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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殊途

  • 寄世歌
  • 第三風
  • 4103字
  • 2019-11-22 23:57:45

幽魂血書好像認準了簡容一樣,緊緊追著簡容不放。

還好有於凌括、百草仙君他們在一邊幫忙,不然簡容恐怕就要被那些個灰色的鬼腦袋給親上了。

“它是想要奪取你身上的力量。”百草仙君對簡容說道。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簡容問道,“怎樣才能擺脫這個鬼東西?”

“殺了它。”百草仙君非常簡潔地回答了他。

簡容看著眼前的血紅色,一股陰冷的感覺直接滲入到了他的心底,讓他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層疙瘩。

就在他晃神的瞬間,十幾個灰色的頭顱就從四面八方向著他沖了過來,那玩意兒的速度極快,簡容覺得自己已經避無可避了,完了,他今天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但是他不甘心,好不容易他拿到了半張網,現在可以下旻晴山救人了,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碰上了幽魂血書,而且,那幽魂血書還想要他的命,這真是讓他不甘。

他告訴自己越是危急越要冷靜,之前對于幽魂血書的恐懼在此時好像已經消散殆盡,現在唯有一腔的不甘,他要活下去,他還要將半張網帶到青元城呢。

簡容回憶起夢中女仙教給他的運氣之法,使出了縱身術,想在那些灰色的頭顱將他完全包圍之前逃離他現在的這個位置。

生死關頭他發揮得格外的好,他感覺自己好像在這一瞬間領悟到了縱身術的精髓,那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然而,當他成功逃出了那十幾個灰色頭顱的包圍之后,他絕望地發現,在他面前有更多的灰色頭顱虎視眈眈地等著他自投羅網。

怎么辦?怎么辦?

簡容正在飛速地思考對策,但是,那些灰色的頭顱是不會給他時間,他幾乎才站穩身體,那些灰色的頭顱就又一次向他進攻了過來。

更糟糕的是,剛才那些他擺脫掉的那些灰色頭顱此時也正從他后面追了過來,他現在前有狼后有虎,當真是進退不得。

天要亡我嗎?簡容無奈地想道。

他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現在這樣,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像多年前自己的老師說過的那樣,只不過,自己到現在沒也沒找出當年的那個答案,不知道在地下見了自己的老師,他會不會失望呢。

簡容一邊想著,一邊觀察著那些灰色頭顱的位置,想尋個缺口出逃,但是這次,那些灰色的頭顱卻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四面把他包得嚴嚴實實的,像是鐵了心要吃到他這塊肥肉。

那些灰色頭顱以極快的速度迫近他,簡容根本沒有路可逃,也沒有任何可以對付它的武器,正當簡容束手無策的時候,一道白光像是閃電一樣劈開了那層灰色的影子,簡容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誰救了他。

白色的劍氣生生將簡容的那塊位置剖開了一個缺口,簡容不敢輕易回頭,只是對后面人說了聲“多謝。”

“趁現在離開這里。”后面的人對簡容說道。

簡容點點頭,然后就開始朝著缺口狂奔。

於凌括跟那些灰色頭顱對戰了一陣子,似乎終于找到了對付他們的訣竅,一劍下去也極少落空了,他奮力斬殺著那些灰色的魂魄,出手趕緊利落,令他旁邊的百草仙君也不禁對他高看一眼。

“我就說了莫要小瞧了這兩個年輕人嘛。”謝勻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百草仙君說:“廢話少說,趕緊將這禍害除掉。”

謝勻卻不慌不忙地說:“早先在旻晴山后崖的洞府里,這幽魂血書已經被我弄得元氣大傷了,現在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它已經撲騰不了多久了。我身上還有傷,這剩下的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你們可要速戰速決。”

“你想臨陣脫逃?”百草仙君質問謝勻道。

謝勻卻說:“不是臨陣脫逃,只是相信你們兩個的實力而已,百草仙居難道對自己的身手這么沒信心嗎?”

“不要跟我來這套,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趕緊將這東西解決掉,若是放走了它,那可是其害無窮。”百草仙君的口氣帶了幾分嚴肅。

“那之后還要勞煩百草仙君為某療傷了。”謝勻厚顏無恥地提出要求。

百草仙君只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么了。

謝勻心領神會地一笑,“如此就先謝過百草仙君了。”爾后手中之刀驀地出手,如游龍一般在血紅色的霧氣中吟嘯而過,那些灰色的頭顱紛紛閃避。

“就是現在!”謝勻對百草仙君和於凌括說道。

另兩人也知曉他的意思,手中利器也在剎那間朝著那些倉皇逃竄的灰色頭顱飛了過去。

一時之間,慘叫聲迭起。

等到他們三人收拾完殘局,已經是斜陽夕照了。謝勻將自己的刀收入鞘中,微微皺了皺眉頭,對百草仙君說道:“這東西聞起來也惡心得緊。”

百草仙君不語,只是從袖中拿了一個小小的青玉瓶子出來,然后對著他們剛才大戰幽魂血書的地方撒了幾滴,頓時,一股好聞的松香完全覆蓋住了原來的腥臭氣味。

“你這又是什么好東西?”謝勻盯著百草仙君手中的青玉瓶子好奇問道。

百草仙君迅速將那個青玉瓶子收了起來,不給那人覬覦的機會,冷淡地說:“松香露而已。”

“啊,不愧是百草仙君,什么樣的東西都有。”

謝勻一說好話,百草仙君頓時就警惕起來,“就算你奉承我我也不會答應你什么的。”

謝勻卻滿不在乎地笑著說道:“我又不做什么,百草仙君這么戒備干什么?不過,百草仙君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喜好調制些女兒家用的駐顏草、松香露之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

本來謝勻后面想說的是“百草仙君在山上藏了個姑娘呢”,但他突然想起來這百草仙君好像之前曾有一個妹妹的,于是話到此處便止住了。

百草仙君聽了謝勻的話,神色卻看不出變化,只是抬起腳便往自己的住處走。

“你們回來啦。”陸放舟、狄舒他們兩個早就在草堂外面等著他們了,看見他們幾個,便遠遠地朝他們喊道。

“嗯,回來了。”謝勻說道。

“那個……幽魂血書已經除掉了嗎?”陸放舟問道。

“當然除掉了,要不然,回來的就不是我而是幽魂血書了。”謝勻心情不錯地調侃了一句。

“你的傷不要緊吧?”陸放舟還記著他身上有傷呢。

“不要緊,百草仙君已經答應為了救治了,以百草仙君的本事,這點傷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什么。”謝勻無所謂地揮揮手,“再去給我拿壇子酒過來,現在幽魂血書已除,正是暢飲的時候。”

“你的傷不宜飲酒。”百草仙君這時在一旁幽幽說道。

于是,正準備去拿酒的狄舒便止住了。

“無事,狄舒,你只管給我拿來就是。”謝勻只催促狄舒。

但狄舒卻像根樁子一樣,立在原地不動了,說:“謝前輩,百草仙君都說了,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宜飲酒,所以就別喝了吧。”

謝勻想了片刻,說:“那好,就聽百草仙君的。”

狄舒聽了嗎,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謝勻的話能瞞過狄舒,卻瞞不過陸放舟。陸放舟斜了謝勻一眼鏡,說:“哼,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待會兒我就將廚房里的那些酒都倒了,讓你想去偷也偷不著。”

謝勻頓時有點頭疼,這小鬼,該機靈的時候一點都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卻偏偏機靈得很,真是叫人頭疼,“這可是百草仙君親自釀的酒,你說倒就倒,置他這個主人于何地啊?”

百草仙君卻在一旁說道:“倒就倒了,我還犯不著為這點小事跟幾個后輩計較。”

看見謝勻難受,百草仙君就覺得心里特別舒坦。

“行行行,我不喝就是了,何必如此暴殄天物呢。”受不了他們三個,謝勻終于放棄了偷酒喝的念頭,然后大步邁進了草堂。

進了草堂之后,謝勻一點也不客氣地獨占了臥床,一邊順手拿起了一個百草仙君的古玩放在手上賞玩,一邊大模大樣地對百草仙君說道:“百草仙君,我的傷勢好像又變重了,看來要在你這里多逗留幾日了。”

百草仙君將他手里的古玩一把撈了過來,放在了一邊的架子上,說:“反正這山上無酒無劍無一樂,你愛待到什么時候就待到什么時候吧。”

謝勻見他居然拿自己說過的話堵自己,于是有點意外地說:“百草仙君,這才短短一天,你嘴上功夫漸長啊。”

“那還要多謝某人不吝賜教。”百草仙君從善如流地答道。

謝勻笑著說:“客氣。不過百草仙君要謝某的話,某倒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這人,真的是趁火打劫、見縫插針慣了。

“你那松香露,那可不可以也贈與我一瓶?”謝勻果然還是厚臉皮地提了出來,“我常年行走江湖,身上的味道未免不大好聞,怕唐突了佳人,有了你的松香露,我就放心大膽地作為了。”

百草仙君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是覺得松香露是女兒家才用的東西嗎?難道你也要效仿那女兒家?”

謝勻說:“剛才的話只是謝某隨口一說,百草仙君莫要當真。百草仙君常年居于山上,哪知道混跡江湖的苦楚,夜宿荒野、大戰三日都是常事,所以這瓶松香露不如就贈給需要它的人吧。”

“你不是酒鬼嗎?身上自然有酒香,還要我這松香露做什么?”百草仙君卻這樣說道。

謝勻想了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嗯,好像你說的也對。”于是放棄向他討要松香露的念頭。

“什么酒香,酒臭還差不多。”陸放舟在一邊毫不留情地說道。

謝勻說:“你年紀還小,品不出酒香也屬正常。”

陸放舟卻滿臉不屑地說道:“呸,我在京都的時候,什么樣的美酒沒嘗過,便是上好的櫻妃酒,罕見的魚肚兒黃,還有那東邊來的夜龍光,都被我喝厭了。”

謝勻說:“唉,品酒不在其類,而是其時,你連這個都不懂,可見那些酒都白喝了。”

陸放舟說:“哼,隨你怎么說,反正我喝過那些酒就是了。”

百草仙君在旁邊冷冷道:“爭論完了嗎?爭論完了就乖乖躺好。”

于是謝勻立馬謹遵醫囑地照做起來。

看著百草仙君正低頭檢查自己的傷勢,謝勻趁機問道:“百草仙君,我這傷多久才能好?”

百草仙君說:“至少一月,至多半年。”

謝勻說:“這么久?百草仙君你難道就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奇藥么?唉,要在這山上待這么久的嗎,一定很無聊吧。”

“等你傷好了就趕緊滾。”百草仙君兇神惡煞地回了他一句。

等百草仙君等于閑了下來,簡容和於凌括二人便向他告辭了,“那百草仙君,我們就先行下山了。”

“等一下!”

簡容還以為百草仙君在這時候又反悔,不讓他下山了,于是有點忐忑地轉過身來,“百草仙君還有何事?”

“就是你們來一趟,弄得我旻晴山都不得安寧,以后都不準再來我旻晴山了。”百草仙君冷著臉說道。

簡容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著對百草仙君行了一禮,“多謝百草仙君。”

謝勻看得有趣,于是說:“好好的話不說,非要弄得拐彎抹角的,有意思么?”

“你管不著。”百草仙君瞪了他一眼,然后拂袖離開了草堂。

“三莊主果然夠意思,還知道給我們留了兩匹馬。”旻晴山下,簡容牽著那匹玉額火里行,笑著說道。

在他對面,於凌括也牽著一匹玉額火里行。

“欸,他這意思是將這玉額火里行贈予我了?”簡容摸了摸馬兒光潔的背脊,突然想到這個,于是開心地說道,“那我可賺大發了。”

於凌括只是不語。

“那,我們就此別過吧。”簡容牽著馬說道。

“嗯,就此別過。”

於凌括不是拖泥帶水的人,道別之后,便利落地跨上了馬背,然后絕塵而去。

簡容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和那抹在極遠處燒著一樣的彤云,沒有什么意味的輕輕一笑,然后也縱身上了馬。

從此,便是相隔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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