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那位夫人,眼睛動了動,拉起自己的女兒便往別處走去。
“娘,我們為什么不在宜蘭閣等著父親?”王靈兒問王夫人。
王夫人走至假山處,四下望了望,見沒人,才開口道:“娘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知道有些事不知總比知道得好。靈兒,你記住,今日她們在亭子里說的話,你就當什么也沒聽見,知道嗎?”
王靈兒突然反應過來,甩開王夫人的手:“母親,那些人明顯是要對那個姓姬的小姐使壞,我們理應提醒她才對,為何還要跑?”
王夫人一臉怒色,生氣地拉住王靈兒的手,邊走邊教訓道:“你以為你是貴族的小姐嗎?那些人捏死那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上面的人算計起來,哪還容得你活命?待會兒,她們避諱惹起事端,所以,咱們要躲得遠遠兒的,聽見沒有!”
王靈兒不贊成母親的話,將另一只手堵在耳朵上,嘴里哼起小曲兒。
王夫人見她這般,也不再啰嗦:“罷了,罷了。總之,待會兒在宴會上,閉緊你的嘴巴就是。”
申時過半,前朝的官員和女眷們紛紛前往大廳,準備迎接帝后的來臨。
大廳上,唯有滕戰一人面帶嚴色地看著下面前的賓客,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甘心和失望之色。
旁邊身著紅色喜袍的長公主祁之苑見滕戰這副表情,心下不滿地戲謔道:“本殿下好歹也是北域的長公主,大婚之日,準公公竟如此神情,莫不是對本公主不滿?”
祁之苑此話一出,大廳內瞬時鴉雀無聲,齊齊地向滕戰望去。
在旁的滕峈向祁之苑使了個眼色,上前解釋道:“父親年歲大了,今日有些疲憊也是正常的,公主切莫誤會······”
“是嗎?既然年歲大了,不然把族長之位交出來得了。聽說父親握兵三十萬,不然今日便給滕峈算了,兒媳定會傾力輔佐滕峈,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祁之苑打斷滕峈的話,看向滕戰。
祁之苑這一舉,算是徹徹底底不給滕家面子,眾賓客在廳下唏噓不已,紛紛看向滕戰。
“姬氏,清明,攜帖拜訪。”突然,一清冷的女聲打破了在場的尷尬。
眾人聞言都向大門處望去,只見姬清明身著素色衣衫從燈下走來,裙擺處的梅花竟隨著她的步伐旋轉開來,栩栩如生。本來就安靜的大廳,因她的到來更加安靜。
本來想著身著素衣白裙可以掩去她的容貌,不想,正是她的素衣,才使得她在這群錦衣華服中大顯光彩,美得沉醉。
眾人從她那素凈的衣裙上將視線拔了出來,看向她那清美絕倫的面容,都暗自驚嘆,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就連在場的女眷,都舍不得移開眼睛,想要多看幾眼。
祁之苑看向壞她好事的姬清明,見她這般容貌,不禁心生厭惡:“大膽!本公主婚宴你不僅遲到,還敢在本公主大喜之日身著白色衣衫,姬清明,你膽子還真不小呀!”
祁之苑一怒,眾人才緩過神來,面帶憂慮地看向姬清明。
姬清明淡淡一笑,隨后眸子中漸漸染上幾分冰冷,看也不看祁之苑一眼,便向滕戰走去。到了滕戰跟前,姬清明面帶笑意地從白英的手上拿過錦盒,遞給了滕戰。
滕戰自斗獸場見過她一面后,雖不知她的真實身份,但也心中清楚她的身份定是不凡。見她向他走來,便上前點頭致謝:“老夫替犬子,謝過姬姑娘厚禮。”
祁之苑見她這般無事自己,狠狠地將自己手中的帕子摔在地上,指著姬清明的鼻頭便罵向旁邊的奴仆說“這個賤人,竟敢無視本公主,來人,給本公主拖出去,亂杖打死!”
眾人聞言,皆不敢相信地看向祁之苑。誰人不知,姬清明不僅是姬氏的長女,身后更有青云巔撐腰,就連九大家族族長都要禮上三分,她一個一國公主竟因禮數問題就要將其亂棍打死,實在是冒失。
正當那些仆人正要上前動手時,久久沉寂的滕戰突然震怒看向一臉猖狂的祁之苑:“我看誰敢動她一根汗毛!”
祁之苑被這一聲怒吼,生生鎮住,她壓根也沒想到,平日里面無表情,向她作揖行禮的滕戰會因為一個外人對她如此態度。
滕戰征戰沙場數十年,如今的功績和滕家的榮耀都是他用血汗換來的,他是遵從禮數,敬她為公主。但是,這也并不代表她一個小小的公主就可以侮辱他們滕家!
“我來大都之前便與你滕家嫡長子滕旭交好,今日聽聞他大婚,便送來薄禮一件,還望笑納。”姬清明話落,大廳眾人都驚愕地看向她。
滕戰眸子微微暗淡,一副可惜的模樣,嘆道:“滕旭已入青云巔,如今與長公主成親的,是我滕家的義子,滕峈。”說著,便看了眼旁邊的新郎官。
白英聞言,眼睛一轉,連忙上前與姬清明一同唱起了雙簧:“小姐,是奴婢不好,請帖上女婢只看了一半,所以便臆想成了青云巔那位。只知與長公主成親的是滕家嫡長子,不知滕家還有一位養子。”
姬清明皺了皺眉角,假意生氣地訓斥了白英幾句,便上前又從滕戰手中將錦盒拿了過來,致歉道:“今日果真是誤會一場,既然如此,這禮物我便拿回去了。至于滕家養子的賀禮,我這就托人去府里取來,即刻便送來府上。”
說罷,便轉身欲走。
姬清明想走,可祁之苑卻偏偏不讓。
“看來這份禮物我夫君是不配拿了?我倒要看看這匣子里究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說著,祁之苑便攔了姬清明的去路,搶過了姬清明手中的錦盒。
姬清明面色一暗,冷冷道:“我勸你,別自討苦吃。這盒子里的東西是我贈與醫圣長生的,你,祁之苑動不得。”
祁之苑冷冷一笑,“我想要的,沒人阻止得了。”說著,便想要開啟那個錦盒。
姬清明身邊的白英上前制住祁之苑想要開錦盒的手,嚴肅道:“我家小姐說了,這盒子里的東西,您碰不得。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別賴在我家小姐頭上。”
祁之苑甩開白英的手,恨恨道:“拿開你的臟手,賤蹄子。”
在旁的滕峈時刻觀察著姬清明的神色,隱約間,他從她的眸子里感覺出一絲的笑意。當他反應過來想要阻止時,祁之苑已將錦盒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