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凱澤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喊道:“你們都系好安全帶,抓好扶手,等我給出信號的時候,陳海就急踩剎車。”
說完,蘇凱澤在自己的身后墊上了幾塊窗簾布作為緩沖,手上的自動步槍則用窗簾布包好,扔在了后備箱里,從行李中拿出了一把新的木槍,放在腳邊,槍尖朝外,避免剎車時傷到自己。
在蘇凱澤的提醒下,陳海駕車拐過了一個彎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直路,適合蘇凱澤進行自己的計劃。
蘇凱澤拿起對講機,喊道:“前方是一條直行道,陳海你只要控制好方向盤不要偏離就可以。”
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蘇凱澤再次拿起對講機,喊道:“就是現在!”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后備箱傳來了“嘭”“咚”兩聲。
一只獵狗因為躲閃不及,撞在了皮卡車后備箱的后擋板上,另一只則避開了這個后擋板,跳上了車子的后備箱。
蘇凱澤對車輛的急停早有準備,窗簾布起到了緩沖作用,抵消了大部分的沖擊,身體沒有受到傷。
看到感染者跳上車,蘇凱澤立刻做出了反應,他用右腳的腳尖輕輕一勾,將木槍勾在了腳背上,緊接著就是向上一踮腳,借助踮腳的彈力,整跟木槍彈了起來。
蘇凱澤凌空伸出右手抓住了木槍,往胸前一拉雙手握好,全神戒備,盯著那只獵狗。
那個跳上后備箱的獵狗則將身體向后一縮,做出來一個跳躍前的蓄力姿勢,兩只進化成利爪的雙手則橫放在胸前。
這種姿勢,蘇凱澤早在天心醫院對抗鬼嬰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同樣的動作,給蘇凱澤帶來了截然不同的壓力。
對付鬼嬰的時候,自己可以很放松,對付獵狗卻容不得半點的馬虎,蘇凱澤將手里的長槍握正,眼睛緊緊盯著那只獵狗,希望在獵狗行動的瞬間做出反應。
蘇凱澤看來,獵狗這種感染者起跳的時候是最弱小的,那時候的它們無法在空中調整攻擊方向,也就失去了高機動的優勢。
蘇凱澤還知道獵狗只會挑選直線距離發動攻勢的特點,在攻擊方向已知的情況下,自己可以采取更加靈活的防御手段。
性急的獵狗是不可能等待獵物松懈以后才發動進攻的,它蓄力完成后立刻朝著蘇凱澤撲了過來。
蘇凱澤對獵狗的行為早有準備,在獵狗身體發生動作的瞬間,他便將身體蹲下,蹲下的同時,兩只手緊緊握住木槍,將木槍豎了起來。
飛撲過來的獵狗正好撞在了蘇凱澤的槍尖,蘇凱澤感覺握槍的雙手受到了一股沖擊,蘇凱澤緊緊握住槍桿來對抗這種沖擊。
不知是沖擊過于強烈,還是木槍質量太差,在對抗過程中,木槍折斷了,槍頭掉在了地上,蘇凱澤手中只剩下了半截槍桿。
木槍在獵狗的胸前留下了一道駭人的傷口。
對于大多數感染者來講,只要頭部沒有受傷,就不會死。
即使缺胳膊少腿,感染者依舊可以進行有限的行動。蘇凱澤面前這個獵狗,軀干的傷情,并不影響它的行動。
蘇凱澤不準備給這個特殊感染者發動第二次進攻的機會了。
獵狗從自己頭上跳過去以后,蘇凱澤沒有費心思去關心感染者的傷情,而是迅速轉身,站起身子,朝著獵狗的方向跑了幾步,趁著感染者沒有站起來,把腳踩在感染者的后背上。
蘇凱澤左手調轉木槍,對著感染者的頭部戳了下去。
折斷的木槍無法對獵狗造成致命傷,不僅未能將感染者刺殺,蘇凱澤腳下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大。
蘇凱澤把手中的半截木槍隨手扔了出去,蹲下身子,從小腿上抽出匕首,朝著獵狗的頭部刺了下去。
獵狗不斷的掙扎,蘇凱澤連續刺了四下才將匕首刺進感染者的腦袋。
短暫的交鋒,消耗了蘇凱澤大量體力,但他現在還無暇休息。
他還有另一件事情需要確認,他要知道那個撞在后備箱后擋板上的那個獵狗是否已經死了,如果沒有死,自己需要及時進行補刀。
蘇凱澤拔出了那一把插在獵狗腦袋里的匕首,站起身,朝著后擋板方向看了過去。
后擋板被撞的部分已經凹陷了進來,可見這個擋板受到了很強的沖擊力。
盡管車外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常年在危險邊緣游走的蘇凱澤已經保持了足夠的謹慎,為了防止遭受突然的襲擊,蘇凱澤并沒有直接將頭探出后擋板之外,他選擇了先從后備箱兩側跳下,從地面的水平方向接近那個獵狗。
撞在后擋板上的那只獵狗到腦漿都濺了出來。身體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這輛皮卡車的質量沒有讓蘇凱澤失望。
蘇凱澤很想仔細觀察一下獵狗的尸體,但他很明白,現在需要抓緊利用時間做更重要的事情,而且車上還有一具尸體可以進行觀察。
蘇凱澤放下后備箱的后擋板,回到車子后備箱,從包裹里取出了一瓶水和一塊窗簾布。
蘇凱澤拿著東西走到了車前。
正好何平、陳海、徐曉夢幾個人都從車上走了下來。
何平幾個人也聽到了獵狗撞擊皮卡后備箱后擋板的聲音,張開口進行詢問。
蘇凱澤卻沒有解答他們的疑惑,遠處的感染者正在朝著皮卡停車的位置跑了過來。
蘇凱澤將手中的礦泉水和窗簾布交給幾個人,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蘇凱澤回到后備箱準備武器,幾個人則使用礦泉水和窗簾布清理前擋風玻璃的血跡。
之前使用的木槍已經在戰斗中損毀了,蘇凱澤便從后備箱的行李中又找來一根木槍,握在了手上。
蘇凱澤手里握住木槍,做好了戰斗準備,面對普通感染者,木槍的殺傷力已經足夠了。
何平幾個人并沒有給蘇凱澤提供表現時間,不一會,車頭位置就傳來了徐曉夢的聲音,“凱澤,上車吧,車玻璃已經清洗干凈了。”
蘇凱澤跳上了后備箱,拉起后擋板,陳海發動汽車,朝著山陰區的核心方向行駛了過去。
遠處感染者的身影被遠遠甩在皮卡后面,蘇凱澤視線中的感染者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
沒有了感染者的威脅,蘇凱澤決定近距離觀察這個新出現的特殊感染者。
這個代號為獵狗的特殊感染者,屬于手指強化的感染者,它的手已經進化成了利爪,擁有極強的殺傷力。
有得必有失,它們在取得殺傷力的同時,失去了感染的能力。
這個獵狗的身材很矮小,和猴子特征相似,都是那種減輕身體重量提高行動速度的特殊感染者。
外表特征就這么多,蘇凱澤隨后戴上了手套,對尸體進行搜索,尸體上空空如也,蘇凱澤沒有找到物資,更沒有發現有利的情報線索。
蘇凱澤從包里翻找出來一部新手機,利用手機的相機功能,給獵狗進行了拍照,并且利用手機文檔做了一個簡單的情況記錄。
通過藍牙,蘇凱澤將特殊感染者的照片和文字信息發給了何平。
在收到知何平等人不需要親眼觀察特殊感染者尸體的回復之后,蘇凱澤雙手抓起感染者尸體,順著后備箱的擋板,把尸體從車上扔了下去。
道路兩側的居民樓越來越多,對講機中傳來了何平的聲音,何平告訴自己,他們已經離開了天麓山的范圍。
隨著汽車不斷的深入市里,接近居民區,馬路兩側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感染者和汽車。
大量的交通工具被隨意丟棄在路邊和路中央,以前在電視和報紙上才能看到的慘烈交通事故隨處可見。
蘇凱澤利皮卡車的高度優勢、木槍的長度優勢和汽車本身的速度優勢,不斷的將路邊接近的的感染者戳倒。
天河市是全省第二人口大市。天河市水運繁華,往來的客商都喜歡在此處中轉。大量的人口為天河市帶來了經濟繁榮,但疫情爆發后,龐大的人口數量又為病毒傳播提供了最好的條件,疫情在短短幾天內便形成如此規模。
蘇凱澤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疫情的感受并不強烈,但是何平幾人不同,這次疫情傳播的速度之快,危害性之強他們親身經歷過的。
熟悉的同事慘死在面前,關系好的朋友變成了怪物。
末世里,心理強大的人不一定能生存下來,但能活下去的人必定是心理強大的人。
蘇凱澤看著陳海熟練的駕駛著這輛皮卡車,繞過一個又一個障礙物,不禁感慨了起來,如果開車的司機是自己,面對這種復雜的道路地形,只怕連最基礎的加減檔操作都記不清了。
蘇凱澤暗暗下定決心,將來找到幸存者營地,自己一定要尋找機會,好好練習練習駕駛技術。
在末世的大環境里,駕駛、游泳都是極其重要的生存技能。畢竟技多不壓身,學會了技能,不一定有機會可以用上,但是沒學會技能,需要用的時候不會,那就很要命了。
蘇凱澤漸漸的發現了,市區內最大的威脅并不是感染者,而是路上的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