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驍看到來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語氣驟冷:“你怎么在這兒?”
沈念白攬著許悠橙的肩,挑眉笑:“帶我家橙橙來爬山。”
莫羽驍看著他們親密的姿態(tài),心中五味雜陳,有驚訝,有酸澀,有憤怒,有不甘,還有哀痛。
他伸了伸手,想把他心愛的女孩拉過來,她卻一臉羞澀地躲在那個(gè)男人懷里,臉頰紅暈升騰,仿佛天邊的晚霞。
她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但他仍然心有不甘,聲音微微顫抖:“丫頭,你真的,很喜歡他?”
許悠橙微微點(diǎn)頭:“嗯。”
聽到她的回答,一向驕傲的他,縮回了手,拳頭握得緊緊的,卻也只能慢慢地松開。
他忽然笑了,望向沈念白,笑容明亮刺眼,他說:“沈念白,我輸了,但并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這個(gè)笨丫頭,我從沒見過像她這么固執(zhí),也從沒見過像她這么清醒的女孩,她總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并且比誰都勇敢。”
最后他走到沈念白身邊,說:“我會遵守諾言,但我警告你,如果你讓她不開心,我隨時(shí)都會把她搶回來。”
“你不會有機(jī)會的。”
“最好!”
莫羽驍說完走了,看也沒看許悠橙一眼,只留給她一個(gè)瀟灑的背影。
許悠橙望著他的背影,感覺胸口悶悶的,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莫羽驍了,說他霸道幼稚,可他剛才分明深情灑脫。說他深情,可他平時(shí)的舉動又無處不透露著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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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驍自然沒那么瀟灑,他走進(jìn)酒店,猛地踢了一下門。
同行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先去吃飯,只有林宜晴還在大廳里。
林宜晴是他新戲的女主角,自從兩人合作配音之后,就有導(dǎo)演找他們合作。
她捧著一本雜志,坐在沙發(fā)上,看兩眼雜志,又看兩眼門外。
見他過來,放下雜志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怯怯地說:“莫老師,你沒事吧?”
圈內(nèi)人都叫他墨玉,只有林宜晴叫他莫老師,說是他資歷深,有很多值得學(xué)習(xí)的地方。其實(shí)他也不過才比她大五歲。
莫羽驍頓住腳步,咧咧嘴笑:“沒事。”
“可是你……”林宜晴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
“你流淚了。”
莫羽驍一摸眼角,濕濕的,他轉(zhuǎn)過臉,抹了抹眼淚,重新沖她笑:“剛才拍戲入戲太深,走吧,去吃飯。”
林宜晴不解地看著他:“可是,剛才拍的是打戲。”
莫羽驍一怔,隨即開玩笑地說:“是啊,打得太實(shí)在,疼哭了。”
林宜晴彎起嘴角笑了。
莫羽驍望著她的笑臉,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的笑容像六月的梔子花般純真美好,似乎比那個(gè)女孩,還要嬌美動人。
她還穿著戲服,那是一場古裝戲,她披著白色羽衣,長發(fā)及腰,發(fā)上插著藍(lán)寶石珠翠,眉眼清麗,笑起來雙頰還有淺淺的酒窩,仿佛誤入凡間的精靈。
他清咳了一聲,不自在地移開眼,邁開修長的雙腿,徑直往前走。
林宜晴慌忙跟上他的腳步,“莫老師,你去哪兒?餐廳在一樓,你怎么去坐電梯呀?”
莫羽驍不耐煩地扯了扯領(lǐng)口,按住電梯說:“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林宜晴怯怯地垂下眼簾,也進(jìn)入了電梯,按了一個(gè)數(shù)字,小聲地說:“哦,我也上去,換衣服。”
莫羽驍看到她的表情,忽然有些明白,他勾唇輕笑:“你喜歡我?”
“啊?”林宜晴沒想到他這么直接,扯著衣角,眼睛盯著地面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放棄吧,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林宜晴驚愕地望著眼前這個(gè)冷峻的男子,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莫羽驍?shù)姆块g先到,他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出電梯,頭也沒回。
沒有人比她勇敢。