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與死
- 社會與乞丐
- 戲云林
- 3844字
- 2020-04-05 18:59:26
能眼見處,只有許三和惠蘭倆人。空氣里充滿了緊張的氣氛。荒野一片寂靜,仿佛在告訴人們什么。
許三的心里十分堅定,他要離開這個世界,離開眼前的姑姑。他不會再去打擾姑姑的生活,他將消失。可能會傷透姑姑的心,但是他不離開這個世界,恐怕會更讓姑姑傷心吧!
許三想想這也是一種解脫。他已經沒有活在這個世界的勇氣了,父母已經死了。他什么都沒有,那怕連一張一毛的紙錢都沒有。他連活下去的理由都已經消失而去。本來世界那么的精彩,那么的五彩繽紛。可現實是那么無情,一點機會都不給。這一切都是地震這惡魔所導致的,沒有這惡魔許三該是多么的快樂。可能這就是他的命吧!他本該如此命苦吧!他本該早早離開這個世界吧!
許三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姑姑的勸阻打不破他的心,也打不破這該死的命運。
許三跳了下去。惠蘭早已停止勸阻,沖了上去。惠蘭來到許三跳下去的地方,看向洶涌澎湃的河流。她開始喊道:“許三你為什么那么傻啊!偏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就是那一點錢嗎?姑姑就算是離婚也會給你弄到的,你竟然那么想不開啊!你這苦命的孩子啊!嗚嗚嗚,苦命的孩子啊!”惠蘭眼睛都已經開始泛紅,她望著這洶涌的河面她開始悔恨,悔恨自己的無能,她要是早一些找到許三,許三就不會這么想不開了。她開始恨,恨面前有這么一條河這條會吞噬生命的河。
空氣里只有哭泣聲和河水聲,還有那高掛在半空的月亮那是一輪明月,潔白無瑕的光照亮了這一切。月亮也見證了這一切,這個見證官什么都沒有做,它只靜靜的看著,可能是見多了吧!
跳下去的許三沒有抗拒,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許三出奇的笑了,笑的那么自然。他終于解脫了,這該死的命運也隨之消散了,他很開心。他要去見父母,跟他一樣命苦的父母,他們一家又該團聚了,這是多么開心的一件事啊!不久許三就開始喘不過氣,沒幾秒他就已經昏迷了。
河水的湍急讓惠蘭更傷心,惠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止了哭泣,抹了抹滿臉的淚水。她開始急匆匆地往警察局跑,不一會她就到了警察局,正下班出來的警察局局長見到了她:“大嬸怎么跑得這么急啊!”惠蘭氣喘吁吁的說:“我的孩子跳進了河里面,你們能幫我救救嗎?”那警察說:“大嬸來得真不及時,我們這已經下班了,我是最后一個出來的,救人嘛,沒有時間限制。大嬸快帶我去。要是晚了就真的來不急了。”惠蘭跑在前面,警察跑在后面。河流離警察局不遠,幾分鐘的距離。到了能見河流處警察跑在前面,惠蘭跑在后面。
警察來到河邊。那警察見河流湍急,河面也不見孩子的蹤影。問了問惠蘭:“大嬸是這嗎?”惠蘭大聲的說:“是這個地方,他就是從這個地方跳下去的。”警察又看了一眼河面還是不見孩子蹤影。他很快脫了外套,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咚的一聲,警察已不見了身影。
警察潛了水,開始尋找那孩子。可是混濁的水導致他能見距離很小,再加上河水湍急。導致警察找尋時間大大縮短警察很快浮出水面。在岸上的惠蘭還來不及問情況如何,那警察又吸了一口氣,鉆入了水流里面。
岸上的惠蘭十分焦急,不一會那警察浮出水面。警察依舊雙手空空,惠蘭已覺得沒啥希望。面對湍急的河流,警察顯然無能為力,只能放棄尋找,游到岸邊
警察到了岸邊擠了擠藏青色的內衣,對傷心的惠蘭說:“大嬸啊!河水太湍急了,我無能為力。只能明天派人去下游尋找。您先回去吧!您也別太傷心了,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會經歷的。”
惠蘭:“你先走吧!我在這待會,等會就回去,明天再過來。”
警察:“行,不過大嬸你可別想不開啊!”
惠蘭:“不會,你就放心走吧!”
警察慢慢遠去,夜空中只有惠蘭一人,只有這一傷心人。惠蘭想多待會,她的心平靜不了,她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個還在眼前說話的孩子,現在已經隨波逐流。惠蘭望著河面,哭出了眼淚。她在恨自己,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的錯,她要承擔這一切,同時她也承擔不了這一切。
第二天一早,惠蘭就到了許三跳下去的地方,她比警察來得快。惠蘭一夜沒睡,她睡不著,她害怕睡著。一小會警察到來,一共十幾個警察,領頭的是昨天那個局長。警察一來就開始布置,很快十幾個警察分開了,一路沿著岸邊搜尋。惠蘭也跟著警察一起沿著岸邊往下尋找。
雖然許三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已經死了,但惠蘭還是要找著尸體,這是她唯一能做的。警察也得尋找到尸體,一是需要交差,二是滿足人民的要求,三是讓死者得以安息。
河水在瘋狂的往下游流,人一路往下游尋找。他們一邊吶喊一邊觀望。有時還不時向河面望去。時至午時仍未尋得半點蛛絲馬跡,他們一行人短暫吃過便餐之后,又沿河岸往下尋找,勢必找著不可。
他們又往下游尋找了五公里的距離,仍然未尋找到任何與許三相關的東西。警察與惠蘭只能無功而返。返回途中局長猜想:“這河流如此兇險,又有大量泥沙參入其中。許三被沖走數十里百里也有可能,或者許三尸體被河底復雜環境所困。怕是尋找尸體無望。”
惠蘭:“這可怎么辦啊!我連一個尸體都尋找不回,我就更不能向他死去的父母交代了。我怎么面對列祖列宗啊!”
局長:“大嬸也別自責,我回去就跟市里的潛水隊打電話,讓他們來尋找。他們水下功夫了得,定能尋得尸體。”
惠蘭:“謝謝您啊!您真是個好人啊!”
局長:“您這說的什么了,我們是警察,是為人民服務的,這是我們該做的。大嬸就放心吧!我們警察定然不會讓您失望。”
局長回到警局就向市里潛水隊打了電話,潛水隊也答應派人來。潛水隊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到了當地警察局,局長親自帶領潛水隊到河邊。這些潛水隊個個裝備精良。先一名潛水隊員拿了一個測量深度的儀器在河邊走了走,然后再把數據寫于紙上。測量完岸邊的深度,那潛水隊員又把測量儀放入遙控船上。多次換地測試,最后記錄于紙上。
潛水隊員把數據給了隊長。隊長分析了一下:“這條河流的底部很復雜,我們只能盡量接近底部去尋找。再加上河水里混雜著泥沙,能見度非常低。這些加大了這次搜尋的難度,恐怕要些時間。”
局長:“你們就放心尋找吧,需要什么盡管提。不管情況如何復雜咱還是得給死者家人一個交代。”
潛水隊隊長:“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就算拼盡全力我們也會把尸體撈上來。”隊長立馬下達了命令,幾位潛水隊員紛紛下水。
潛水隊尋找了五天,只尋得許三跳水前穿著的外套最后潛水隊員紛紛離去,他們已經找遍許三跳水處周圍五公里的范圍,實在是尋找不得,不甘離去。
已經無它法,這事情也只能這樣過去。除了惠蘭,沒有人再去尋找過。這件事已經成為一種故事,以此故事來警告小孩子不得去河邊嬉戲玩耍。
在許三跳河后第二天的一個地方。“這是哪,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一個躺著的孩子問道。沒錯他就是許三。在其床邊的一個小女孩見躺在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急匆匆的往門外跑。口中喊道:“爺爺爺爺他醒了。”
很快那個女孩子就帶著一個老頭回來了,說是老頭也不完全正確,應該是一個中老年人。這位老人從面相上看最多五十多歲,實際他已經六十三了。
“你還好吧!孩子”那老人道
孩子:“我沒事,我能問老爺爺一個問題嗎?”
老人:“你,問吧!”
孩子:“我不是跳河了嗎?我應該已經死了,那么急的河水,沒道理啊!這是怎么回事?還請老爺爺解答。”
老人:“我叫黃卓,我靠著捕魚為生,年輕時是個游泳隊的隊長,所以對于水毫不畏懼。那怕是山下的那條湍急的河,我也能玩它幾番。你嘛,我昨天清晨去河邊收網,恰巧碰見你順著河流漂了下來,我就跳了下去,把你救了上來。當時你已經沒有了呼吸,我見你也是一條生命,我就死馬當活馬醫,給你做了心肺復蘇。沒想到做著做著你就有了呼吸,看來老天是不想你死啊!見你有了呼吸,我就把你帶回了家。然后你就昏迷不醒,直到現在你才醒過來。”
許三:“不管怎么樣,還是得謝謝黃老先生您的救命之恩。我雖一心想死,可老天他不讓我死,我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死。看來我得好好活著,讓老天爺看看我很堅強的。”
黃卓:“不用謝不用謝,救人本來就是我應該去做的。現在好了,我既救了你,又讓你想開了。這真是太值了,沒想到我黃卓這輩子還能干這種好事。小兄弟你既然已經安然無恙,你且在此歇息,等過幾日再離開。你家人應該很著急的,只不過你還活著,這就是最開心的,他們也不必急于一會。”
黃卓又接著說:“小花,你帶這個小兄弟去玩,讓他看看風景,體驗體驗大自然的快樂。爺爺要去收網子。”
小花:“爺爺,你去吧!”
黃卓走后,小花不再收斂:“咦,你叫什么名字呢?”
許三:“我叫許三,你家有水嗎?我有點口渴。”
小花:“有,我這就去給你弄”
不一會小花就拿了一個大竹筒過來,還帶了些顏色金黃的大餅。小花走到床前:“給,水還有些吃的,吃飽了我們就出去玩。平常就我一個人玩,太過于沒有意思,有時爺爺在還好。”
許三:“好,等我吃完,我們就去玩個痛快。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玩過了,正好出去玩玩也好。”
小花:“好”
許三吃完大餅,下了床。跳河沒有給他身體帶來任何傷害,只留下了呼吸給他帶來的壓迫感,和面臨死亡的那種看破紅塵。他既幸運又悲哀,他又要面對現實,只不過他改變了看法與態度。
許三和小花一同去到了外面,原來這房子是建在山腰的,而且只有這孤立立的房子高立在此。房子和他家一樣是土房子,房子處的位置非常恰當,可以俯視山下一大片,還可以看見那彎彎曲曲的河流。房子后面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各種樹木挺挺而立。其他兩面則都種滿了各種蔬菜和果樹,還有很多很多雜花雜草種類繁多。
他們上了山,山上比家可好玩多了。爬樹、抓昆蟲、摘些漂亮的花朵、搭一搭能避雨的小棚子…。
許三與小花玩了一上午,這一上午玩得非常快樂。小花與許三成了朋友,就在這一上午的玩耍中。許三能與小花成朋友,大概是年齡相仿吧!
許三很喜歡這,這如故鄉一樣安靜美麗迷人。他同時也喜歡這的人,這土生土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