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祭典開場
- 不作閨香當(dāng)驚凰
- 葉秋霖
- 2051字
- 2019-09-17 21:01:48
她從后門進了一家玉石店鋪。
從香囊里的取出一塊雕刻精致的玉璧,在店老板面前一晃,老板便殷勤地帶她去了二樓的雅間。
顧云徊臉上的神色說不上好看,但是也并非怒氣,進了雅間,她單刀直入地詢問:“最近十幾年內(nèi)宣城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被官府迅速掩蓋過的,全都告訴我。”
老板恭敬地行禮,“十多年前,那時候小姐來沒有離家出走的時候,宣城正處于江南本地家族和后來士族的勢力爭奪間,很多死角區(qū)域都是無人管的地方,又亂又危險。”
“當(dāng)時宣城偏南一側(cè)是趙家老爺?shù)牡乇P,所以老奴才能多少知曉一些。當(dāng)時兩家最敏感的地區(qū),您猜是哪里?”
“今天的細草巷。”
果真聰慧,細草巷附近出現(xiàn)的命案因為歸屬不清的問題,經(jīng)常沒有辦法審理。于是,在城內(nèi)走黑的人利用這個機會,故意殺了人丟到細草巷那邊來逃掉罪責(zé)。”
“那時候,可真的是亂成一片,什么時候丟掉性命都不知道。所以,當(dāng)年還有人為細草巷取了一個別名,叫做血染就的街道。”
老板想起這一段過往,也是忍不住唏噓無奈,那不堪回首的歷史,就算是飽經(jīng)滄桑的一個知天命的老頭,都難以忘懷。
當(dāng)年這座城池安定的原因,是因為鎮(zhèn)國老將軍在兩方的威望和人情面,兩方看在薛老的面子上都退出了這座城,之后吳尚書又重新劃分了街巷,制定了法規(guī),才讓這座城勉強安定。”
“之后,原先在混亂的甫山夜祭又重新被舉辦起來,到現(xiàn)在越來越熱鬧,才是您看到的這樣。”
薛依縝也沒想到牽扯到這么多亂線,“那關(guān)于細草巷最后死的那位鐵匠,他為什么一年前和他夫人和離,還有他夫人后來去哪里了?”
老板沒想到自家仙氣飄飄的小姐會問這種接地氣的私密話題,也是一愣,片刻笑著道,“張大勇的妻子應(yīng)該現(xiàn)在回娘家了吧,至于他們和離的原因,好像是感情不合吧,具體的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找人幫您打探一番。”
“城里太子殿下,徐家公子還有南隨都在,城里明線暗線最近都收得很緊,查的時候切記一定要小心謹慎。”顧云徊提醒道。
老板聽了也是抹了一額頭的冷汗,這個繁華的城里,一下子又多了這么多的貴人,可真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那天晚上,顧云徊松垮地挽著自己的頭發(fā),批著一條薄毯,躺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院子里的一方小池塘,到了半夜開始下起了小雨,在池面上漾開小波紋,也給這座快要窒息的城和城中的人一次喘息的機會。
她把頭靠在窗邊沿上,枕著自己的手臂,有時睜眼看夜色中的細長的雨絲,有時半閉著眼睛聽著外面的風(fēng)雨聲。這是她一個人的時候最喜歡做的時間。
雨天,飄落的雨絲,帶來天空的味道。
真舒服!
她總覺得現(xiàn)在自己一沉入昏睡就會開始做夢,想起高墻琉璃瓦,修竹花草香,綾羅綢緞人,嬉笑怒罵聲,一幕又一幕在面前閃過。
鎖在方寸之地的自己就像是禁錮自己的牢獄,那一條條光鮮亮麗的臂紗就像是綁住自己的鎖鏈,于是她奮力掙脫出去。
“在這個說不上盛世,也算不上亂世的時節(jié),你想要什么樣的結(jié)果,越出高墻的女兒家,你的目的是什么?”
“是勝負,成敗,王權(quán)還是私情?”
恍惚間叩門聲響起,“小姐,可要用早膳嗎?”
她揉了揉眉心,聲音微啞,“等一會吧。”
窗檐處一只雪白的鴿子在悠然踱步,紅褐色尖喙輕啄了啄她的指尖,乖巧伶俐,她也樂得逗弄著小東西,左手里露出小紙條的一個角。
風(fēng)吹過頭發(fā),雨打在她的臉上,滑下一條痕跡。
在甫山夜祭前下雨,倒是一如既往的常事。外面天色暗沉,恍若墨染的云絲在天幕上浮動,看起來很有些可怖。
她一個人撐著傘,拉著南隨直接跑去的細草巷。
南隨看她與往日的懶散和隨性耍潑不同,情緒明顯壓得很沉重,雨打在傘上,她的鞋底的玉踩在地面的水上,看著這個表面上安靜,實際上暗潮涌動的小巷。
南隨跟著她,翻墻進了最后的死者張大勇的房間。
房內(nèi)的布置看起來平淡無奇,完全就是單身漢的居所。正堂、臥室到處都是冷清和寂靜,隨手可翻的抽屜里都只有寥寥幾樣用具,她掃視了一圈,最后在與隔壁鄰居的交界的墻角處發(fā)現(xiàn)了一株半蔫的花。
她蹲下身子,就要用手挖土。南隨伸手擋住了她,從自己懷里取出一把玉鏟子,快速地就開始扒起土來,很快挖出了一個小盒子。
顧云徊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又示意把這個坑還原。隨后,南隨倒了一兩滴藥水在其上,隨后拉著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原地。
回到小院,蕭南隨問道,“你去讓他們戒備,還是我們自己派人去盯?”
“還是我們的人比較安全,他們手下的廢物混在里面太多,還是不了。”
顧云徊無奈嗔道,“你怎么總是這么在意。”
蕭南隨不滿,“誰叫他什么都要跟我搶,其他也就算了,連媳婦也要跟我搶!我可知道前幾天你去后院接信件的事情,就是他通過你家老爺子要你去……哼!”
蕭南少傲嬌起來舉世無雙。
往后幾日,為了安撫醋缸加傲嬌精南少那顆據(jù)說脆弱得一碰就碎的小心臟,顧云徊哪里也沒去,就呆在他的庭院里。
下午無聊時候,就坐在樹杈上,借濃密的樹葉打掩護,看向外面布置的紅彤彤的祭典,滿街滿街的店鋪都掛上了各色的燈籠,遠處的長河旁也浮著五顏六色的小花燈,不少善男善女無事就在河邊祈福許愿。
特別是有隆重活動的幾條主街,都事先搭好了富麗豪華的舞臺,難得一見的才子佳人,文人雅士在城內(nèi)也是頻繁可見,甚至武林中的大人物和奇門風(fēng)水等偏門有奇才的人也在其中。
后面那些,自然是蕭南隨給她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