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

這是許季鷹第二次提到這么一個人了。

之前，許季鷹第一次提到這么個小姑娘的時候，即使還不知道這位所謂的小姑娘徹底是何人，趙飛就隱隱有種感覺，似乎對方跟自己有那么一丟丟關系；現在，許季鷹竟然直接指明該女跟自己存在著很深的因果關聯，趙飛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視而不見了。

“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她有說過她叫什么名字嗎？”趙飛問。

“有?！痹S季鷹很肯定地點點頭，“我至今都還記得，她名叫——趙悅心。”

聽到這個名字，趙飛心頭頓時一沉。

果然！

片刻之后，趙飛沉聲問道：“我和那小姑娘的所謂因果關聯，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是我的固有天賦——觀因果?！痹S季鷹淡淡一笑，眼神之中，充滿不可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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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戰結束后的幾天里，法外之地的戰事越發升級。

本來實力孱弱的“聯合防衛軍”，突然爆發的一波攻勢，并非只是殺雞取卵式的不可持續透支；經過最初的一連串熱武器的打擊之后，便是“聯合防衛軍”的魔法師部隊上戰場了。

這無疑令很多人驚掉了下巴。

因為在很多外人眼里，所謂的“聯合防衛軍”里面，真正能參與實戰的魔法師，就只有身為司令的許玉衡一人；而在“聯合防衛軍”內部，知道除了許玉衡之外，還有一位女軍醫陳沒湘蘭。

但，即使如此，充其量也就兩名法師而已。

可在第二次強攻蕭家大本營時，爆發的那場大規模魔法戰，“聯合防衛軍”突然有十幾名戰斗法師上戰場，跟防守方的蕭家法師門客人數相當，而且從其個人戰力和戰斗素養看來，似乎“聯合防衛軍”的戰斗法師更勝一籌。

對于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戰斗法師部隊，“聯合防衛軍”并沒有作出任何解釋；但是，只要是有觀摩過那場大規模魔法戰的人，都會發現，“聯合防衛軍”這些突然出現的戰斗法師，跟浪跡于法外之地的本地法師，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雖然同樣是說漢語，可“聯合防衛軍”的戰斗法師帶有深厚的方言，說話的語言習慣和用語也跟法外之地不一樣；而且這些戰斗法師行動明顯受過嚴格的系統性軍事化訓練，令行禁止、配合得當，一看就是來自經常并肩作戰的同一個團隊，是法外之地那些一盤散沙的法師根本無法相提并論的。

可是，以“聯合防衛軍”這種許家殘軍的情況，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的財力和環境，建立起如此專業的訓練系統，來批量訓練如此眾多的戰斗法師。

基本可以肯定，這些戰斗法師，必定是“聯合防衛軍”從其他地方請來的外援。

關于于這些外援來自哪里這個問題，即使許玉衡和“聯合防衛軍”三緘其口，也不難猜測。

完整產業結構和魔法訓練體系，有豐富的集體作戰經驗，而且又是說漢語，答案不言而喻。

這一場大本營保衛戰，失蹤了數日的蕭家家主蕭竹笙，終于現身了；不過，當他再次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時，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去多日的冰冷尸體。

那是“聯合防衛軍”的將士在攻入了大本營的核心地區之后，發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血痕已經干枯的蕭竹笙的干尸。

經過初步尸檢，蕭竹笙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背后偷襲，一刀捅死的，可見殺他之人，必然是蕭竹笙身邊最為信任的親信。

諷刺的是，多年之前，蕭竹笙就是以相同的方式，背刺偷襲殺害了他的結拜兄弟許仲春。

如今蕭竹笙以相同的方式被人殺死，也正印證了那句老話：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至于到底是誰殺死蕭竹笙的，也是眾說紛紜，但最大的嫌疑，則是鎖定在蕭竹笙被囚禁的兩個兒子身上，也就是因頂撞蕭竹笙而被軟禁的長子蕭戎，以及據傳因精神失常而被關押起來的次子蕭楚。

當“聯合防衛軍”的將士控制了整個大本營時，并沒有找到蕭戎和蕭楚的下落，由此可見這兩人早就逃了出去；而能夠讓蕭竹笙放下警惕、被輕易近身的人，除了被視為已經失去威脅性的兩個親生兒子，還會有誰呢？

而蕭竹笙的另外兩個子女——蕭妍和蕭化龍，他們也許有這個動機，但并沒有作案時間。因為從死亡時間來推算，蕭竹笙被殺時，蕭妍正帶著她的法師門客，在北部山林與上官龍泉等人爆發大戰，蕭化龍則一直被忠于蕭妍的部隊保護起來。

如今，經歷過山林之戰的失敗，蕭妍和她的部下早已蟄伏起來，連家族賴以發家的大本營受到強攻，也沒有率軍前去支援，可見蕭妍的勢力必然也受到了重創。

……

曾經象征蕭家霸主權威的大本營，如今已經被許玉衡指揮之下的“聯合防衛軍”所占領，成為了許玉衡重建許家勢力的重要據點。

今天，這個大本營里，又來了一波人。

這些新來的人，不是蕭家的殘兵敗將，也不是屬于“聯合防衛軍”的部隊，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甚為頹廢，但看起來都不是善類，一個個兇神惡煞，其中有不少人，身上還插滿了封印修為的黑針。

但是，并沒有人前來主動阻攔這群不速之客。因為，趙飛早就提前跟許玉衡司令打好了招呼。

守衛此處的“聯合防衛軍”將士，也為這群不速之客大開方便之門。

沒錯，將這群不速之客帶來的人正是趙飛，而這群不速之客，就是趙飛從杰莾小鎮的地牢里救出來的那群法師格斗士囚徒。

在清理掉幾個不聽話的刺頭之后，剩下的那些囚徒就不敢再有違逆想法，全部都聽從趙飛的命令。

然后，趙飛就將這群包括許季鷹在內的囚徒，帶到了許家剛剛拿下的據點里，暫時安置在“聯合防衛軍”這里。

看著這座被修建得極其堅固的要塞，以及四周全副武裝來回巡邏的士兵，許季鷹不禁發出了感慨：“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許家復興的一天?！?

聽到許季鷹這么說，趙飛不禁回過頭去，揶揄道：“許三爺，你的‘觀因果’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當初就沒看到自己被人暗算？”

“我的‘觀因果’，只能看別人的因果，不能看自己的。”說到這里，許季鷹不禁嘆了一口氣，“否則，許玉峰那王八蛋，當年又怎么會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