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赴洛陽伯寧會仲達 商軍議呂布襲小沛
- 回到三國做君主
- 拂云叟
- 5013字
- 2020-01-12 23:04:54
話說夏侯惇與滿寵商議救援曹洪曹子廉,滿寵毛遂自薦,便要到洛陽拜見司馬懿,以求換回曹洪。
洛陽城中,司馬懿正與諸將商議退曹軍之策,忽然心中一動,謂諸將道:“城外有使者至,此必是滿伯寧也。”
諸人不信,有都督府衛兵回報道:“回都督,有曹孟德麾下能吏滿寵求見,請大都督示下。”
諸將聞言皆是驚疑不定,司馬懿道:“此番隨曹仁、夏侯惇來者惟有滿伯寧、陳長文二謀士,滿寵精通典律,陳群擅奇技淫巧,皆是夏侯惇手下能者,然滿寵擅辯,故惟有此人來,如今曹洪被捉,夏侯惇被圍,彼無奈之下,除卻滿寵為使者前來交|涉,又有何人來?”
“司馬仲達,你少在此裝神弄鬼的,你不過區區一個乳臭未干的十齡童而已,如何斷言滿寵必來?莫非又是糊弄我等?”
忽然一人出言諷刺,司馬懿心中不喜,定睛看時,原來是陳琦八健將之一的飛將軍李廣。
司馬懿道:“李將軍如何到洛陽來了,既來之,何不使人知曉,仲達也好前去迎接將軍。”
李廣道:“若通知你,老夫豈不是看不到這有趣事了?”
司馬懿道:“李將軍若是不信的話,不若在此稍待,頃刻便可見分曉。”
李廣白了司馬懿一眼,大咧咧地走向左手第一的位置,大馬金刀般地坐下,然后道:“都坐吧,老夫今日便看看,你司馬懿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把我家主公哄得如此開心。”
徐晃、龐德、黃琬看著李廣如此做派,一個個搖頭嘆息,李廣看在眼中,卻又假裝不知。
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一行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又沒有什么話題,只能這樣|干|看著。
李廣道:“司馬仲達,你這洛陽治理不錯,當初董仲穎將金闕焚燒,如今不過數月而已,洛陽城竟恢復如初,看來你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司馬曹掾黃琬道:“李將軍有所不知,大都督自到任上,便將常平倉放了糧,以供城外流民種植,又為外邊流民搭建了簡易帳篷,雖說不能御寒,但至少也可以遮風避雨,百姓感恩戴德,便自發為洛陽城的修復出人出力,這洛陽城重建不曾花費官府一錢銀子,短短三四個月便恢復如初了。”
李廣斜著眼覷了司馬懿一眼,朗聲道:“如此甚好,常平倉是儲備糧,便是為災時備得糧,內中儲量都有定數,望仲達不要忘了有新糧時補足定額便是。”
司馬懿正色道:“謹遵將軍訓誡,此事正該如此。”
正說話間,滿寵步入大殿,昂然長身,立而不跪,對殿上諸人各揖了一揖,而后道:“司馬懿,你也是飽讀之人,我家主公奉天子之旨鎮守東都,而你等悖逆皇權,掠奪地方,竟把我家主公逐出了司隸州,此等事好像有些過于不通情理了吧?”
司馬懿笑道:“滿伯寧,本督問你,這天有姓乎?”
滿寵想了想,道:“天乃是一股清氣蒸騰而上,其非人類,豈有姓氏?”
司馬懿道:“天有頭乎?”
滿寵道:“乃眷西顧,可知其頭在乎于西。”
司馬懿笑道:“我家主公鎮于長安,長安乃西都,又是天子牧守之地,故長安即天之頭也;而天子姓劉,天子即上天之子,上天之子姓劉,故此蒼天即姓劉也。”
滿寵道:“汝不過逞口舌之快耳,伯寧今番來此,為洛陽事來,不知都督何時將洛陽、河東還我曹氏?”
司馬懿仰天大笑,雙手背于身后,看著滿寵道:“世人皆道滿寵乃當世酷吏,惟余不覺,亂世當用重典,而伯寧熟知律刑之典籍,豈不知我主為天子攘寇平敵,還皇權于天子。
如今,本督不過為主公一統中原行綿薄微力,將諸侯手中土地盡皆收歸朝廷所有,又有何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今閣下亦是天子之臣,如何言將天子之土歸還你家主公?你適才所言皆滔天謬論,乃是無君無父之語,本督本該殺你,取項上人頭以警示世人,奈何曹孟德也是良臣,如今也是用人之時,便留你一條狗命,還不快滾出洛陽去,本督羞見你面。”
滿寵被司馬懿說得面紅耳赤,當真羞愧難當,卻又道:“回大都督,伯寧今來此地,不為洛陽城而來,而為曹子廉而來。”
司馬懿道:“本督雖然年紀幼小,卻也是知禮之人,我兄長司馬伯達如今為大漢工部尚書,官居一品,位極人臣,若不能為大漢盡力牧守地方,豈不有愧與天下?
曹洪將軍乃是當世虎將,可惜勇猛有余,機謀不足,如今誤中|奸|人挑唆,來攻打大漢疆土,本是誅滅九族大罪,前些時日,本督就此事詢問我家主公,主公也向天子諫言道:今若能得曹將軍牧守|河|北之地,使擁兵自重之賊臣袁本初納繳兵權,此莫大功勞,故主公有書至此,吩咐本督千萬勿要傷了曹將軍性命,本督不敢怠慢了曹將軍,如今每日好酒好菜招待,不敢有半點疏忽了。
今伯寧既來,本督便差人將曹子廉將軍送來,你自帶出城去便是了。”
曹洪被五花大綁的帶上了銀安殿,曹洪破口大罵:“小|畜|生,快快放了你爹,你去告訴陳元甫那個孫子,趕緊洗干凈頸脖,你爹我曹子廉要去摘了他的狗頭!”
滿寵道:“曹子廉!你可認得我么?”
曹洪道:“滿伯寧?你緣何在此?”
滿寵道:“主公聽聞將軍不遵號令,私自帶兵征剿司隸州漢軍,犯下滔天大罪,特此點名讓伯寧來接將軍回去接受軍法!”
曹洪大喜:“你是來接我的?哎呀媽吔,太好了,快走,快走。欸,那個誰,快吧你洪爹的綁縛解了,你爹我要回去了。”
司馬懿道:“曹洪,你以為這里是啥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我們來算一筆賬,賬清了就可以走了。”
滿寵道:“大都督,伯寧來此前曾受金銀千斤,今盡數奉上,還請大都督行個方便。”
司馬懿笑道:“留下金銀,你二人去吧。”
二人回到曹營,夏侯惇與曹仁接著,曹仁問道:“賢弟可受委屈了?”
曹洪道:“他們不敢奈我何,每日里好酒好肉款待,子廉倒是不曾瘦了,反倒是虛長了數斤肉來,整個人感覺又豐腴了不少。
對了,兗州戰事如何?大哥有何說道?”
曹仁輕笑一聲:“子廉,你當真以為司馬懿不敢殺你么?若非陳元甫約束諸將,只怕你這番便是回來,也只是一具無頭尸體了。
你不遵號令,私自調動軍隊,致使我軍折損嚴重,按律當斬!然如今大兄正是用人之際,許你戴罪立功,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啊!將曹洪拖下去,就在中軍帳前,重打五十軍棍,任何人不得勸誡,不然,定與曹洪同罪,一并懲處。”
話說曹|操|正在濮陽城下發愁,陳宮、張邈會合呂布,乘曹|操|南下攻略淮南壽春袁術,伺機偷襲了兗州,并廣招兵馬。
謀士程昱道:“主公,兗州乃是主公龍興之地,如今呂布聯合袁紹,據濮陽而|窺|陳留,陳留卻是主公根本之所在,不容有失,當往救之。”
陳登進言道:“主公,主公與陳元甫乃是姻親,如今其父陳崇渙雄據徐州、豫州,所部兵馬不下十余萬眾,何不遣使往求之?”
曹|操|道:“此乃孤之事,豈可假手他人?”
程昱道:“主公,那陳元龍計策倒是不錯,此計名實為‘驅虎吞狼’也,奈何這陳崇渙麾下有陳元廣、陳元業兄弟二人,其智謀皆不在陳元甫之下,陳珅此人又是有名的儒將,只怕此計為其人等看破,其事難成也。”
陳珪道:“主公,吾弟漢良膝下子孫滿堂,惟其三郎陳珅育有九子三女,長子陳銘字元玠,為其族伯所害,如今已尸骨無存。次子陳琦陳元甫如今忝為漢前將軍,安城亭侯,為天子御守長安,其余七子如今皆未成年,當不足為慮也。”
“報……,啟稟主公,袁紹長子袁譚帶領麴義、張郃二將,向著白馬而來,李曼成將軍特差小的前來求救。”
曹昂道:“我父親為破濮陽呂布愁煞,你居然還以如此破事來煩家父,滾!滾!滾!”
曹|操|道:“子脩休要煩躁,孤擬以你與于禁于文則領兵六千往援李典,李典謀略過人,你遇有難事可與其商議,切勿私自行動,子脩我兒,將來為父百年之后,這基業可是要交到你手中的。”
曹昂道:“父親放心,孩兒不是魯莽之人,昔日陳元甫救得我父子,若事不可為,孩兒定會入長安以求姑父的。”
曹|操|道:“若陳元甫肯施以援手,也是好的,只是這人無利不起早,你去求他,怕是問道于盲。”
張郃帶著副將麴義,統領原本韓馥舊部一萬三千余人,駐屯于白馬港外,李典在白馬寨中,不過三四千人,哪里敢迎戰?
麴義道:“將軍,這白馬如同一塊魚刺哽在咽喉之中,若不能除去,必然阻擋主公南下大計,不知將軍如何趨處?”
張郃道:“我軍雖眾,亦不過萬人出頭,彼雖兵少,然屯于要害之處,倘若貿然強攻,只怕便是損兵折將,也未必能輕易取下這白馬郡,為今之際,惟有待淮南袁公路北進,兗州呂奉先南下擊曹孟德陳留本城,再待主公大軍越過黃河,那時三路大軍共破曹賊,那時何愁此地不能一鼓而下?”
麴義道:“將軍,俺可是實誠人,你說這樣豈不是壞了主公大事了?”
張郃道:“袁青州奉了主公鈞令,節制八萬馬步三軍,來攻打白馬郡,擺明了讓你我送死,你我何必上趕著尋不自在?”
李典心中也是疑惑不解,看著張郃屯兵城下,心中小心思轉悠開來:“這張郃張雋乂不虧為當世名將,這陣法布置的十分漂亮。”
李典看向參軍馮習道:“不知主公大軍何時可至?”
馮習不解,問道:“曼成何以知曉主公必然親至?”
李典道:“若某為主公,必然令大公子駐屯濮陽以為疑兵,呂布無意爭鋒天下,必然不屑與戰,而主公可自領大軍來戰袁本初,再使一謀士領一部人馬在陳、譙設砦,一者可以梳理地方治安,二來可阻隔北犯之淮南之敵。
除去此二處,即便主公于此與袁本初決一勝負,呂布、袁術亦不會輕動。
某所慮者,惟淮南閻象,濮陽陳宮也。”
馮習道:“閻象、陳宮皆智囊也,倘若看破倒也是正常不過之事也。”
二人計較半晌,卻全然拿不定主意,只得坐下繼續品茗,唉聲嘆氣。
忽然,有下人來報:“主公曹|操|大人使大公子曹昂領八千精兵前來援救將軍,還請二位將軍前去迎接。”
李典大喜,謂馮習道:“既然大公子到了,可使周毖、劉岱領軍提防張郃、麴義,只是防守的話,應該不是大問題。”
濮陽,呂布問陳宮道:“今曹賊舍袁術而伐我,當如何?”
張邈之弟張超道:“溫侯,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觽,當四戰之地,撫劍顧眄,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制于人,不以鄙乎!今州軍東征,其處空虛,主公壯士,善戰無前,臣等相奉,共牧兗州,觀天下形勢,應俟時事之變通,此亦縱橫之一時也。”
呂布笑道:“張超,這不是你所能想到的,卻是何人教你?”
張超面色尷尬,陳宮道:“主公,此言乃是臣下與張孟卓所言,不意為二將軍聽了去,并說與將軍聽聞,當真讓將軍見笑了。”
呂布亦笑道:“無妨,其適才之言亦是某心中所想,昔陳涉興兵反秦,嘗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某甚以為是,只是如今徐州為陳琦陳元甫部所轄,其昔日有恩于奉先,某不忍相害,不知公臺何以教我?”
陳宮道:“陳崇渙當世名將,其人深知兵事,其麾下四將臧霸、孫觀、尹敦、徐盛,皆是一代豪俠之人,除徐盛海匪出生,其余皆泰山賊也。
然這些人皆治軍有方,不容小覷。”
呂布道:“某視這些東西如同草芥一般,若能得其人等相助,何慮曹賊耶?”
陳宮勸道:“將軍如今與曹賊為敵,然曹賊狡猾,將軍忠勇,已然不是對手,若再惹得陳珅與曹賊兩軍相合,則我軍必敗也。”
張邈道:“公臺莫要忘了,陳元甫與曹賊乃是姻親,其妹可是嫁與陳元甫為次妻的。”
呂布道:“天幸陳元甫如今不在徐州,某若乘機取了徐州以為立錐之地,何愁不能成為一方諸侯以爭天下?”
陳宮道:“何不連結陳珅共敵曹賊耶?”
呂布俊臉帶霜,森冷的聲音仿佛從地底冒出來的一般,陳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陳元甫如今遠在長安,曹賊又與陳元甫麾下司馬懿交惡征伐,兩軍如同水火,勢不兩立。如今正是討伐徐州的好機會,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奉先計議已定,此番伐徐州定矣。”
陳宮離了大營,心道:“這呂布果然不是明主啊,是非不分,良誘不明,扶不起啊。”
陳珅聽著斥候的回報,看向四子陳諶,陳諶道:“父親,孩兒以為,這呂奉先乃是一條養不熟的惡狼,如今有陳公臺為謀士,一般計策只怕瞞不過他。”
陳珅笑著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說道:“元祚,你跟在子房身邊,果然學了不少,為人也恭謙許多,倒也不負你二哥的一片苦心。”
“報:海西陷落!”
忽然而來的戰報驚得諸人面色巨變,陳珅問道:“到底為何?”
斥候道:“呂布遣部將侯成、魏續漏夜偷襲海西,守將昌豨不戰而降,故此丟了海西城,孫觀、吳敦、尹禮三人拒不投降,盡被侯成所殺。臧霸與徐盛在外討賊未歸,故此逃了性命。
如今侯成前鋒已然迫近小沛不遠矣。”
陳諶道:“父親,孩兒不才,愿親領一軍,馳援海西。”
陳珅冷哼一聲:“你這沒用的東西,張子房就教了你這些?!”
陳諶道:“父親大人,侯成而已,不過跳梁小丑,成不了多大氣候。”
呂布大軍離了濮陽,想著陳宮鎮守濮陽城,自然不會被曹|操|斷了后路,至于陳珅這樣的無名小輩,哪里敢阻擋我呂奉先的大軍。
小沛遠遠在望,城頭上陳珅軍士兵忽然看到遠處逶迤而來的呂布大軍,烽火臺突兀的燃起了黑色的濃煙。
陳廣此刻正在巡城,忽然見到西門城頭濃煙突兀的升起,心中疑惑,連忙上了城頭,從棧道直達西門,問道:“何故升起烽火?”
軍士道:“三將軍,敵將呂布襲城!”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