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總是害怕去初中部，害怕見到培栩哥哥和司艾姐姐有說有笑，卻對自己不冷不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莫培栩身子一僵，心中似有所覺，可又覺得好笑，真不知道是笑她單純好還是笑她傻好：“好，不談。”

蘇穎若松開他，淚眼朦朧，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莫培栩笑：“真的。”

“可是……”司艾姐姐怎么辦？

蘇穎若覺得自己很任性，司艾姐姐明明那么疼自己，可是自己卻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小傻子！”莫培栩笑著說了一句，“我跟葉司艾沒關系。”

“可是敏敏說……”

“很晚了，睡覺吧。”他打斷她的話，伸手關了壁燈。

突然的黑暗讓蘇穎若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地往莫培栩懷里縮了縮，可是在碰到他的時候不敢動了。

“過來。”

蘇穎若久久沒有動作。

莫培栩見她不動，只好自己靠了過去:“可別再哭了。”

“哦。”今晚的培栩哥哥好溫柔，是因為她生病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希望永遠不要好起來。

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第二天蘇穎若醒轉的時候，莫培栩已經不在了，身側的被窩尚有余溫。

“若若，醒了嗎？”李欣憶從外面進來。

“媽媽。”聲音里帶著剛剛醒來的朦朧，“培栩哥哥呢？”

“他已經去學校了，媽媽已經替若若請過假了，今天若若就在家休息知道嗎？”李欣憶一邊說著一邊替蘇穎若穿著衣服。

“嗯。”蘇穎若笑著點頭。

李欣憶看著若若開心的樣子，知道昨晚兩個小朋友一定解開矛盾了:“快去洗臉刷牙，媽媽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好的。”

蘇穎若一整天都在盼著莫培栩放學，所以當他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她一眼便看見了。

開心地跑下樓:“培栩哥哥，你回來啦。”

“嗯。”沒什么波瀾。

蘇穎若皺了眉，為什么和昨晚的培栩哥哥好像兩個人，昨晚是她在做夢嗎？

“你怎么不進來？”莫培栩見她站在門外發呆，將她拉進屋。

“培栩哥哥，你昨晚說的話是真的嗎？”蘇穎若莫名地有些心虛，不敢看他。

“什么話？”

蘇穎若心中漏調一拍，果然是假的，這么快就忘了……

“當然是真的。”莫培栩見蘇穎若垂著頭，遲遲沒答話，也不逗她了。

果然，蘇穎若聽了立刻恢復了精神，眸中愕然卻又帶著驚喜，趁勢說出口:“那你也不要跟別人談戀愛好不好？”

莫培栩眼中突然浮現點點笑意，卻沒有說話直接往樓上去了。

蘇穎若立刻追了上去:“培栩哥哥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好。”

她這是想獨占他嗎……

***

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結果是讓人不會不感到悲傷的。

顱外傷手術后遺癥，腦內有血塊壓迫神經，腦血管神經細胞損傷……

李欣憶看著報告，忍不住落淚，醫生說她的若若心智很有可能就此停滯不前……

莫培栩和蘇穎若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氛圍不對勁，莫培栩首先出了聲:“是若若的報告出來了嗎？”

等了半天，在座的四個大人沒有一個人開口。

莫培栩卻瞧見了放在桌上的報告，自覺地拿起來翻了開來。

“培栩哥哥，若若怎么了？”蘇穎若見莫培栩眸中閃現震驚而痛心的眼神，忍不住小聲問道。

“若若，你先回房間。”李欣憶輕聲說道。

蘇穎若本來想留下來，可是他們的神色都好嚴肅的樣子，只好乖乖地上了樓。

“叔叔阿姨，我會負責的。”氣氛沉重，莫培栩首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