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熱鬧地進行著,期間還播放了沈爺爺和沈奶奶錄制了祝福視頻,他們雖然沒有來,但以這樣的方式,也算是爺爺奶奶見證了他們的幸福。
這一天是如此值得紀念,原本許悠橙還想把婚禮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記下來,結(jié)果一整個流程下來,兩人都累癱了。
這都怪梁燦,新人敬酒的時候,變著法兒地灌他們酒。
他大嚷著拍著沈念白的肩說:“哇!老沈你太混了,說好的國慶節(jié)一起辦婚禮,你怎么又丟下我不管了?”
沈念白勾唇笑,“又不是和你結(jié)婚,為什么要和你一起辦婚禮?!?
“……”
把梁燦氣的沒脾氣,于是一個勁兒地灌他喝酒,而沈念白,全都笑瞇瞇地喝下??伤€沒吃什么東西,這樣空腹喝酒怎么行。
許悠橙在一旁看的擔心,可梁燦每次理由都很充足,她也勸不開。江湄看出了她的擔憂,在旁邊笑著說:“阿燦,你把新郎灌醉了,豈不是要讓新娘子今晚獨守空房?!?
許悠橙:“……”
江湄現(xiàn)在也學壞了啊。。。
梁燦賤笑:“我哪是在灌酒,我分明是在給老沈壯膽,讓他晚上不要害羞?!?
許悠橙:“……”
這倆人,真是越來越默契了。。。
許悠橙聽得臉都紅了,沈念白還湊在她耳邊低聲笑說:“橙橙,別擔心,我有分寸,今晚不會虛度春宵?!?
“……”
渺渺那女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見此情景,是會幫她說話,還是和他們一起揶揄她。
說起渺渺,許悠橙可被勾起了八卦之心。
他們的婚禮請了渺渺和甘霖當伴娘和伴郎,原本他們還想請梁燦和江湄來當伴郎伴娘的,可惜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聽說已婚的就不能當伴郎伴娘了,而兩人也沒別的要好的朋友了,于是伴郎伴娘就各只有一人。
但渺渺這個伴娘當?shù)膶嵲谛牟辉谘伞B犝f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人生伴侶,許悠橙可操心著她這位閨蜜的終身大事呢,想將自己的好運傳遞給她。
可當她將捧花拋到渺渺身上時,渺渺竟然走了神,然后捧花被其他女賓搶走了。
她只能站在臺上看著發(fā)愣的渺渺,心中感嘆,姐姐你這是要憑本事單身嘛!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為什么了。敬酒的時候,敬到沈醫(yī)生的同事那一桌,他指著一人向她介紹:“這位是駱天驕,是甘霖的表哥,也是我們院長的兒子?!?
駱天驕站起來微微笑著說:“我父親臨時有事不能出席沈醫(yī)生的婚禮,正好我在家,他知道我是沈醫(yī)生的校友,所以讓我代為出席。在這里我代表我和我父親,祝福兩位新人,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許悠橙瞬間就明白了,駱天驕所在的位置正對著婚禮舞臺,所以渺渺當時是看到了他才走神的吧。
她悄悄打量著駱天驕,這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姿挺俊,眉眼深邃,面容像雕塑般硬朗,但笑起來,又仿佛讓人沐浴著夏日清晨的陽光,明亮而不刺眼,燦爛而又溫和。
這樣出色的人物,在一群油膩的中年大叔中,顯得尤為耀眼,難怪渺渺看到他,再也移不開目光。
可一向瀟灑的渺渺,卻一直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吃東西,不陪著許悠橙敬酒,也不來跟駱天驕說話。
倒是蔚藍,大大方方地跟駱天驕打招呼,兩人雖然曾經(jīng)是情侶,但坐在一起,依舊相談甚歡,仿佛從沒有那樣一段過往。
許悠橙也知道蔚藍、渺渺和駱天驕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見此情景,詫異不已。
敬酒間隙,她跟沈念白說起渺渺奇怪的反應(yīng)。
沈念白說:“很正常,瀟灑坦蕩的只是朋友,緊張害羞的才是愛人?!?
許悠橙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她想到什么,歪著腦袋,笑問:“那沈醫(yī)生,你見到我還會緊張害羞嗎?”
“我不會緊張,但還會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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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婚禮上又發(fā)生了什么,許悠橙已經(jīng)不記得了,她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正在他們的婚房里,洗的干干凈凈,穿得整整齊齊,站在陽臺上,捏著身上真絲睡衣的衣角,不知所措。
剛才下了一場雨,雨后夏夜的空氣溫潤潮濕,氤氳著青草的氣息,月亮出來,彎彎地掛在幽藍的夜幕上,夜空中繁星點點,好像他明亮的眼睛,而那拂過臉龐的微風,又像是他那和煦的笑容。
夜很靜,靜到她能清晰地聽到浴室里的水聲越來越小,而她的心跳聲卻越來越大。
她努力不讓自己去想接下來的事,抬頭賞月。月掛中天,周圍是一圈淡黃色的光暈,光華似練,給窗臺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
在這樣皎潔的月色下,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年在月光下,向他表白的自己,是那樣的青澀,又是那樣的無所畏懼。
上天眷顧真心與勇氣,那時,他雖然拒絕了她,但現(xiàn)在,他從身后抱住了她。
“在做什么?”
沈念白從浴室出來,滿懷期待地走向臥室,卻發(fā)現(xiàn)她不在,出來看到陽臺上那個嬌小的身影,仰著臉龐,那安靜的模樣,讓他的心也不由得靜了下來,走過去輕輕抱住她。
可許悠橙頓時緊張起來,這件真絲睡衣光滑修身,讓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她還沒看他,雙頰已紅暈升騰。
“賞月,今晚的月色真美。”她低著頭說。
沈念白笑,把她轉(zhuǎn)到自己身前,看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剛剛平靜的心又躁動起來了。
他伸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說:“橙橙,你是不是不知道這是一句情話?”
許悠橙愣了,睜大了眼睛問:“哪句?’今晚的月色真美’嗎?”
“嗯,是日本作家夏目簌石說的,意思是,我愛你。”
“……”
文人真是含蓄浪漫,她不知道啊,可今晚的月色的確很美,這么美的景色,她只想說給他聽。
其實不只是月色,所有美好的事物她都想分享給他。
可他早就知道了吧,在當年她第一次說出這句話時,他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可卻假裝不知,這個壞人。
沈念白看她傻乎乎的模樣就知道她是真不知道,于是逗她:“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許悠橙望著他,他剛從浴室出來,穿著和她同款的黑色真絲睡袍,但他似乎很急,還沒好好擦干頭發(fā)就出來了,額前的碎發(fā)還在滴水,俊美的臉上也掛著晶瑩的水珠,領(lǐng)口的扣子沒扣,微微敞著,露出緊實的肌肉。
她看得心如擂鼓,臉紅紅地垂下頭,小聲說:“我是這個意思,今晚的月色真美?!?
沈念白揚起嘴角笑,將她攔腰抱起,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