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美國南方公司創造了世界上第一家類便利店業態,即7—Eleven便利店的前身。1946年,其改名為7—Eleven,取“營業時間為上午7點至晚上11點”之意,逐漸成了一種都市的文化符號。
365天、24小時營業,便利店憑借井然有序,提供類別豐富的食物、日常百貨,滿足人們的生活需求,不僅占據了城市的街頭巷尾,又因為日夜通明,隨時隨地都好找到一家,點上一杯熱飲,在里面稍停片刻的便利,進而逐漸占據了人們的心頭。
我去臺灣的時候,發現這兒的7—Eleven比大陸的服務更多。除了買食物和日用品,這兒的便利店還可以買火車票、演出票,充值各種卡、取現金,真是將便利發揮到極致。而且便利店的營業員們仿佛都是江湖百曉生,無所不知,問他們什么都知道,態度又好,很有耐心,事無巨細,增加了我對臺灣便利店的好感。不知道大陸便利店怎么不增加這些服務,好似我們的便利店就只是一個干凈點的小超市。
在城市寫字樓的下面,總能找到一家便利店。而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便利店逐漸成為城市居民的生活“驛站”。它就像是個百寶袋,能將早餐到晚餐,甚至夜宵都一一解決。一到中飯點,白領們有時圖方便往往會在便利店買個盒飯,微波爐加熱一下即可以食用。我不太去便利店吃這些東西,一是對這些速成食物的抵觸,二是我不喜歡人多的環境。中午的便利店,往往人很多,很吵。自動門進進出出,發出的電子問候音,更讓我覺得心煩意燥。
可是,我喜歡晚上的便利店。
剛來杭州工作的時候,白天上班,晚上去下沙一家影視公司拍產品解說。一晚上拍攝3到5個產品,大概要花費好幾個小時。那時候杭州還沒有通地鐵,也沒有打車軟件,我就這樣慢悠悠地坐著公交車從下沙趕回城北,回家基本都是晚上十點以后。小區樓下有家“喜士多”便利店,店內裝修的光亮明朗,雖然外面是黑漆漆冷清清的街道,但是進入了便利店,感覺就像到了有三角房頂的日系住所一樣。營業員笑容滿面的一聲問候,襲來一陣溫暖。那段時間,我回來總是先躲進“喜士多”,點幾個關東煮,有時外加一杯熱飲。十點以后的便利店,很多零食是沒有的,偶爾撿到幾個剩下的甜品小蛋糕,我也會買來吃,犒勞辛苦的自己。經常坐在臨窗的吧臺,狼吐虎咽的吃完關東煮,然后慢慢的喝飲料。耗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家。
那半個多小時是一天中最舒適的時候。完成了當天的工作,還掙了些零用錢,有的吃有的喝,滿足極了。
在下沙那家影視公司兼職了半年多,后來因為他們公司業務調整,拍攝的事情終結了。我也沒有了晚上的奔波。后來自己去了更好的單位,也搬出了城北。
但是無論搬到哪,都能遇到便利店。
有次晚上加班到深夜,我從單位走出500米左右,一掃眼看到對面燈火通明的便利店。夜晚的城市沒有車水馬龍,沒有川流不息,我本想走到對面的便利店,買杯熱飲或者一杯酸奶什么的。可是隔條馬路,透過便利店的透明玻璃窗,我看到兩個穿校服的中學生坐在臨窗的便利店里聊天。很像一幀電影畫面。
忽然間,我就停在那里,沒有往前走,靜靜的看著他們。看到他們坐在那里聊天,過一會兒,一個人站起來去買了零食。我才恍過神。
誰說歲月靜好只存在詩句里,只存在成年人的誓言里呢?
它也可能是在這不眠不休的24小時便利店里,空無他人的地方,消費又不高,地理位置又方便,這實在是一個很好的解悶和放松的地方啊。比起酒吧的假酒貴酒,最起碼這兒的咖啡和豆漿,還真是誰都喝得起。沒了酒精的刺激,這兒只剩下樸素的生活和真實而又疲憊的自己。
有人說,如果把城市比作一個人,那隱藏在城市中的各色便利店,就是穿戴在身上的一件件首飾。我覺得,穿戴在身上的首飾都應該是類似于“商場大廈”的東西吧。便利店其實一般不隱藏,現在更是遍地開花。說是首飾,倒不如說就是放在女生手提包里的必不可少的心相印紙巾。經常用到,少不了它。
戴佩妮有首歌叫做《街角的祝福》,唱的細膩又傷感,這讓我想到便利店,就像是街角的溫暖,它總亮著一盞燈,讓你在夜晚有個可以取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