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獻者和沐歌同齡,兩人的學校相隔不過幾百步,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沐歌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有這等運氣:這個男生和他的女朋友一起登記了骨髓志愿捐獻,現在他先配對成功,女朋友全程陪他做干細胞采集。
跨國捐贈本來就足夠稀缺,大學生身份又極易引起討論,現在這樣的志愿奉獻背后還有這么個愛情小插曲——暴富的感覺不過如此。
富婆翻著單反里的照片,想著稿子怎么寫才能出彩,朦朦朧朧聽到有個著急的女聲,“誰是AB型血?”
沐歌主動舉手,“我是。”
“能獻血嗎?”
“可以。”
“先過來做個檢測?”
“好。”
在和采血護士的交談中,沐歌了解到,一個小時前市中心發生連環車禍,醫院血庫告急。沐歌聽說這個事后,在微信上問了問老吳頭可不可以在公眾號和微博上公告一下,做個呼吁。老吳頭自然同意。
抽完400cc,沐歌的信息也發出了。抽血室人很多,沐歌覺得有點氣悶,按著止血球準備到一樓大廳。
電梯里也是淡淡的消毒水味,明明比病房輕得多,聞起來卻讓人不適。下墜的瞬間,四周的空氣更稀薄了。
沐歌很想蹲下,但又怕在電梯里蹲下會更暈,只能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
紅色的數字終于變化成“1”,電梯門開,沐歌覺得自己已經出現幻覺了,不然凌黎怎么突然出現在電梯門口。
“小心!”凌黎大步上前,穩穩扶住往一邊倒的沐歌。再看到被按住的止血棉,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
凌黎把沐歌扶到大廳的座椅上,半跪在沐歌跟前,“還好嗎?需要給你叫護士嗎?”
沐歌眼前黑茫茫的,聚焦不到凌黎身上,“不用,讓我坐一會兒就行。”
緩了一會兒,沐歌才開口問,“你也在醫院?”
“嗯,剛剛在醫院辦事,看到新聞說這邊需要獻血,就過來了。”
“是湘水發的新聞嗎?”
“對,就是你們報社發的。”
沐歌沒想到居然這么巧,更沒想到發出的新聞這么快就可以起作用。
原來,新聞,亦或者說是媒體,是這樣高效迅速的工具,,能發揮立竿見影的作用。這和在學校通訊社發稿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種感覺要比原來好一萬倍。
“嘿嘿,那個新聞是我發的!”可能是突然升起的自豪感激發了沐歌的傾訴欲,也可能對面是第一個叫自己“記者”的人,她想證明給對方看,沐歌興奮地告訴凌黎這件事。
凌黎看著眼前這個臉色慘白眼睛卻亮如火炬的女孩子,剛剛冷峻的眉眼也變得柔和了許多。今天并不是愉快的一天。問題并沒有解決幾個,而未來還有一大堆麻煩等著自己。但眼前有一個因為工作取得成績想要被夸獎的人,怎么可以視而不見?
于是,沐歌又聽到了讓自己想要雀躍飛起的稱呼,“厲害了,小沐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