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笑著笑著，卻再也笑不出來了，將頭埋進膝蓋，內心一片酸楚，嘴角還勾著，眼淚卻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往下掉。

為什么到最后，只有他一個人輸了呢。

竟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后，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見了，只是……

唉。

“你走開。”因為靠著膝蓋，謝安的聲音有些蒙蒙的，聽不出情緒的好壞。

竟靈沒轍，微微退了些許:“林醫生來過？”

謝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抬頭看著他，眼角泛紅:“你剛才去哪了？偷聽墻角有意思嗎？”

偷偷看他的笑話，然后趁虛而入，但他謝安是什么人，他是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倆次。

竟靈聳肩，一臉的無辜:“散步時間，我只是出去逛逛，回來時剛好看見林醫生出來，我沒有那種無聊的癖好。”

“這樣最好，離我遠些。”

謝安起身推開鐵門，打算出去走一走，順便去食堂吃飯，收一下心情。

雪白的墻壁，光滑的瓷磚，一眼望過去看不到盡頭的走廊，以及倆邊一模一樣被粉刷成白色的鐵門，而他的房間在這條長廊的最里面。

看著這條走廊，謝安瞇了瞇眼睛，他有些許近視，一模一樣的環境讓他感覺到有點眩暈。

數著腳底下的瓷磚一步一步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耳邊傳來各種哭喊或者喃喃細語的聲音。

突然還會有人在撞擊著鐵門，哐哐的響聲，或者從鐵門的欄桿處伸出一只枯黃的手，上下揮舞著，等你一停下便會趴在欄桿處看著你流著口水笑。

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

謝安沒有理會旁邊，左拐再右拐，終于出了走廊，下了樓梯。

樓外是一座不大的小花園，只有少數穿著藍白條紋的人站著，或是蹲在角落里數螞蟻，謝安伸手沐浴在陽光下，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可以看見皮膚下的青筋。

快到中午，太陽已經有些曬人，謝安卻覺得很是舒服，懶懶的伸了個腰，閉上眼睛，享受著陽光，好久沒走出來了呢。

站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皮膚泛起粉色的小疙瘩，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的脖頸，這才起身往另一棟樓的食堂走去。

一條鋪著石子的林間小道，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星星點點的光，似乎少了點什么。

過了一個轉角，忽然一個人影跳了出來雙手想翅膀一樣揮舞:“嘻嘻嘻，我是小鳥，我要吃蟲子……”說著越過他跳進了另一邊的草叢里，時不時用嘴去啃咬著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