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赤索半香甘愿成為卓坦王的烏麗罕以換回坦布音莎的兒子熙亞，阿蓮娜從來沒有對她抱有感激之心，她知道自己無法成為正規的賽罕，便利用了這個條件賣了音莎極大的一個人情，她才是真正懂得利益交換的人。

然而赤索半香并不是一個無情的利益交換者，她原來是可以選擇嫁給鄂昆王而不是卓坦王。

因為嫁給鄂昆王，她就會有機會取代音莎成為鄂昆賽罕，但她沒有這么做，從內心里，她還是把音莎當成了自己的好姐妹。

阿蓮娜冷冷而笑，“看來烏先娜波欣也知道赤索半香能支撐的時間并不多，只要堅持過了這兩個月，即使大閼氏愿意再幫她舉行這個儀式也來不及了，到那時候，這些巫師在大閼氏手里就是暗伏的彈藥。”

“我現在就去找大閼氏，把這個事告訴她，她要是知道烏先想利用她來對付赤索半香，就不可能再接手她送來的巫師。”

阿蓮娜攔住她，“不行，這件事不能讓大閼氏知道。”

“為什么不行？”

“一來，大閼氏即便知道了也未必一定會幫赤索半香，烏先雖然不太聽話，但就其心計來講，卻比赤索半香容易控制得多，而且赤索半香比烏先遠受卓坦王的寵愛，一個女人太受男人寵愛是很危險的，萬一大閼氏知道了這件事而不幫她，赤索半香就會陷入險境，這就反倒趁了烏先娜波欣的意。

第二，假設大閼氏拒絕了烏先娜波欣，她就很可能會把這個秘密當成籌碼聯同其他媿瑪共同對付赤索半香和大閼氏，赤索半香手上什么也沒有，而大閼氏只有那幾個稀寥的巫師，誰能保證大閼氏不會遭人歹手，又有哪個不是想做大媿瑪的巫師呢？”

“那怎么辦？”

“還有兩個月，赤索半香還有時間，兩個月內讓她破除靈識消失的巫咒就可以了。”

坦布素昕驚道：“娜仁還知道這個巫咒？”

阿蓮娜笑了笑，只要是發生在她出生后過去十四年里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沒有在她的“記憶庫”里儲存的。

這個巫咒額赫沒跟她說過，但是有人提起過，所以她知道。

“娜仁，娜仁，”卓桑嚇壞了似的跑出來，指著氈子里面說道，“那個，阿茹娜好像快要死了的樣子。”

阿蓮娜一愣，瞅了眼坦布素昕，坦布素昕笑道：“這不是吐真符，是斷腸符。”

阿蓮娜轉身就往屋里去，只見須卜明珠躺在地褥毯上，不斷地向上噴吐血液，整個人已經進入了半死狀態。

“救，救我……”她看向阿蓮娜。

阿蓮娜拿口布給她擦血，問道：“你告訴我，那些紅蟻到底是哪兒來的，是誰讓你帶達茜去找蟻堆的？”

“安，安爾廈……”

“那你為什么要說是媯眉派人來找你？”

“貝，貝爾武讓我，這么說，他知，?知道小閼氏會去找媯眉，安爾廈不，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