,長長的墨發披在肩上,雙眸不在像以前那般色彩明亮,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
“小沐?你怎么到這來了?”云彩松了一口氣,慢慢朝她走過去。
沐潼眼睛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呆呆的目視前方,一動不動的。
“小沐?”云彩覺得沐潼有些異常,便伸手在在她面前晃了晃,卻不見她有反應。
“小沐,你在看什么?。俊痹撇薯樦囊暰€看過去,什么也沒有,便問道。
沐潼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不說話。
“小沐,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痹撇室庾R到了沐潼的不同尋常,握住她的雙肩,試圖吸引她注意力。
沐潼依然沒有反應,就如一潭死水。
“小沐,你回答我一句???”云彩看緊她空洞的眼神里,乞求著。
沐潼一言不發,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根本聽不見外界的一切。
“小沐!……”云彩心疼的眼淚直流,緊緊抱住沐潼。
……
紐約的夜晚,燈紅酒綠,城市繁華喧鬧,坐落在城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之上,一家空中餐廳正在舉辦聚會。
在布置的精美的餐廳里,上流社會的氣息迎面而來,香檳紅酒與美食都是點綴,穿著華麗的男男女女在互相敬酒,聊天,可熱鬧了。
而坐在靠窗戶的少年卻格外沉靜,手里端著紅酒抿了一口,品嘗紅酒的儀態,那種冰冷的高雅是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他雖然有一種疏離感,但是卻帶著淡淡的憂傷。
這樣無聊的聚會對于盛知夏來說是乏味的,可是卻不得不參加。
“盛知夏!”一個穿夾克衫的高挑混血男子朝他走來,一頭自然卷的亞麻色短發,明亮如寶石的雙眸,給人簡單清爽的感覺。
“喬子言,好久不見。”盛知夏緩緩放下酒杯,看著這個兒時的好友,依然還帶著小時候的印子,快十多年的分別再次相見,又好像回到小時候的情義。
“你也知道好久不見啊,你這小子七歲那年背著我回國,十幾年都不回來看我!”喬子言表示很受傷的樣子。
“我這不是回來了?!笔⒅奶裘?,表示靜靜地看著他演戲,雖然他們分別了十幾年,但是他們一直保持著聯系,可以說他們就好像是兄弟一樣。
“嘖嘖,是誰說要一輩子守著那個小女孩的,話說那個小女孩你舍得離開了?”喬子言調侃道。
盛知夏臉色微變,就這么不經意的被提起又在他心底掀起巨浪,他不自在的端起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作為與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喬子言自然發現了他不尋常,便收起了開玩笑的模樣,正經的問:“怎么?吵架了?”
“要是吵架該多好?!笔⒅囊暰€移到窗外,好像在看遠方的那個人一樣。
“看來是要故事的人啊?!眴套友越o他空了的酒杯滿上,表示原因傾聽,他知道,從他這個兄弟回國之后,就告訴過他,他有一個想護一輩子的女孩。
“謝謝你的酒,可惜沒有故事。”盛知夏端起酒一飲而盡,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樣子。
“你放棄她了?”喬子言試探的問。
“我永遠不會放棄她?!笔⒅目粗_口道,眼神很堅定,即使離開他也會退回原有的位置去守護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讓你如此的……”喬子言對于這個素為見過面的女孩充滿了好奇。
“我不希望你再提起她?!笔⒅牟粠б稽c情緒的說著轉身離開,或許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偽裝成不愛她的樣子,可是偽裝總有一天會被看破的時候。
這讓喬子言對他們的事情越發好奇了,看來故事很深啊。
……
醫院里。
“醫生,她從昨天開始就一直不說話,就連被水燙了一下都沒有反應,她到底是怎么了?”云彩著急的帶著哭腔問。
沐潼就坐在靠窗戶邊的椅子上,坐姿很規矩,她目光一直望向窗外,呆呆的。
醫生撫了撫眼鏡,拿起桌子上的病例看了起來,眉頭一皺,又放下,視線又落在那個木訥的女孩身上,嘆了口氣說:
“云女士,沐潼的情況不容樂觀,從檢查來看,精神遭受劇烈的的刺激下出現抑郁情緒,而患有抑郁癥?!?
“抑郁癥!”云彩感覺晴天霹靂般,看著以前愛笑的沐潼變成了木訥的樣子,她該怎么面對自己死去的姐姐?
“是的,以現在的觀察來看,沐潼已經完全與外界隔離了,無法感知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了,完全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這種情況也很特殊,一般不建議在住院治療?!贬t生嚴肅的說。
“那怎么辦?她還是個孩子,她的未來還那么長,醫生你一定要救救這個孩子??!”云彩抹了抹眼淚,抓住醫生的衣角哀求著。
“病人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因為心里承受不住巨大的突變而導致的,解鈴人還需系鈴人,這種事情,我建議要找到事情的根源。”醫生看了眼沐潼說。
“那找到了根源,是不是可以讓她恢復正常?”云彩急切的問。
云彩是該知道的,盛知夏的離開和姐姐的去世對沐潼來說意味著什么,她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明那么好的兩個人最后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這個要讓她自己走出來,愿意去接受這個世界,否則她一直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醫生輕嘆一聲,叮囑了一笑事情便走了。
云彩牽著沐潼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醫院,她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她還是個孩子,卻要承擔這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