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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情始情末

  • 寄世歌
  • 第三風
  • 4135字
  • 2019-09-22 22:23:12

簡容二人與張茹茹、盧天爍商議完會面之事后,才到午時,于是簡容便問張茹茹:“此處距奪玉橋有多少路程?”

張茹茹說:“此處距奪玉橋八十里有余,二位即刻便可啟程,出了定安鎮,沿著大道向北行六十余里,至雪花庵,那兒客棧村舍俱全,可供二位公子安歇一晚,翌日一早,我們就在奪玉橋旁相見。”

頃刻之間,張茹茹便為他們二位規劃好了行程,簡容不禁暗自贊嘆這姑娘縝密的心思及過人的機敏。

“那好,明日一早奪玉橋邊相見,二位在此別過。”簡容說完,便和於陵括一道走了。

他們從客棧中取了馬,然后就往北邊疾馳而去。

出了定安鎮,簡容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對於陵括說:“現在午時已過,也不知昨日與我們一同來定安鎮的那個風姑娘怎么樣了。她的家人見到那條手絹后應該會在提早在白芝林那里安排好吧,只等擄走她的那個人來白芝林赴約。”

於陵括沒有作聲,而簡容跟他待的時間長了,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在一邊自言自語。

“按理說,擄走她的人之所以在擄走她后還故意留下了一條帶字的手絹在那里,應該是對風家有所求吧,那樣的話,他必然認識這風家,而且還知道風與嵐姑娘的身份,而這次風與嵐姑娘獨身一人來到定安鎮恰好給了他下手的機會。”簡容只顧想著這些事,沒有留意到身下的馬兒慢了下來。

“不過也是奇怪,那條手絹就留在風姑娘去的那戶人家家里面,而那家人在事后卻完全不見蹤影了,他們到哪里去了呢?難道,他們是擄走風姑娘之人的同伙,或者,他們其實就是擄走風姑娘的人?”簡容繼續猜測道,“但是,風姑娘為何一進定安鎮便去了那戶人家呢?照理說,她為了救人,應該帶人去醫館才是,為何去了那里呢?”

他在后頭蕩蕩悠悠地騎著馬,而於陵括已經甩出他一大截了,于是他收住思緒,趕將上去,“我給你講個笑話怎么樣?”

他當然不指望於陵括欣然說好,于是不等於陵括開口,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有個儒生的舅舅在京都做官,這儒生在家鄉那邊不得志便想去京都依附他舅舅,好給自己謀個好前程。由于趕得太急,待他到了離京都還有八百里之遙的湖周郡時,他那馬兒便累死在了途中。沒有馬,這八百里可如何是好?于是這儒生便想去馬販子那里買一匹馬來,好繼續趕路。那馬販子見來了個買馬的,自然對自己所養之馬百般夸耀,因說:‘我這馬膘肥體壯、驍騰若飛,一口氣能跑上千里呢。’那儒生聽了便連連搖頭,說這馬要不得,馬販子聽了便忙問緣故,只聽著儒生說:‘此地距京都只有八百里,你這馬一口氣卻能跑上千里,那多跑出去的兩百里難道還要我再跑回來?’哈哈哈哈。”

於陵括聽完沒怎么笑,他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他正笑得歡暢時,前方猛然竄出了一個葛衣布巾的男子,那男子低身朝他這飛了過來,然后拉住了他坐騎上的韁繩,一把將簡容推到了地上去,而他自己駕了那馬,調轉了馬頭,濺塵而去。

這,是搶馬賊?

簡容被那人從馬上推了下來,背上的骨頭都快摔斷了,他齜牙咧嘴地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心想:凡事果然不能太過得意,不然就樂極生悲了。

搶了簡容馬匹的男子正要跑路,於凌括哪里能放過這個搶馬賊,他追上那個葛衣布巾的男子,然后在馬上就跟那人交起手來。

那個葛衣布巾的男子好像不愿意與於陵括在此糾纏,于是一邊與之交手一邊急聲說:“我并非搶馬賊,只是現在事出緊急,煩請二位行個方便,將此馬賣與我,多少銀錢我都愿出。”說完,像是為了表示他的誠意一樣,從袖中取出了幾個銀鑄扔在了地上。

於陵括當然不去理會他,依舊在馬上和那人過招。

他們兩個正打著,又有一群人馬從北邊過來了。

簡容認出了那群人馬中為首的一個人,正是昨日在定安鎮上被人擄走的風與嵐。

葛衣布巾的男人見到了后面的來人,顯得很是慌張,他手下一個錯漏,便被於陵括一掌給打下了馬背。

那男子從馬上落了下來,還起身欲跑,卻早被從北邊趕過來的那群人給團團圍住了。

風與嵐見了簡容二人,先是有點吃驚,然后便不失禮貌地跟他打招呼,不過簡容卻注意到,這個初遇時爽朗果敢的姑娘,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卻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情緒。

簡容正在想,這個姑娘到底遭遇了什么時,風與嵐便策馬立在了那個葛衣布巾的男子面前。

她只安靜地盯著地上那個被制伏的男子,什么也沒說,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

地上那個葛衣布巾的男子只跟她對視了片刻,便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再也不去看她。

風與嵐強壓住自己內心的傷痛,只咬著牙說:“你,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

“事到如今,我也無話可說。”地上那個男子硬著聲音說道。

風與嵐蒼白著臉說:“我只問你,你以前對我那樣,都是騙我的不成?難道你從頭到尾都在我面前演戲?”她會這么問,無非是心里還懷著最后一絲期冀,渴望從眼前這個男人嘴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地上那個男人卻說:“是,我之所以接近你,只是為了拿到風家的無痕書而已,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只有你太過天真才看不出來。”

最后的期冀落了空,風與嵐難過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地上的男人好像是為了故意刺痛她一樣,繼續往下說:“你以為你與我相識只是偶然嗎?不,那是我一早就設計好的,是我買通了孤芳館中的那幾個惡棍,包括那個舞姬也是我提前串通好了的。世上哪有那么多奇遇,只不過多的是有心之人罷了,偏你還就真信了。”

他說完哈哈大笑了兩聲,風與嵐的臉色便更加蒼白了。

而站在風與嵐旁邊的一個男子看不下去了,便沉聲向地上那個男人喝道:“住嘴!”

“讓他說,”風與嵐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抖了,“讓他說下去。”

“可是……”風與嵐旁邊那人似是既憤怒又不忍,于是話也說不下去了。

風與嵐輕輕地說:“沒事的,二哥,他說的這些話我正應該聽聽,好看清楚我當日的愚蠢舉動。”

“我是接近你才特意搬來定安鎮的,你時常偷跑來定安鎮,這里最適合與你會面,而且還能夠不被風家的人發現,哈哈,這你想不到了吧。為了進一步取得你的信任,我便叫人給你下了蝕骨七日散,然后又將你從那群山賊的手里救了出來,你果然就此上鉤,將我認成了你的大恩人,還常常找由頭要與我幽會。當我知道風連海的女兒這般好騙的時候,我心里都要笑出聲來了。”地上的男人肆意大笑,似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痛快無比。

“可是,蝕骨七日散乃是劇毒,你甘愿冒著性命替我解毒,這,難道也是你裝出來的嗎?”地上那個男人的話徹底冷了她的心腸,于是,她便忽然冷靜了下來,也許是麻木了下來,開始仔細審視、盤問自己的過往。

“你身上的蝕骨七日散是我煉制的,我自然有解藥,別人不能解此毒,我卻能解。況且我本來就擅長醫術,你不也曾夸過我醫術高明么?救你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偏你還非要當成什么大事一樣,既然如此,我就樂得順水推舟,讓你對我感激不盡。”

“我與你相識那么久,為什么,你要等到昨日方才動手?”風與嵐問道。

葛衣不禁的男子笑了幾聲,說:“當然是因為將風連海的女兒玩弄于鼓掌之中,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讓我欲罷不能啊。我知道,讓你陷落得越深,當你后來知道了真相之后才會愈加的痛苦,我就是想讓風連海看著自己的女子陷入苦海卻無能為力。只不過,震天教教主給我的期限越來越近了,我不得不舍棄這種樂趣,用你來換取風家的無痕書。”

“原來,你還是震天教的人。”風與嵐輕輕地說。

震天教教主覬覦風家的無痕書以久,無怪乎會派了他來接近風與嵐,好趁機奪取風家的無痕書。

“我自小失了父母,被教主養大,我這一身武功和醫生也是他教的,他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報答他。”葛衣男子提到震天教教主時,口中的語氣不覺多了幾分尊敬。

“哼,什么震天教教主,只是他自封的,他以齷齪手段殺了前任教主,奪得了震天教教主的位子,震天教教內有幾個人誠心服他?”風與嵐的二哥不屑道。

他這句話似是激怒了地上的那個男人,他怒視著風與嵐的二哥,說:“教主就算為了坐上這教主之位用了些手段,那也比風連海強這個欺世盜名之徒強得多!”

“你說什么?”風與嵐的二哥一字一句問道。

“我說,風連海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地上的男人不甘示弱,倔強地說道。

風與嵐的二哥冷著臉從旁邊的風家弟子手中取過長刀,欲要就此了解地上那個男人的性命。

他的眼中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嚴霜,這種冷冽逼人的氣勢讓旁邊的簡容都感覺身上一涼。

“看來這風與嵐的二哥也是個高手,剛才的氣勢跟你有些像。”簡容悄悄對於陵括說道。

但風與嵐的二哥還未出手,風與嵐便攔住了他,“哥哥,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此人這般對你,還侮辱阿父,你居然要我放了他?”風與嵐的二哥不滿地說。

風與嵐輕聲說:“殺了這樣的人,只會臟了哥哥你的手,他沒有拿到風家的無痕書,依震天教的教規,就算哥哥你放了他,震天教的人也不會放了他的。”

聽她這樣說,風與嵐的二哥便用刀指著地上那個男人,“你混淆是非、傷害無辜,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但今日看在我三妹的面上,我放你一條生路,希望你以后好自為之。”

“哈哈,事到如今,還放我一條生路,難道風姑娘是對在下余情未了嗎?”葛衣男人帶有幾分諷刺的笑容說道。

風與嵐不與他多言,只慢慢上前了一步,然后從頭上拔下了一根玉釵,“此釵為證,你我今后再無任何瓜葛。”說完,風與嵐便將手中的玉釵高高拋起,然后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利落地將其斬為兩截。

她的出劍,也代表了她的決心。她從來都是敢愛敢恨、絕不拖泥帶水的姑娘,既然那人騙了她,而她現在也看清了那個人的嘴臉,所以她也無須再沉浸于那段虛假的情感中,從今往后,再也不見。

看到自己送與風與嵐的玉釵被她揮劍斬為了兩截,葛衣布巾的男子哈哈大笑,說:“真不愧是風連海的女兒,真不愧是我當初認識的三姑,這樣才是你,對,這才是你原本的樣子。”

風與嵐不再理會他,慢慢的退回了自己二哥的身邊。

風與嵐的二哥厭惡地看了地上之人一眼,說:“今日之事已了,我們就此回去吧,阿父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

他是想立刻策馬回城的,但風與嵐卻遲遲不動。

“怎么,三妹你還有何事?”風與嵐的二哥見她半天沒動,便也耐心地停下來問道。

“二哥稍微,我去去便回。”說完,風與嵐便驅馬走到了簡容和於陵括二人面前,然后下馬對著他們行了一禮,說:“此次遭劫一事,多謝二位公子出手相幫。”想來,她已經知道了昨夜她表姐前來定安鎮尋她的事了。

簡容說:“舉手之勞而已,風姑娘不必客氣。”

風與嵐微微一笑,然后翻身上馬,對著他們說了聲“后悔有期”,便同自己二哥一道絕塵而去。

風與嵐這段事也算是就此收場了,簡容和於陵括于是繼續騎著馬向北而行。

“欸,我再給你講個笑話吧。”簡容閑得無聊,又在馬上騷擾起於陵括來,“話說,有這樣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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