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夜燈火到如今
- 清平調(diào)梨花落
- 顧聽風
- 1578字
- 2019-08-27 10:35:55
“小姐,”朗月道,“明日去余淮準備好了。”
顧聽風喝了一口茶,點頭道:“嗯。這些事交給你我一貫放心的。”
后一日,顧聽風梳洗后便和朗月出發(fā)。按計劃先是坐船,然后步行到余淮。
此去余淮是為了追回玄機閣多年前遺失的九弦秦,此琴名為:九藏。
顧聽風父親尚在時最為珍惜那把琴,可在玄機閣大難之時這把琴被人帶出,顧聽風幾經(jīng)周折終于查到這琴在余淮。這次她定要取回九藏。
船行水面,是一葉扁舟。顧聽風坐在船上,伸手向天張望了一會兒看著滿江寒翠,倒也清冷脫俗。“朗月,這果然是萬物有靈。想當年住定空山之時我便覺得這人間最好看的,除了沈沉淵,便只剩山山水水,日月星辰。”
“在朗月心里,最好看的還有小姐。”朗月劃船道,“小姐于朗月便是相當于沈沉淵于小姐。有小姐在,朗月便什么也不怕。若說沈沉淵是小姐的信仰,那小姐就是朗月的信仰,是朗月心里的光芒。”
“在橋上看風景之時,原來你我都是那窗邊人的風景。”顧聽風輕笑。
舟過吳江時,朗月見顧聽風倚著船睡著了,便劃得慢了些。
突然,一襲白衣自遠處而來,立在了顧聽風前面。
“沈尊主?”朗月疑惑,可面前站的的的確確就是小姐當做信仰一般的沈沉淵。
沈沉淵微微點頭,笑道:“此來余淮,沒想到還能遇見顧門主。沈某,有一物,還煩請朗月姑娘找個機會轉(zhuǎn)交給顧門主。”便自袖中拿出一塊雙面鯉魚玉佩遞給朗月。
“沈門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朗月接過來,既然沈沉淵是小姐如此信任的人,那么她自然是信他的。
“恰巧聽說過。”沈沉淵愣了一下,又微微含笑,“但叫她日日戴著便對了,我自會和她解釋的。”
朗月點頭,便見沈沉淵又飛身離去。
彼時顧聽風剛醒,朗月將玉佩遞給她道:“小姐剛剛睡著的時候恰巧沈尊主路過,給了這塊玉,讓小姐日日帶著。”
“沈沉淵?”顧聽風嘆道,“我雖景慕于他,可他卻并不知道。我們唯見過一次。便是在那日江府了。為什么要送我玉佩?”到底是收了玉佩仔仔細細的掛在腰間。
“余淮到了。”朗月系舟停泊,顧聽風跟著下了船道,“我聞得,這余淮的人一半人唱戲,一半人聽戲。才走到這里,我已經(jīng)聽見琴聲了。”
“那小姐,九藏在余淮也是大有可能的了。只是不知道,這九藏具體是在哪里。”朗月道。
“不急。我爹的遺物無論如何我是要找到的。不在乎時間的。”顧聽風緩緩垂眸道。“幸而現(xiàn)在玄機閣局勢穩(wěn)固,江湖里近日也太平了。無事,便是將這余淮的土地走個遍我也定要找到。”
“那小姐,我們便走吧。弄月小筑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
顧聽風點頭。
當夜
“出來罷。”顧聽風眼見一條黑影立在門外,“阿鶴,是你么?”
那影子愣了一下緩緩走出,卻不是別人正是沈沉淵。
沈沉淵嘴角含笑:“看來白小少主沒少干這種夜闖別人閨房的事呀。”
顧聽風沒有想到來人會是她心中看得如此重的沈沉淵。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這種不知所措?yún)s和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完全不同。仿佛在沈沉淵的目光之下顧聽風舉手投足都有些僵硬了。那日江府雖說已和沈沉淵說過話,但那時賓客眾多還不覺得,現(xiàn)下獨處一室到有些惶恐。
“顧閣主不必緊張。”反而是沈沉淵含笑安慰,“沈某來只是想和顧閣主說些話。”說著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把梨花木椅上,順手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此非在人前,叫我的名字就好。”沈沉淵放下茶杯,在顧聽風這一聲“沈尊主”還沒叫出口的時候便截住了她的話。
“沈沉淵。”
沈沉淵點頭。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沈沉淵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說不出的溫和美好。顧聽風甚至不忍再開口打擾如此寧靜的時光。
“阿風。”沈沉淵道,“我這么叫你不妨事吧?”
顧聽風道:“不妨事的。”說著撥了撥燈芯兒。
顧聽風正好奇沈沉淵要與她說什么事的時候,沈沉淵卻東一搭西一搭的閑聊起來了。不過說那本書好,誰彈的琴好。又問顧聽風可有喜歡的人。
顧聽風沒有隱瞞道:“在此之前有一個的。可道不同不相為謀,散了。”
沈沉淵道:“阿風是真性情中人。”
燭火惺忪,兩人漫聊徹夜。
此后的時光很長,我愿意和你一直聊下去。和沈沉淵說話便是心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