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芍情況危急之下不得不好好思考這個人的每一個字,她開始努力的回想,在她暈過去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想到了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之后就完全沒有了記憶。
對了!蘇淮怎么不見了?
“看著我的眼睛,”那個人在苗芍低頭思索的時候鬼魅般的閃身,一瞬之間來到了苗芍面前。
苗芍這次沒有后退,定定的看著對面那雙眼睛,依舊是蒙著面,只能看見的眼睛與韓飛霰那樣很明亮的感覺不一樣,韓飛霰是跟清明的亮,而面前的這一雙眼睛有點憤怒的光。
苗芍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她微微睜大了雙眼,盯著對面,道:“你是……”
“停下!”那個人不知為何突然變了臉色,滿含著怒氣,幾乎是吼出來的一樣阻止了苗芍。
苗芍和那個人的臉基本上就是兩拳之隔,突然出現這么大的聲音,苗芍的話被嚇的收了回去,也是這一吼,苗芍一直觀察著的韓飛霰有了動靜。
“韓飛霰!”苗芍不顧眼前的人,直接沖著后面的韓飛霰喊到。
韓飛霰抬起了頭,面上的表情有點迷茫,由于苗芍就在她的對面,所以她一抬頭,就正正好好看見地上的苗芍以及在她面前咄咄相逼的黑衣人。
“師父,徒兒……求你放過她。”韓飛霰的聲音出現了難以掩飾的的慌張,那黑衣人聽得清清楚楚,她冷笑一聲,猛地伸出手捏住了苗芍的下巴。
“行了,韓飛霰,你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幾乎是咬牙切齒,聲音從那黑衣人的牙縫里擠出來。
就在她面前的苗芍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并不想知道你知道什么,我并不記得我們曾經見過或者是有什么沖突,現在,你把我師傅先放下來,再好好談不行嗎?”
“哈哈哈哈……”那個黑衣人聽完之后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瘋狂的笑聲,震得苗芍耳朵都有點發疼,“好好談談?你可真是天真哈哈哈……”
她力道不輕的把苗芍甩開,苗芍被她笑得不知所措,不過卻還是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睛,韓飛霰似乎是有些著急,苗芍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卻終是無能為力,那個黑衣人狂笑著離開了苗芍的身邊,似乎是有些身形不穩,卻還是到了韓飛霰的面前。
苗芍亦是無能為力,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如同現在一樣著急和無奈的情況,那個黑衣人每靠近韓飛霰一步,苗芍的心就又緊張一分,捆住她的鐵鏈被她晃咔咔作響,卻是不能掙開分毫。
苗芍一直注視著韓飛霰,就發現她的表情好像隨著那個黑衣人的靠近在變化,甚至是有一閃而過的痛苦,苗芍以為是韓飛霰被吊著他的繩子捆疼了,心中又是慌張得很。
“現在,你想說什么?”那個黑衣人靠近韓飛霰,狂亂的笑意未減,開口語氣近乎瘋狂的道,“你還能做什么?沒有了無風,你還能做什么?”
從剛才那句師父開始,苗芍就聽出了事情的前后始末,不過她的驚訝很快就被如今的形勢給沖淡了,她知道的,韓飛霰的師父從她開始習武就有兩個人,一個是如今的曦林派掌門無風,另一個,就是在幾年前和掌門人大吵一架后離開了曦林派的越風師祖。
苗芍對于越風師祖,從來都只是在別人的只言片語中聽到過,對于苗芍來說,越風師祖就是一個故事一樣的存在,不過聽韓飛霰說的,這位師祖應該也是和無風一樣善良,而非現在這個樣子。
“你,知道我為什么戴著蒙面嗎?”那個人看著韓飛霰扭頭,看旁邊的年輪不注意她,卻是一點也不生氣,似乎是很享受韓飛霰無可奈何卻又十分痛苦的樣子。
“韓飛霰,你......”
“你給我閉嘴!”苗芍還沒說完一句話,那黑衣人就震掌一揮,苗芍只感覺到一股大到讓她無力反抗的力量正正的擊中了她的胸口,嘴里立刻涌上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苗芍你……”情況如同方才的一樣,韓飛霰沒說完就被黑衣人捏住了下巴。
“不用在這里給我表演師徒情深,我也不稀的看,你只用看著就行了,不是新的門生嗎?曦林派什么時候這么大的面子,她你們都敢要!”
苗芍胸口疼得厲害最后直接實在是忍不住,頭往后一倒,暈了過去,韓飛霰那邊自顧不暇,只能是匆匆的關心看了一眼苗芍,下巴傳來的疼痛讓她來不及思考所有的問題。
“韓飛霰!說吧,你還有什么遺言么?”那個人的表情,是一種大業將成的狂喜,又帶著隱忍多年爆發的瘋狂。
韓飛霰被她放開了下巴,直直的盯著地面,許久不言,半晌之,才悶聲道:“要殺要剮,任由師父處置。”
“還叫師父?!”面前的黑衣人聽到這個稱呼之后,突然十分暴躁,抬手就給了韓飛霰一個巴掌。
“師父!”韓飛霰眼里隱約有了一絲的淚花,“無風師父她……”
“別給我打感情牌!”那黑衣人暴躁的一揮手,打斷了韓飛霰的話,韓飛霰卻還是不依不饒。
“師父當年真的是另有隱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樣,她只是……”韓飛霰還沒說完,便被越風的話打斷了。
“只是什么?”那黑衣人突然笑了,她道,“只是她覺得這樣就只是最后的方法,這樣就是唯一正確的道路?”
“難道到這世上就只有一條道路可走?那也未免太荒誕了吧?!難道她就不這么覺得?他就只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在替天行道,天下就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宗師了對不對哈哈哈”
韓飛霰聽著對面的人發瘋一樣的歇斯底里,微微嘆了一口氣,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