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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拿家眷王允行惡事 懲惡賊陳琦戲仇人

  • 回到三國做君主
  • 拂云叟
  • 5060字
  • 2020-03-03 12:31:55

朱儁赍著獻帝圣旨,出了景寧宮,一路向東,赴陳琦軍中來見陳琦。

官道兩側田壟之中,麥浪滾滾,在金風吹拂之下,映|射|出臉|色|黢黑的農人歡笑的臉龐。

因非急務,朱儁倒也不急著趕路,故此跳下馬來,來到農人身側,開口道:“老丈,今秋收成如何?”

那老者道:“官爺,你穿的不錯,這農地上塵土卷揚,小心污了大人袍服。

官爺,你方才問收成,今年因種新糧,故此長安產量比之往年多得新糧共計一千七百八十五萬石,再者,陳太守薄傜輕賦,繳納的稅金比之上一年低了六成還多,我等每日皆可飽食,因此面上再無饑色,生活好了,哪里有人回去造反?

而且,不怕大老爺笑話,我那孫子進了陳太守興辦的義學,不說今后為王為相,哪怕做一個吏員,也會比現在身份好些。”

朱儁臉色稍霽,又與老者聊了一會,與老者相辭別,洗凈了雙足,穿了官履,上了坐騎,策馬向東奔馳而去。

行不過數里,看見陸陸續續有流民三三兩兩的望長安行來。

朱儁心中疑惑,流民?怎么會有流民?但朱儁畢竟不是莽撞之人,冒冒失失上前,怕不是會被這些饑寒交迫的流民給吃得連渣都不剩。

正站在路邊等著這一群流民經過,忽然身后馬一陣鸞鈴響,朱儁勒馬回看,卻是一個少年保著幾個婦人,乘著一乘馬車,從長安飛馳而來。定睛看時,原來正是陳琦的原配糜氏,以及正哭天搶地的曹氏。

朱儁連忙上前施禮,并詢問道:“伯儒賢侄,你這是……”

伯儒乃是陳琦長子陳惇的表字,雖然年方七歲,卻用的一手好槍法。與朱儁自然認得,因此道:“王允嫉恨天子罷了他的官職,因此糾集北宮玉等,興兵五萬,揚言要拿盡我陳氏族人,故此伯儒保著娘親等人,送去濮陽父親身邊。”

朱儁道:“伯儒糊涂,王允因嫉生恨,行此不法之事,你何不去尋你賈詡伯伯?你這樣避走遠遁,豈不落于下乘?”

陳惇道:“家中盡是女眷,二娘、又有身孕,侄兒伯儒又無其他長輩可以商議,故此想圣人曾言: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故此想護著各位家長,不被王允拿去玷污了,倒也不曾考慮許多。”

朱儁道:“如此倒也不錯,只是如今府中之人都在這里?”

陳惇道:“好教世伯知道,事出突然,二弟仲儒在蔡大家府上學習,故此未曾帶出,只怕如今已遭毒手。”

朱儁點點頭,雙眉緊蹙,沉聲道:“此極可能也,王司徒什么都好,就是嫉妒心太強,這可真要了親命了。”

長安,陳府,陳琦次子陳懷,字仲儒。帶著十幾個家仆,都各自擎著兵器,正與一伙官軍激斗。

一個身形高大的仆人對身邊的幾個年紀較小的說道:“你們護著二少爺快走,我們頂著。”

那伙官軍打扮的人聽了這話道:“走?往哪里走!不怕告訴你們,這里可都被我司徒府圍住了,要怪就只能怪陳元甫沒能在長安留下一枝偏師,否則,那會惹來如此大禍!?”

陳懷道:“司徒府?原來你們是王允的屬下,你們不怕五城兵馬司出動清剿你們么?”

為首那人笑道:“當然不怕嘍,陳元甫到長安不過數年,世家豪門被屠戮十室九空,這些世家哪一個不恨他入骨?天幸呂布侵入他的領地,他親自領兵在外滅敵,才給了我等這天賜良機,陳懷,我知道你是陳元甫次子,這世間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可真不少,老夫在朝堂四十余年,故吏門生數不勝數,那陳元甫自以為是,在朝中沒有根基,竟敢如此放肆,我王子師豈能容他!”

王允一把扯去臉上皂巾,干脆直面陳懷,毫無懼意。

陳懷心道:“但愿大哥能把母親和姨娘送到父親身邊,那孩兒死了也值得了。”

王允把手一揮道:“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那些武士忽然停下手來,面色貪婪地盯著王允身后,緩緩走來的少年女子。

那女子大約十五六歲模樣,娥眉黛目,瓜子臉龐,五官十分勻稱,一身鵝黃色的絹衫罩身,腰上懸著一口寶刀,手中提著一桿畫戟,正是三娘呂玲綺。

當初呂玲綺被擒,便尊父親之意認了陳琦做夫君,陳琦便讓呂玲綺帶著本部五百女兵,乘夜躲離了大帳,趕回長安保護糜氏和曹氏,呂玲綺緊趕慢趕,結果兩下里走得不是一條道,陰差陽錯錯過了,呂玲綺本打算從后門進入陳琦府上,結果看見陳府四圍都被官軍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找了幾個路人一問,方才知道事情緣由:原來王允被陳琦奚落,又被獻帝削了官職,便與王淩商議今后,王淩獻計連接華山黃巾余賊,扮作官軍,漏夜摸進長安,王允畢竟在朝中為官,長安城倒也不陌生,一眾人穿著官軍服飾,也沒有人去詢問一番。

一行人輕松來到陳琦前將軍府門前,吶喊一聲,一眾家人關門不及,被眾賊殺入府中,陳琦家中仆役,都是些軍中退下的老卒,尋常人又哪里是這些人的對手?

早有皇城司的探子報入皇宮中,獻帝正與董后親熱,只傳出密切關注四字,再無下文。

呂玲綺帶著五百女兵,皆是殺過人的女戰士,哪里是這些賊人可以抵擋的?

一時間被殺得哭爹叫娘,四處逃竄。

不一會,一行人殺到王允身前,把王允拿了。當時便要梟了首級,陳懷道:“這位姐姐,這王允擅殺朝廷大臣,乃是死罪,形同叛國,可我等也是將軍府上之人,不能因被惡犬嘶咬,便也要扯下一塊狗肉來。

我等都是知書達理之人,他如今便是朝廷要犯,也需朝廷定了罪孽,指定斬殺才是,豈能擅自而為?

國家自有法度,料來天子近前,必然是有公斷的。”

呂玲綺不置可否地一笑,管家之子小四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山野中春日野穹中盛放的杜鵑花,如此艷麗,芬芳。

陳懷押著王允等頭目,看著趕來的城防司主事高順,一臉的無奈,心道:“你們可真能選時間過來,之前我們打生打死、性命相搏之際你們在哪?現在過來撿便宜了,真是。”

濮陽城中,陳琦看著被己方軍隊發石車轟塌的房屋、城垣、以及遍地死傷倒伏的軍人、民眾等,陳琦不由得仰天長嘆:“孤為一城得失,反倒傷了這許多人的|性|命,只怕獲罪于天地,在那幽冥界中,難免標名掛號,死后定然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也。”

呂布道:“元甫,元甫一心為國,為朝廷復興,縱然死了些許|賤|民,何足道哉!”

陳琦道:“岳丈,你吃得燈草灰,放的輕巧屁,你想什么好事呢?啊!當初說得好好的,你若無處可去,你來投我軍中,可你倒好,因為陳宮的一己私欲,來搶元甫地盤,這才導致這許多傷亡,要我說,這事你得負主要責任!

我當初答應你娶了玲綺,饒你不死,我也做到了,而且玲綺還回了長安,只要糜氏點頭,那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元甫也知道,你也酷好打架斗毆,只是難覓對手,這樣,我讓項藉和宇文成都配合荀攸和你駐守濮陽城,你在干嘛干嘛,只要不造反,元甫也懶得管你。如何?”

正說話間,忽然看見董昭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滿頭汗水,氣喘吁吁道:“主公,外面來了一枝車隊,一員小將軍自稱主公長子陳惇陳伯儒,帶著家眷在外求見主公,請主公定奪。”

陳琦一臉疑惑,心道:伯儒和仲儒俱在長安府中安居,如何到得這里,莫不是府中有異?

呂布見陳琦猶疑不決,遂說道:“元甫,畢竟是也不是,到底見上一見,倘若真是伯儒,問明緣由,也好相機處置不是?”

陳琦點了點頭,與呂布各執一桿畫戟,分前后而出。

方才出得門來,見兩乘車駕停著,一員九歲稚童模樣的小將軍一身銀色盔甲,腰懸寶刀,手中提一桿五鉤神飛亮銀槍。不是別人,正是陳琦長子陳惇陳伯儒是也。

陳琦看了半晌,不見次子陳懷陳仲儒,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一股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幾步上前,一把把陳惇從馬上扯下陳惇,扯入懷中,劈頭蓋臉一頓削。

嚇得那兩輛車中的女子驚呼道:“相公,且慢動手,奴家有話說!”

陳琦道:“伯儒,今日為父打你,只因你拋棄手足,忘卻兄弟之誼,把你兄弟置于危難死地之中,為父且來問你,你該不該打?”

陳琦見陳惇眼中含淚,卻似是依舊不忿,道:“你且說來我聽一個不打你的緣由來!”

陳惇雙膝跪地道:“父親,孩兒當初府中事發,已然向宮中求救,可宮中并沒有半點援翼之意,兒子無奈之下,只得帶著二位娘親出逃,二弟自告奮勇與一眾仆役留守,孩兒不肯,二弟說道:兄長是父親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父親衣缽的,小弟本就是庶出,而兄長是嫡出,惟有兄長留得|性|命,方才能夠復興陳氏聲威也。”

陳琦又是劈頭蓋臉一頓打,罵道:“老子還沒死!說!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襲擊我前將軍府,另外,你如何不去南門請高順來救援?”

看著陳惇一語不發,陳琦火冒三丈,又要暴打陳惇,糜氏、與開云公主、曹氏一齊上前,開云公主解下自己肩頭霞帔,披在陳惇身上,陳琦投鼠忌器,不敢動彈。

陳惇陳伯儒雙眼中含淚,低聲說道:“是……是王子師!”

陳琦獰笑道:“王子師!這廝三番兩次陷害于孤,孤與他早已勢同水火,前番更是差點取了他|性|命,若非天子求情,他早已身首異處,竟敢還來捋虎須,今番再被捉拿住,定斬不赦。

項藉、宇文成都、呂曠、荀攸,你四個鎮守濮陽!提防河北袁紹南下,孤再給你三萬騎步弓新軍,枕戈待旦,發展民生,不得有誤。

告訴其他人,休息一日,孤要班師回朝,剿滅亂黨王允,清君側!”

書說簡短,陳琦點齊本部三萬突騎,加上兩萬步弓新軍,共計五萬人馬,入汜水關、過函谷關,在咸陽附近,新設振威寨,留三千精兵,由破虜將軍張繡、主簿法正鎮守。

這一日,大軍來到長安城城下,獻帝親自離城五十里迎接。

陳琦大驚失色,雖說這是莫大榮耀,自己畢竟不能恃寵而驕不是,在接探馬回報后,便帶著一眾將官,早早下馬,在道左下寨,等待天子鑾駕到來。

正望眼欲穿時,一枝金甲禁軍映入陳琦眼瞼,為首一人,正是前司徒王允王子師!

王允耀武揚威,輕蔑地看著陳琦道:“你一介武夫,也想彈劾老夫!番人蠻|狗|,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如今且看究竟誰人得勝!”

前文曾說王允被呂玲綺生擒活拿,王允自以為必死無疑,不料呂玲綺得知王允身份,也不敢輕舉妄動,最終說動陳懷,把王允放了,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陳琦見到王允,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陳琦把右手一招,五萬軍馬,把王允連同數百禁衛,團團圍住在垓心。

禁衛統領驚怒道:“陳琦陳元甫,你敢阻攔鑾駕?”

陳琦道:“臣自然不敢阻止鑾駕,只是這王允與孤有殺子滅妻之仇,若不能了結他|性|命,元甫必然不能通達心念,諸位,待會若是動起手來,還望將軍假作不見。”

說罷,舞動描金畫桿戟,縱馬直取王允。

王允剎那間面如土色,哪里還有先前的驕橫之色?連忙策馬往那統領身后躲去。

那統領哪里肯因為王允而得罪陳琦?給了副統領一個眼神,兩人迅速分開,露出躲藏的王允來。

陳琦一邊前沖,一邊對禁軍統領二人笑道:“多謝二位兄弟高義,陳元甫若能報得大仇,定然在望仙樓擺下酒宴,好好宴請禁軍兄弟。”

王允畢竟是文官,哪;里能是陳琦對手,原本想借著禁軍統領躲避陳琦毒手,哪里想到禁軍統領并不想幫他。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策馬回奔,希望獻帝劉協能夠救他。

陳琦怎會如他心意?看見王允奔逃,便取出鐵胎寶雕弓,搭上鐵箭,一箭射穿王允胯下駑馬后腿彎處,那馬吃痛,立即倒伏在地,把王允自馬背上摔將了下來。

王允落馬,尚未來得及爬將起來,被陳琦又一雕翎,釘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了。

陳琦笑道:“左腳有了,右腳沒有,當真不對稱,再賞你一箭罷!”果然在右腳相同位置又賞了王允一枝雕翎。

看著笑吟吟的陳琦,王允突然升起一股無力之感,心中暗自悔恨,后悔招惹陳琦這樣一個惡魔。

看著被釘在地上的王允王子師,陳琦走到王允近前,拍打著王允的面皮,依舊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只是這樣笑容可掬的樣子在王允看來,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獰笑。

陳琦道:“王子師,你我遠日無仇,近日無冤,你屢次三番在朝堂之上與某作對,某可曾對你家人動手來?

你若堂堂正正在廟堂之上擊敗陳元甫,陳元甫自然可以交出兵權,退出朝野,可如今,你殺我愛妻呂玲綺,愛子陳仲儒,孤若不能為他報仇雪恨,還有何面目茍活于世?”

呂布忽然叫道:“元甫,箭下留人!”

陳琦正要結果王允,忽然聽得呂布叫喊,便沉聲道:“呂奉先!莫非你也要與孤為敵,我這三娘可是你的女兒!”

呂布道:“元甫,畢竟子師大人是蟬兒的義父,奉先與他乃是翁婿,你若殺他,便是以下犯上,有虧倫常。”

陳琦啞然失笑,指著呂布說道:“憑你也配和我說綱常倫理么?呂奉先,貂蟬不過是王允府中一介丫鬟,又非親女,何須考慮這許多?

他王子師殺我妻子,我若不能殺他,心中不安!”

說罷,搭起雕翎,兩枝連珠箭一起飛出“噗嗤”一下,把正要爬起來的王允再一次釘在了地面之上,疼痛讓王允大聲呼喊起來。

驚恐萬分的王允忽然聽到一句“皇上駕到!眾卿跪接。”這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讓早已絕望的王允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活的希望。

陳琦也怕夜長夢多,一下擲出手中描金畫桿戟,正好刺中王允頸項。

恰好王淩陪同獻帝天子來到近前,看到陳琦殺人一幕,王淩大叫道:“啟稟陛下,陳元甫在天子面前擅殺朝廷重臣,按律當斬!”

陳琦冷笑道:“王彥云,你莫不是忘了,早在孤遠征濮陽之前,天子便罷免了王子師所有官職,他如今不過一介屁民而已,本將軍碾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臭蟲一般。

再者,你伯姪二人,勾結華山黃巾余孽,賄賂城門官員,殺我府上婦孺數十口,我三夫人呂玲綺、次子陳懷皆殞命當場,我不過殺他復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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