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張子布論典駁王允 陳公臺進言降陳琦
- 回到三國做君主
- 拂云叟
- 5034字
- 2020-02-20 18:26:43
囂張的王允沒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的,當真是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無法預知故事的結局。
聽到賈詡宣讀的圣旨,王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性|孱弱的獻帝劉協居然敢罷免自己,他怎么敢!
王允怒道:“昏君!王子師有恩于大漢國朝,你怎可罷免老夫!這不公平!”
張昭笑呵呵道:“子師大人,大人在國朝時|日|久遠,難不成還看不透么?大人如今擋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自然而然的就墻倒眾人推,這是老大人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也。”
王允惡狠狠道:“陳元甫何德何能,陛下,你居然肯舍棄老臣而擇他?這不公平!”
獻帝劉協見王允依然沒有醒悟的樣子,不由得搖搖頭,嘆一口氣道:“子師大人,陳元甫在朝中,他從不教導朕之乎者也,他只教導朕如何處理人際關系,如何協調諸侯,讓朕明白各類政務的輕重與緩急,而不是花前月下,吟詩頌賦。
如今朕已親政,對于陳元甫寡人只有感激,并無半點怨言。
老大人,閣下位列三公,未行良政,濟民于世,例孔子曰: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此當何解?”
王允不屑道:“有子說:“孝順父母、敬愛兄長的人,卻喜歡冒犯長輩和上級,是很少見的;不喜歡犯上,卻喜歡造反作亂,這種人從來沒有過。君子專心致力于基礎工作,基礎樹立了,‘道’也就產生了。孝順父母,敬愛兄長,這就是‘仁’的基礎吧!
“孝”與“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一個人如果能夠善待自己的親人,一般來說也就不會以惡意來對待他人;再進一步看,他也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所以我們從小就要懂得孝順父母、尊敬兄長,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王允侃侃而談,卻聽得底下傳來嗤笑之聲,不絕于耳。
張昭道:“子師大人果然才學出眾,只是,子布不解,先生既知人倫,何以知行不一,何以為帝師也?”
王允怒目而視張昭,心中自是不忿。謂道:“何以利吾國,何以利吾身?”
張昭道:“此乃《孟子》第一篇: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孟子聞說,對王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茍為后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此何意?
孟子拜見梁惠王。梁惠王開口問道:老先生,您千里迢迢趕來,有什么對我的國家有利的高見嗎?
孟子回答說:大王!為什么要說利呢?我看只要說仁義就夠了。大王說‘怎樣做有利于我的國家’,大夫說‘怎樣利于我的封地’,士人與百姓說‘怎樣對我自身有利’,結果從上到下都在爭奪利益,那么國家就危險了!在一個擁有萬輛兵車的國家,將它的君殺死的人,一定是擁有千輛兵車的公卿;在一個擁有千輛兵車的國家里,將它的國君殺死的必定是擁有百輛兵車的大夫。這些公卿大夫在擁有一萬輛兵車的國家中占據了一千輛,在一千輛兵車的國家中占據了一百輛,他們所擁有的不能算是不多。可是,如果將‘利’放在‘義’的前面,不爭奪國君的地位,他們是無法滿足的。反過來說,從來沒有聽說過講‘仁’的人會拋棄父母,也沒有聽說過講‘義’的人會不顧君王。因此,大王只要講‘仁義’就夠了,何必要去講‘利’呢?不知老大人以為此解何如?”
一席話,說得王允啞口無言,半晌說不得一句話來。
張昭繼續道:“我主陳琦陳元甫興于番外,深知外夷習|性|,故入關內來,與番賊數度交鋒,皆大勝而回,使匈奴、鮮卑等異族遠遁西域,不敢近大漢十里之地,此等功績,惟冠軍侯。近前將軍威震天下,天子數度欲擢升其為大將軍,盡皆敬謝而不敏,此等胸懷,子師大人可比之乎?”
太尉楊彪道:“陳元甫自到任上,親下田舍,詢問菽、黍收成、長勢,與田舍老翁同吃同住,如今這朝堂之中,惟子布、文和嘗下得田壟,今之朝堂,除此二人,彪自認不曾如此,司徒大人,不知可能如此否?”
賈詡回望一眼張昭,雖面無表情,張昭卻讀懂了對方心中所思:墻倒眾人推,正是如此。
王允額頭汗涔涔的,心道:這和所想的不一樣啊!陳元甫這個匈奴遺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張昭繼續說道:《鹖冠子·天則》有言:“蓋一葉蔽目,不見泰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
王允大羞,面露慚色,見堂上諸人皆掩面而笑,面色鐵青,也不及辭別圣駕,遂掩面拂袖而去。
張昭見王允離去,方才返身跪伏丹墀之下,面對獻帝山呼萬歲,禮畢道:“陛下,適才小臣咆哮金殿,驚了圣駕,按律當斬,臣請陛下降罪。”
獻帝道:“愛卿平身,卿本無罪,朕如何罪你?王子師居廟堂|日|久,豈知天下事?
前將軍本桂陽郡人,自幼居于匈奴,熟知匈奴山川地形,故能深入不毛,百戰百勝,而又能勝而不驕,克勤克儉,當為世之楷模;寡人有意擢升陳元甫為遼公,還請二位先生同去傳旨,望其能不忘昔日初心,恪守本心,為大漢復興奉獻一生所學。”
賈詡、張昭皆跪倒謝恩,口中說道:“謝陛下,臣等必將陛下之言轉呈前于將軍面前。”
兗州,濮陽,陳琦約住本部,看著曹軍如同海浪一般,洶涌而前,不知疲倦,奮勇無敵。
作為兗州治所,自然與其他城池不同,其他城墻低矮,而濮陽城城墻高大、寬厚,護城河后又有甕城,可謂易守難攻。
張遼謂曹|操|道:“主公,此添油戰術,濮陽城城池高大,易守難攻,可謂一夫當關萬夫難開,以末將淺見,陳元甫所部有發石車百十乘,如今我部折損嚴重,何不請陳琦出手?”
曹|操|道:“陳元甫若攻下濮陽城,只怕兗州不復姓曹也。”
張遼道:“主公,陳元甫軍三面作戰,便取了濮陽,只怕也無人鎮守,故此,屬下以為,可無憂此慮也。”
天色漸漸黯淡,驕陽亦不復熾熱,濮陽城下尸疊如山,城墻上飄灑的血跡,空氣中散發出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讓曹|操|再一次憂心忡忡。
濮陽城內,見曹軍退去,陳宮謂呂布道:“前者,曹孟德回師兗州,將軍使薛蘭、李封引軍一萬守兗州,而將軍自守濮陽,實乃大謬也,其時若引軍于泰山險道伏兵,曹軍因恐失卻根基,必然倍道而速行,待其兵過半,將軍引軍殺出,必然可破曹軍,如今戰事膠著,且陳元甫在側虎視眈眈,恐濮陽難守也,陳元甫當世虎將,將軍宜早做打算。”
曹|操|軍中,大帳之內,諸人憂心忡忡,愁眉不展。忽然于禁道:“主公,今日兩軍對峙,卑職冒險登山,瞧見濮陽之西有一營寨,約不多人駐扎其內,倘若能有人引軍襲了西城,呂布軍必然慌亂,而后兩下夾擊,濮陽可下也。”
曹仁道:“文則之言甚善,適才文則尚道:今|日|攻伐而不能下,反致損兵折將,呂布少謀無斷之莽夫,或料我軍新敗,士氣萎靡頹喪,不能準備,若能乘機取了西寨,我軍必勝。”
曹|操|大喜,道:“文則之謀乃上策也,可使郭嘉、樂進守中軍大寨,孤帶曹洪、李典、于禁、毛玠、呂虔、典韋六將,引二萬軍,連夜從小路進發,投西寨而去。”
小軍報入陳琦軍中,陳琦笑道:“適才孟德在此,孤倒不好動手,如今孟德離去,可傳令下去,各軍將發石車全部推出,陣列于城下,將這數十日備下數萬巨石悉數推出大營,約三更時分動手,那時呂布軍人困馬乏,十分疲倦之際,我軍白日之時已盡數睡得充足,實乃無有困乏之意也,待火把起時,發石車一起動手,何愁呂布不破!”
濮陽西寨,呂布正于寨內勞軍,陳宮進言道:“此地乃是重要之地,倘曹軍來襲,當如之奈何?”
呂布輕視道:“曹賊今次失利,大敗一場,有某在此,彼安敢復來?”
陳宮道:“陳元甫與曹孟德皆當世名臣,慣能用兵,須防他二人攻我軍于無備也。”呂布深以為然,遂撥高順、魏續、侯成望西寨鎮守。
斜陽西落,已近黃昏,曹軍抵達西寨,也不休歇,立時四面突入,寨軍人少,不能力敵,四散奔走,曹軍趕殺一陣,屯軍于西寨。
高順等正進兵之時,忽然身后聲若巨雷,大地震顫,正不知是何緣故,又擔心西寨有事,立時催促大軍援馳西寨。
其時呂布方才睡下不久,迷糊之時,忽然大地震動,城頭諸軍一齊發喊,呂布不知其意,打開臥房大門詢問,答道:“陳元甫以發石車攻濮陽,諸軍不敢御守,皆伏于城垛之下,躲避飛臨巨石。”
呂布聞聽,登時睡意全消,怒聲喝道:“不想這陳元甫也來欺我!”當下頂起盔鎧,便要登上城頭觀看。
巨石呼嘯而過,城內百姓無不驚慌失措,四處奔逃,先前早有陳琦軍中斥候,穿了呂布軍中衣甲,混入城中潛伏,此時見自家大軍攻打濮陽,當下四門同時火起,陳宮亦自臥房中趕來,謂呂布道:“城中火起,必然有陳琦軍斥候,可令所有軍士右臂以黃巾縛了,若遇有縛左臂或其他顏色之人,必然是陳琦軍中斥候,勿須稟報,立時誅殺,再遣城中之民全力撲火,全軍伏于城垛之下,發石車負重有限,不能久攻,待其停下攻擊,軍馬上城之時,伏軍一起殺出,可敗陳琦軍也。”
若陳琦聽說,必然大笑,此癡人說夢也,五段攻擊之法,所有發石車都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而且攻擊一點,那這一點可不是那么輕易承受的住的。
陳琦知道歷史上,曹操攻伐西寨,被呂布殺退,差一點交代在哪兒,自己這一次主要是牽制呂布,不讓呂布離開濮陽城,給曹操這個妻舅爭取一個機會。
呂布在濮陽城中,正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見高順、魏續、侯成引一眾敗軍,自西而來,不由大驚,問道:“文德何來?莫非西寨有失?”
高順道:“順自四更時分到西寨,其時曹軍已破大寨,我軍聯合殘部,截住追兵,又見濮陽火起,遂棄了營寨,趕來支援主公。”
呂布道:“陳琦無恥,我軍疲憊不堪,彼軍白晝之時按兵不動,全軍休息,任由曹軍攻打城池。
原以為與之聯姻之故,故此陳元甫這才按兵不動,原來卻是做的如此主意。”
陳琦三更時分攻打濮陽,曹軍也探知消息,郭嘉遣人把消息報入曹|操|營中,曹|操|心中暗恨不已,罵道:“我道他陳元甫如何按兵不動,原來是打得如此主意,|欲|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中的漁翁,果然想得不錯。告訴于文則,全力攻打濮陽西門,必須先于陳元甫攻下濮陽,若不能下,定以資敵論處。”
陳宮在城頭,見曹軍全力攻打濮陽西門,陳軍發石車已轟塌濮陽南城一條一百五十米長的城墻,知道大勢已去,遂勸呂布道:“將軍乃虎將,又與陳元甫有相知之誼,不如獻了濮陽,全軍投于陳元甫麾下,或能逃的一條|性|命。
再者,陳琦得了濮陽,則其部司隸州與徐州之間再無阻隔,曹軍被困于囿中,如龍游淺灘、虎落平陽,屆時司隸、濮陽、徐州一起舉兵,何愁曹軍不滅?
且如今陳琦據有大義,挾天子以令諸臣,威勢喧天,聲名赫赫,此遠非曹|操|可比也。且將軍與曹賊一般,皆與陳元甫為姻親,看小姐面上,陳元甫不會誅殺將軍,而將軍落于曹賊之手,曹賊忌憚將軍威名,必然殺將軍也。”
喧喧嚷嚷一整夜,不但呂布軍人馬困乏,曹軍、與陳琦軍皆是如此。大家默契地各自約住兵馬,整軍休息。
曹|操|看著面前那一條坍塌的缺口,心中驚嘆,陳琦軍戰力實乃天下第一,無出其右者。
郭嘉看著自家主公看著面前那一條橫垣在面前觸目驚心的大垮塌,自然知道曹|操|心中所知所想。遂道:“西涼產馬,陳琦以健者充入軍中,以為突騎,其又擊破鮮卑,將之逐出一千三百五十余里,得其河套之地,又得良馬萬匹,駑馬十余萬匹,其以駑馬馱運巨石,每戰必得十數萬快,且其攻堅,必然是發石車在前,攻城槌在后,而中原城墻多是黏土壘就,哪里能夠承受長時間巨石轟擊,自然就破敗了。”
曹|操|道:“此勁敵也,若今后引為敵手,我軍只怕不能敵得住。”
郭嘉道:“奉孝以為,為今之際,呂布已為陳元甫打怕,屬下恐其二軍聯手。倘若呂奉先獻了濮陽,則司隸、徐州之間再無阻隔,而我軍為陳琦困于囿中,其軍只消斷了我軍補給,不消數月,我軍必然自亂陣腳,再無爭雄之機。”
陳琦于此刻正與陳宮相談甚歡,陳宮道:“曹賊詭詐,而將軍忠義,故此我家主公有意將濮陽獻于將軍麾下,今后投在將軍駕前,征戰四方,將軍何慮天下不可得之?”
陳琦道:“奉先固然勇武,然其心氣高傲,斷無久居人下之心,孤伐四方,征戰于外,其見我不在之時,如何不反?公臺乃是知天時之人,若能在陳琦麾下用命,將來必是位列九卿之人,強似在呂布麾下做一個主簿,不知公臺可有歸順之心。”
陳宮道:“前將軍有招納之意,公臺自然歡喜,奈何呂奉先與閣下姻親,閣下尚如此相待,我等皆外臣,如何得善待?”
陳琦仰天大笑,在陳宮肩頭拍了兩下,笑道:“孤戲汝耳,前者元甫與奉先有約,若取玲綺妹子為平妻,必然力保呂奉先不死,大丈夫當一言九鼎,言出必踐,豈能反復?”
陳宮大喜,翻身跪倒,口中稱道:“主公,屬下陳公臺參見大人。”
陳琦道:“今你等既然歸降我軍,可與孤麾下右軍換防,呂布立時移軍駐屯于城外道左安營扎寨,我軍入主濮陽,換了我軍旗號,若曹軍天明時攻略我軍,你可與奉先同張諮一同伐他,曹軍必然不敵,而后中原可圖。”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